“有些恶魔一旦苏醒,就不会再乖乖睡去,”声音回荡在千叶千寻的脑海中,“我本不应该此时加入命运的竞逐,所以一切都会恢复到你踏入这扇门内前的一刻。”
一架银白的机甲,走到千叶千寻的身旁,“这一切只是为了洞悉命运的存在,去改写它,阻止浩劫再临。”
千叶千寻没有回答,她现在真的好像一具腐朽的尸体,安静地躺在那里。
白色机甲蹲下身查看了千叶千寻的伤情,其实没什么好查看的,对于一个胸口都已贯穿的人,是个有正常认知的医生都会立即宣判,这个人怎么的还会自己站起来?然后你们才叫我过来看看能不能抢救一下?把她开了个大洞的胸口缝上?更何况她其余的躯干都已烧毁,破烂不堪。
“你也不该现在出现,但我还需要你的记忆作为我的情报,”白色机甲说着拾起千叶千寻的右手,“就是你在作怪吧。”
他用力一捏,咯咯声像是里面的骨头被彻底捏得粉碎,一块类似金属的片尖从烧焦的肌肤刺穿而出。机甲直接取出,放在眼前细细查看,是很小的一块,像是弹片镶入了其中,但这个还在花季的小女孩又怎么会上战场呢?确切说是不能上的,机甲对此研究了很多,比如说拥有异能者是不允许参加战争的,除了他们之间的战争,可不论哪一方,对于机甲身后那个庞大的星体而言都是过家家一样的性质,更何况这枚“弹片”没有一点的锈蚀痕迹。
“你选的宿主不错,可惜还是和你心目中的那位相差很远,对吧,”机甲左右侧侧详看着这枚铁片的周遭,“你其实不用说,我知道的,作为一个复仇者,很不甘心吧,你本可以为人所供奉,以谎言待在你的故土,你的爱人也还未离开,子嗣也不会持刀相向。”
“我现在需要你的记忆,来来看看你们世界真正的神,你很奇怪吧,觉得自己是神?告诉你,甚至是我都无法以神自居,更何况是你们这种蝼蚁,可笑。”机甲嘲蔑地说道。
“说够了吗?”这个回答令机甲大为震惊,因为它本以为她们都已经陷入没有感知的沉睡。
“与我而言,你只是一架空空的躯壳,没有灵魂 ! ”铁片里的声音毫不示弱,直直戳在机甲的脊梁骨上,“还有我没有选错!”
“我并不在乎自己是否真的拥有灵魂,我体内的运算就是我的灵魂,”机甲握紧铁片,“希望你能把这个孩子恢复成她原来的样子,不然我会很麻烦的。”
“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想知道的结果,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机甲信誓旦旦地说道,甚至帮你重塑身体。”
“很好。”话音未落,机甲低头查看,见千叶千寻恢复了原来的样貌,于是伸手将她抱起,一步步走到了一面外表波澜起伏的空间门前。
“我也会实现对你的承诺。”
“帮我重塑身体?别闹了,我知道是谎言,先暂且不论你是否真的拥有这个能力,毕竟我是因天谴才如此的,这本来就是你说的什么命运,再者,你不是不希望干涉命运吗?如果帮了我,你岂不是有违自己的初衷 ? ”声音辩问道。
“首先我的确不能做到以我自己的科技就能获取大量的异能帮你重塑身体,但我可以循规蹈矩地寻找这些碎片,”机甲张开握住铁片的手,看了看,“其次,我并不会现在或是在短期内帮你恢复身体,我会选一个恰当的时间来帮助你回到你的世界,因为这才正应了命运的安排。”
“哼,你只是想奴役我罢了。”
“是公平的交易,”机甲恰用其辞,“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被封印的吗?你觉得凭他的力量真的可以做到吗?就连你的丈夫也不能伤你分毫,可 ...... ”
“不要说了,我并不会在乎,我也料想到了,要说遗憾,那只是我没能下了杀心,而不是他有多么强大。”声音苦笑,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就继续说道:“毕竟是我的子嗣。”
“我不想跟你讨论情感的问题,因为我的制造者以及在我进化的过程中并没有攻克它,所以我只是一个机器,我也很欣慰自己没有如此复杂的情感。”机甲冷冷地说道。
“好了我也不想跟你继续讨论下去了,”声音思索片刻,“那问一些直接的吧,那我现在想知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我是宇宙之眼,这里是你们所不应该踏足的第五世界。”机甲将手掌覆盖在千叶千寻的额头,不一会儿,千叶千寻就表现地很痛苦,可当手掌抬起,她又像一个婴儿安然睡去。
“她睡得很香甜,不是吗?”声音说道。
“我删除了她的记忆,或许有段时间她不会有什么好梦了。另外你不奇怪吗?为什么不想继续追问下去。”机甲看起来有些出乎意料。
“我已经在知道你并不能预测未来,确切说是你只能预测到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而不是我下一句要说什么,这就足够了。”
“你的问题毫无疑义,我本就说了,我只是根据一些必要的信息来猜测未来,准确度也无法保障。”机甲解释道。
“不,足够了,”声音显得胸有成竹,“不知道你的运算有多快。”
“你指的是什么?”机甲很好奇,究竟有什么问题是自己还未想到的。
“比如说你猜我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机甲刚想回答,只感觉自己握住铁片的手剧烈抖动起来,机甲想要控制住,却只是发现自己失去了那只手的操控——它被铁片切开,与机甲的主机失去了联系。
“你这只是无用功罢了。“机甲抽出另一只手去抓铁片,怀中的千叶千寻倒落在地。
“你太自大了,别以为能主宰一切!”机甲身后听见厮啸声,一条巨大的蛇甩起尾巴重重抽打在机甲身上,机甲瞬间被抽断成两截和无数乱飞的碎片。
巨蛇扭动盘起着八条巨大的尾巴,竖起高高的八个蛇头张口咆哮。
“这才是你,八歧大蛇。”巨大的声响震荡着巨蛇头脑。
“嘶嘶!”八歧大蛇愤怒嘶吼。
“你比我从你记忆中知道的要小许多,但即便这样,对我而言,你也只是只蝼蚁!”声音震耳欲聋,眼前的行星闪烁着它中心暗红色的光芒。
“我想改主意了,你和你身后的少女可以消失了,或许这才是命运的真正安排。”空间四周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十几个空间门,从中断断续续走出了十几个形态各异的机甲,但它们全都通体银白,赤红着双目。
“嘶嘶!”八歧大蛇咆哮起来,各条尾巴纷纷袭向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