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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通过一段时间的筹划与准备,如愿与华美终于在所住社区的门面里把超市开了起来,如愿问华美用什么名字好呢?华美高兴地笑着说:就叫如愿超市多好听!来我们的超市,就是希望每一位顾客都能买到自己喜欢的商品,开心而来,如愿所归。如愿连连点头,还是老公聪明,找到你真好!如愿走上前去给华美一个深情的吻,红红的嘴唇就像花园里的玫瑰花瓣,溢满了芳香,如愿与华美陶醉在这片温暖的天空!如愿爱抚地拉着华美的手说:以后辛苦老公了,要进货,送货,现在生意难做!竞争力大,有好的质量,没良好的售后服务也是难以维持的,男人主外,我主内,我相信会有收获。华美愉快地接受如愿的安排。

又是二年过去了,如愿超市慢慢地红火起来,不仅仅社区的业主前来超市,还辐射到周边地带的消费者,生意是好了,可如愿时常心疼着华美,脸也瘦了,身上也晒黑了,特别是额头的皱纹也忽隐忽现的,这难道就是我们追求的幸福生活吗?华美对如愿安慰道:吃点苦算不了什么!不就是出点力,流点汗吗?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如愿上下打量着老公,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着急,急了就凌乱出差错,也会带来闪失,如愿接着说:有时我真想我们安逸地生活,不为金钱苦恼,也不为生活困惑,我做不到,你也不能如愿。亲爱的别怪我勇敢地走出来,人是现实的,在物质的社会,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谈什么都是空谈,做什么都会没有了底气。华美跑上前来吻了一下如愿,羞得如愿脸红得像苹果,如愿甜甜地说,大白天这样亲热,多不好,让人看见好丑,华美很着说,不丑,不丑,你是我老婆,温暖你是我的责任,要是真有人在旁边,我不会这样做的,呵呵!

生活每天都在重复,但人们都在希望中活着。华美又走出了超市,拥抱了一下如愿,我去给客户送货去了,很快就回来,如愿一如往常地关心道,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华美微笑地离去。

电动三轮车轻快地载着华美走进城市的大街小巷,华美感觉不到累,能尽快地把货送到客户手上就是我的快乐!不大一会儿,华美送完货,在回来的路上,华美走进女士服装店,给如愿偷偷地买了一条品牌的裙子,心想我要给她一个惊喜,如愿这么几年辛苦啦!我知道要是在我身边,肯定又舍不得我花钱,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不疼老婆,谁来关心呢?孩子的衣服还是如愿买吧!要是买不好!老婆会更加责备我。

沿着江边回去的路上,春风迎面扑来,象一股暖流涌入华美的心头,那来去的车,还有那川流不息的人群,又熟悉,但又是遥远的陌生,还是家好!儿女可爱!为了家庭勇于付出与担当是值得,是我生活的意义!望着前方,马上就要到我们的超市,华美隐约听到前方不远的江边人声鼎沸,嘈杂声一片,华美加足马力,快速地赶到拥挤的江边,原来是一个男孩掉入水中,不断地挣扎,又不断地远离江边,有的人说,赶快报警啊!有的人说,我不会游泳,还有的人说,找条船来啊!更有的人说,会游泳的去救孩子啊!大家面面相觑,不断地观望,不断地惊恐,又不断地彷徨徘徊。是冷漠,还是爱莫能助,或是人性的弱点自私呢?华美看着可怜又可爱的孩子,来不及更多的思索,耽误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孩子逐渐往下沉,扑通一声,华美一跃到了水里,江边的人们诧异地望着江水中的华美,惊叹地说,这就好!孩子有救了,华美好多年没有游泳,生疏地凭着感觉努力靠近远离江边的落水儿童,孩子看到有人救他,象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胡乱地抓着华美的身体,华美在水中感觉越来越沉重,呛了几口水,华美使用全身的力气用坚强的臂膀托举这孩子一步步地向岸边游来。这时孩子的父母也赶到江边,惶恐又激动地喊着孩子的名字,离岸边越来越近,华美愈感体力不支,对孩子轻声地说:快!小朋友,快抓住前面的竹竿,说着华美顺势用劲把孩子推到前方,自己慢慢地往下沉,岸边尖叫声,呐喊声响彻天空。华美无可奈何地朝人群里望了一眼,滚入了水里。华美寻思我不能这样轻轻地走了,我必须要活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有熟悉华美的市民来到超市,把华美勇救小孩不幸落水的消息告诉如愿,如愿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怎么发生在华美身上,悲伤的泪水迸发了出来,快!快!快救我的华美去。来到江边,江水已经恢复了宁静,如愿声嘶力竭地呼唤老公的名字,然已经再也看不到华美的身影,搜救船来了,120也来了,被救孩子及父母也来到如愿的身边,感动的泪水夹杂着愧疚,孩子的父母将一大叠钞票放到如愿手上,真诚地对如愿说:谢谢你老公救了我孩子,他是英雄!他一定会安全回来,我们也不知道怎样回报才好,希望你能收下这点钱,表达我们诚挚的谢意!如愿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道,救人,助人不是为了钱,而是为我们都能顽强地活下去。

如愿看到老公的车还停靠在路边,深情地打量,猛然看到车箱的新衣服,于是小心翼翼地拿到手心里,如愿知道华美是给自己买的,泪水禁不住内心的潮涌流了出来,心里暗暗自问,怎么那么傻呢?那么多围观的人,干嘛自己就义无反顾地往水里跳,你就那样轻松地一跳,没有想到家里还有父母妻儿吗?回忆年少的一幕,自己也毫无顾忌地在水里勇救同学的场景,可叹复可叹!错吗?不是!对吗?也许自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或生命。想到这,如愿感到一丝丝寒意,打捞搜救还在继续,但生死两茫茫,未来的事情简直无法去想象!

搜救已经2天,如愿无奈地望着江上发呆,真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如愿寻思与其自己这样苦苦地煎熬,还不如自己沿着下游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这样让他不明不白的离去。如愿打电话给自己的父母,要他们过来帮助照看店子和孩子,自己准备踏上茫茫寻夫的路。

江边空旷而寂寞,走在松软的沙滩上,深浅不一,如愿的脚沉重,沉重的自己真想心生羽翼飞翔在蓝天,凝望那远方的芦苇,在发挥轻轻地低语,好像在告诉华美的来去,好像在与我真心的陪伴!如愿无暇欣赏两岸的风景,遇到行人或渔民,如愿总是不厌其烦地去打听。时光在苦闷与忧患中悄然地走得很遥远,又到了黄昏,又临近夜的来临,前路陌生而茫然。如愿有了一点恐慌,是否该回家,家里还盼望着我回去,不能让自己有任何闪失,不然家就完了。

走着,走着,如愿看到前面有一个农家妇女在朝她迎面走来,妇女走到如愿跟前,关心地问如愿找什么?如愿焦虑得把老公落水救人的经过简要告诉了妇女,妇女诡辩地说:刚才不久,我看到附近这个村子一户人家救起来一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老公,如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郑重地对发妇女说:是不是真的啊!妇女理性而直率地说:人命关天,我是不会和你说谎,既然如此,那你带我去看看好吗?

如愿用期待地眼光望着妇女,:妇女对如愿说:那好,你随我来。

走到前面的村庄,天已经渐渐黑了起来,如愿宁愿信其有也不愿相信没有,妇女把她带进了一个农家小屋,如愿着急地问,人呢?落水男人怎么没有看到呢?妇女不紧不慢地说,你在这里等会,我找人了解情况!

坐在农家小屋的正屋,如愿隐约听到隔壁传来了低沉的声音,那女的说:你看今天这女的还漂亮,我们把她卖掉一定能赚大价钱,男人与女人嘀咕了一会,如愿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说时迟,那时快!如愿想马上离开这里,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彪出一个年轻的男人,故作镇静地对如愿说:不要急,等下告诉你男人的去向。如愿已经知道自己深陷危险的境地,想着如何脱身是好。妇女与老男人从隔壁房间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假惺惺地对如愿说:你男人已经被我朋友送到医院去了,等下坐我们的面包车把你送到医院去。如愿装作镇定地说:谢谢你们救了我的老公,世界上象你们这样的人太难能可贵。妇女赶紧开口,那当然,人在生活里,总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困境,能够帮助别人,乐于行善也是每个公民起码的道德和义务。如愿心想,这几个坏人还装得挺像好人,如愿连忙起身想离开,对他们说:既然男人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还活着,我就放心些,不麻烦你们的。老男人奇丑无比,满脸的麻子,一嘴的豹牙,并且说话还有点口吃,半软半硬地对如愿说:今天我们存心帮你,你你听好!你去还是不去,由不得你,你还是乖乖地听我们的安排,这样少吃点苦头。如愿看对方狐狸尾巴露出原形,挥舞着板凳丢了过去,气愤地叫喊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勾当,我才不会上你们的当。就在这时,年轻的凶神恶煞的男人跑到如愿的前面,伸出强有力的手把如愿牢牢地控制住,妇女走上前来,给如愿一个巴掌,你还嘴硬,有你好看的,吩咐麻子男人,把车开出来,把这个女人丢在车上去。如愿感到势单力薄,好汉不吃眼前亏,妇女狡辩地说:我们好不容易把你男人救上来,又送往医院,说实在就是想搞点钱,也许你认为我们卑鄙,可现在都是与经济挂钩,我们也要生存,所以你必须给我们一点补偿。如愿故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又不早说,既然如此,那我到医院见到我男人后,就给你们一点酬金吧!妇女对如愿说:那我们走吧!不要磨磨蹭蹭,我们还想早点拿到钱回来。

天已经一片黑,在这荒郊野外,只听到山林的风声,还有不知名鸟的叫声,以及江水翻滚的号角,想想可爱的夫君现在还不知道何处,生死难测,自己又深陷泥丸,我怎么这么命苦,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只有活着,生命才有意义。

车载着如愿驶向凶险不断的畏途,如愿望着车窗外的朦胧的光线,忐忑地琢磨着前行的方向,难道我就只有任由摆布吗?我一定要向办法逃出去。车内麻子与妇女时而欢笑,时而狂喜,还有那刺鼻的烟卷味道,让如愿感到作呕。如愿故意又是咳嗽,又压着肚子说:我肚子痛,我要方便,麻子与妇女对粗壮的年轻男人说:女人就是名堂多,你下去看着她,别让她跑了,如愿生气地说:那怎么行,我是一个女人,怎么能让一个男人看着我方便,我能方便吗?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麻子急忙对妇女挤一挤眼,亲爱的,辛苦你一下,别让她跑啦!如愿乖乖地说:黑灯瞎火,我往哪里跑,再说你们救了我的男人,感谢你们是应该的,放心,我一会就上来,麻子与那个男人哈哈地笑了,那就好!听话就不为难你。于是,如愿在妇女的监管下下了车,如愿马上睁大着眼睛,环顾一下四周,看准逃跑的方向,转身对妇女说:你就站在这里,你看着我,我很快就上来,妇女恶狠狠地说:快点!别耍小聪明,不然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好啊!如愿挣脱开来,快步走到一个小土坡旁,乘机忘命地往前跑,妇女等了一会,发现还没有声响,走上前去,发现人已经悄悄溜走,大呼小叫,麻子快来,这女人正在朝前面跑,如愿上下沉浮的心都差点从胸口喷发出来,沿着江边去跑,只听到后面的叫喊声,吆喝声回荡在黑暗的天空,后面没有路,只有江水才是我自由的去处,不能犹豫,跑到江边一跃到清冷的江水里,麻子与妇女哀叹着说:你看你鸡飞蛋打,花尽心思什么也没有捞到,妇女安慰道,遇到这样的烈性女人,走了就走了,以后小心点,还会有别的猎物。如愿朝前方游去,浸泡在水中,如愿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与自由,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把这些衣冠禽兽抓住,让法律来制裁他们。

在水里,如愿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要是老公还活着该多好!今天的苦与泪也是值得的,想到这些泪水和着流淌的江水融化在了一起,是泪多,还是江水多呢?人生的江湖包揽着我生命的苦与痛,人生活着多么的不容易,面对着太多太多的坎坷与困境,坚强吧!生命中在特定的环境里,只有自己靠自己,自己去拯救自己。如愿此时顿感全身的疲倦,我要上岸,我要找寻老公,我要行进在新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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