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隐藏这么多年？”
乾王已失去往日的威风，明黄色的衣袍上满是血迹，听到皇甫婳的话，抱着一丝希冀抬起头。
皇甫婳弯下身子，散乱的长发擦过乾王苍老的脸，贴而低喃，随后又直起身子，双眼不含任何感情。
乾王看着皇甫婳，伸出瘦如枯枝的手拉住皇甫婳的裙角，“婳儿，再给我一次机会，为父绝不会像从前那样………”
皇甫婳食指抵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太晚了，你已经让我失望了。”
说罢，皇甫婳手腕一转，指尖划过乾王的脖颈，只留下一片血影。
皇甫蔓自始至终一言未发，只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一切，眼中泪水翻涌，嘴角却又扬着笑。
前一秒她还在为见到皇甫婳而兴奋，后一秒就看到皇甫婳将手插入苓妃的胸膛，接着，所有人都倒下了，一个接一个，他们脸上满是惊慌错乱，满是恐惧哀求，皇甫蔓听到皇后大喊了一声，等她回过神时，看到皇甫婳的手从皇后的心脏部退出，皇甫蔓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一直保持着脸上的表情，看着皇甫婳杀了一个又一个，曾经对她关怀备至的人，到最后，乾王脖颈溅出的血彻底，迷了皇甫蔓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呢……”皇甫蔓看着眼前的一切，失神般的轻轻摇头，嘴里不断重复这这句话。
“怎么会这样，问你的婳姐姐啊！还不都是她造成的！”皇甫莹冷笑一声，料定自己今日是在劫难逃了，连皇后都被皇甫婳杀了，她还有什么下不去手的，皇甫莹看着皇甫婳，“皇甫婳，我要死！也不死在你这个低贱的混血手里。”
说罢，皇甫莹以灵力锐化手指，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皇甫婳听到皇甫莹的话，瞬间移到她面前想拦住她，却晚了一步，皇甫莹倒在皇甫婳脚边，皇甫婳看着她，眸中神色复杂。
混血？
“婳姐姐，乾国这样，都是你造成的吗？是你让慕容华请求沧王出兵攻打乾国的吗？”皇甫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皇甫婳，她怎么会变得这么陌生呢？
“是，但我不会伤你。”皇甫婳伸出手，“走吧。”
皇甫蔓怎么敢握，那上面全是血，全是她熟悉的，敬仰的，深爱的人的血。
她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都是被那只手结果了性命啊！她怎么敢握！
皇甫蔓想笑，泪水却止不住的奔涌而出，“婳姐姐，你曾说，人要有气节。我皇甫蔓，名字里的姓，是乾国国君的姓，身上流的血，是乾国国君的血，我生于乾国，也要死于乾国，我既是乾国公主，就要担起公主的责任。乾国在，则我在，乾国灭，则我亡。对不起了，婳姐姐，我不想跟你走。”
皇甫蔓说罢，拾起地上乾王的佩剑，从剑鞘里拔出，划过自己的脖颈。
皇甫婳自始至终都没阻止她，“你既想死，那便死吧。”
鲲发出悦耳的嘶鸣，如一曲悲歌，传的久远，久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