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写一篇我还幼年时初在村里小学学前班读书的文章。留作纪录之余,以便顺来也还能借此回味回味。大概是怕时间拖的太久,这回忆也就越来越不可琢磨,我想,这文章还是早作点罢。04年,也就是我五岁的时候,父母大约也就觉得我应该到了读书的年纪,就将我送入了黄家湾学堂。
开学初,玩伴们个个大约都很激动,因为都是从小的玩伴,上学路上自然也是结伴同行,倘若略有卡通意思的小书包里还带着文具盒的,走起路来“汀汀哐哐”响,没有文具盒的,第二日也就买了文具盒,走起路来蹦哒老高,一路沿途过去,算是“叮叮当当...汀汀哐哐”的响个不停,攀比看谁的文具盒响得更厉害。
沿途路过一片田野,两边野草的田边小径,再经过一偌大池塘后,便能看见我们学堂了。湛蓝的天空下,时而白云飘过,那一排红火砖墙砌成的一排平房,便就是黄家湾学堂。
我记忆中,老师姓周,是名女教师,在我勉强的回忆里,她人很好,是位贤惠的教母。有一回树林为了给鲍杰罢,为了给鲍杰救下他飞上屋檐的纸飞机,把自己鞋子扔了上去。他本来用的是自己的飞机去撞的,可惜自己的也下不来了,于是脱掉那八块钱一双的黄色塑料小拖鞋,径直扔向了飞机,结果鞋子也下不来了。这下救飞机便成了救拖鞋,于是他又脱下另外一只,又扔上去,结果两双鞋子都留在了屋檐上。最后是周老师不知在哪儿找来的竹竿捅下来的,大概是隔壁安春家赶鸭子用的罢,或许是谁家的。总之,鞋子挑了下来,而我们也趁此也把飞机救了下来。
那时周老师不仅教我们课,还兼顾学校里买零食的,什么一毛钱一根的辣条咧,五毛钱能有七根的七个小矮人冰棍了咧,有的时候还能有酸萝卜,用作业本的黄纸,包上四五片,上面似乎还插着牙签,有没有牙签,我现在也不甚了然了,反正倘若肯花上一天零用,就能得到一份。冰棍只能早上吃到,因为那时没有冰箱,都是用泡沫箱子装着,合着其他零食,用扁担挑着。每当早晨上学,飞似的跑到教室门口,喊到“第一!”便又飞似的跑到学校背后的葡萄田旁,因为那里视野很好,能够遥望远眺,努力找到正挑着担子走在田野间的周老师,待到她走近,便又飞似的扑上前去,叽叽喳喳的叫到“周老师!周老师!”。蹦蹦跳跳的跟到她的办公室,也是小卖部。那只是一间破旧的平房,里面有一张破旧的座椅,一副广播体操示意图,以及稻草铺成的床,也不知当时能不能睡,但周老师确乎是睡过的,只是现在这些破房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关于课程,我大约只记得上一本书,那是除了逢赶集要死要活从大人那儿求来的五毛一本,十张开的《奥特曼传奇》之外,就是那课本了。是周老师给我们上的课,我至今还有些记得我们跟着念“大椅子”“大…椅…子…”“爸爸坐”“爸…爸…坐…”“小椅子”“小…椅…子”“我坐”“我…坐…”……――周老师就这么在教室里拿着书走来走去,带我们练习朗读。
那时我最疑惑的,就是为什么突然之间一大群人使劲的叫着“体育体育!体育体育……”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恐又错过,便问“什么是体育哦?”“体育就是体育课,可以玩!”“那可以玩什么?”“我也不晓得”“体育课!体育课……”口号声渐渐的喊齐了,我也便跟着喊“体育!体育!体育!”到底喊体育还是体育课?
犹记得当年最热衷的是沉迷于纸飞机,不断发明新机型,哈上一口气,咻的飞将出去,好生热闹,教室里满是飞机,有不停折飞机的,比赛谁能飞得过房梁的,还有营救停留在房梁屋檐上的飞机的。就连女生们也参与进来的,那壮观现在还历历在目。直至前几年我回访的时候,当然,那时八成是回去偷作业本的,也可怜老鲍了,我们常是一大叠一大叠的拿。我爬进了从前那屋子,跟以前一样,黑板仍是糊墙的,连同这楼一般,满是裂纹,还掉了几块砖,座椅也已全无。然而最为壮观的当属那满屋的纸飞机,屋檐上的,房梁上的,其中就有我飞上去的若干架。只不过已是满身灰尘,白色的纸张成了黑黑的一坨,但又整整齐齐,往日旧欢忽而历历在目,声声在耳。
那间教室前年已经拆掉了。
当时尚属幼年,也没有什么男女大防,更谈不上什么贞操。于是最为刺激的就是骚扰女厕所,碧如往里面扔砖头之类的。尤其记忆深刻的是,一群女的,姓向的确实其中之一,不知姓鲍的在否。她们似乎是报复,站成一排把裤子脱了,当然,只脱了外面一层。说到此种,虽太平天国是,军队也会抓一些女生放到城墙上,说这样城楼下攻城的炮就打不出,打出来就炸掉了。但当时我们也没带武器,更没有炮了。当时无非就是把手比做手枪的样子“叭叭”“你死了!不许动了!”“你撒赖!”。倘若没记错,便就是这样报复的,确实起到了作用,我们都被吓跑了。唉!后悔没多看几眼!
开个玩笑。
除了邻家玩伴,大抵都记不到了。班长好像叫什么汤什么的,犹记得我爸常调侃我“玙潘,你老婆子汤……呢?”。
我从小到大未被别人欺负过,但直到有一次被一个女孩子打怕了。她当时好像有一个什么外号的,叫“******”好像是一农药,或化肥的名字。总之,她非常讨厌这个外号,我犹记得她姓蒋。我有次也兴致冲冲的去叫了句“******!”还未曾来得及逃走,就被抓住,狠狠揍了一顿,准确的说,是抓!
这家伙我记忆最为深刻,也是我当时最怕的一个人。只不过一年级时她就转到镇上去了,我似乎还因此失落了一次。可能是觉得没有宿敌了罢,反正觉得有一阵不如意。
尚就记得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