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如果没有撒谎,那么无忧眼就是他的仇人。找到仇人依然无计可施,太多的疑惑依然有种雾里雾外的感觉,悍匪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做杀人的买卖,没有足够的利益,悍匪去屠杀一群平民百姓干嘛?吃饱了撑的?即使撑得他们也不会拿起屠刀对向一群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动手。事情依然难以想通,良尘觉得脑袋有些不够用。
是不是想远了?脑袋混乱无比,肩头上的刺痛刺激着少年的神经,努力甩去那些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想法,少年决定好好睡一觉。
三天的期限已经到了,杀手如约而来,站在村口等待着勇士的归来。
良尘到的时候,村口已经聚集起来十多人,依然陆陆续续有少年前来报到。
无一例外的是,少年们一副狼狈模样,气氛异常压抑,谁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良尘找到了昨天晚上刺杀他的女杀手,一身黑色练功服和少年们格格不入,像是事先知道一切一样,唯一的是,她那柄危险性极大的弓弩不在手上了,被良尘昨天晚上给毁了。
蒙着面,看不清楚女杀手的面貌,但是身材却很好,在黑色练功服衬托下,高挑纤细,美中不足的是女杀手的胸,如良尘所言,有点小。
很快,出现在村口的人超过三十人,这和杀手预期的目标有些偏差,少年们忐忑不安的将目光投向了那名冷酷的杀手,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少年们排列成队,三排还长出七个人,比杀手的预期多长七个人。这就意味着试炼中,至少七个人没有动手杀人,但是实际数字比这个更多,单单良尘和二牛合作就杀了三个人。
杀手的冷酷和周身那股宛若实质般的无形杀气是少年们恐惧来源,惊恐的等待着杀手的点评。
杀手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嚓的清脆声,声音不带丝毫的情感,“你们的表现令我很失望,浑水摸鱼的人太多,同时也有一些违反规则的人,我的要求是三十个人,你们其中会有七个人死去”。
杀手说的很坦然,七个人放佛像是七根稻草一样,随意折断。
少年们忐忑不已,这是比运气,谁都不愿意自己成为幸运儿被杀手选中。
“宇奴,肖奴,姚奴......”杀手一连串念出七个人的名字,冷冷的说道,“作为逃兵,你们不该离开这里”。
七个人并列一排,杀手亲自动了手,他不仅要确定自己的位置,还要用鲜血来刺激少年们的热血,握不住刀的狼不如一头羊。
杀手的亲自示范并没有华丽的招式,鬼魅般的步伐,刁钻的出刀角度,总是准确无误的插进少年的心脏和脖颈。
七个人,杀手用了不足二十秒,也就是说,杀一个人平均不足三秒,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少年们谁都没有见过如此快的杀人速度。
杀手将锉刀从最后一个人脖颈拔出的时候,第一个死的人脖颈出依然噗噗的冒着血,锉刀上带着血槽,即使不被锉刀杀死,也会流血而死。
少年们这才认识到短短一尺多锉刀的威力,鲜血还冒着的热气和杀手的冷血形成明显的对比,七具尸体成为无声的警告,少年们更加小心谨慎。
杀手用鲜血和七条性命证明了良尘的猜测并没有错,试炼果然是要少年们自相残杀,精明的躲避成为逃兵的代表,被当众杀死在少年们面前,给少年们敲响了警钟,违背杀手的意思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村口处又走来一道身影,拄着一根有叉的枯枝,少年走的很慢,眼眸通红,丝毫不掩饰仇视。
杀手嘴角扬起了笑,少年的出现放佛在他意料之中。
来的人是太阳,昨天的那场围杀中,太阳和流星拉着三名少年掉下了陡壁,被打上死亡标签的太阳走了出来,同时意味着流星和其他三个人死在了陡壁下。
太阳摔断了一条腿,眼眸红肿,却凝视着仇恨的光,成为众人的焦点。
太阳站在了杀手的面前,丝毫不掩饰的说道,“我杀了三个人,我活着,没有死,我应该成为三十人中的一个”。
杀手抿嘴笑道,“你可以”。
少年们再次慌乱起来,这就意味着他们中又将淘汰一个人。
杀手一刀刺死一个倒霉蛋,杀人是他的权力,即使把他们全部杀死,也会有下一批人接着被他杀,生命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抹掉一个轻而易举。
杀手用手抹去锉刀上的鲜血,来到太阳的身边,猛的挥出一拳,太阳惨叫着被打飞,痉挛在地上发出低吼声。
杀手耸耸肩,若无其事说道,“苟奴吗?注意和我说话的语气,下一次,我要你的命”。
试炼结束后,良尘几个人回到校场的房间内后,良尘才发现,耗子没有回来。
耗子死了?他是被谁杀死的?
良尘疑惑,却没有任何报仇和愤怒的想法,耗子的离开只是给几个少年徒增悲凉,谁也没有提起耗子的死,像是被遗弃,大家心知肚明,在这个自身难保的时刻,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为耗子报仇。
那个尖嘴少年意外的活了下来,他是那伙胆小鬼团伙的主要成员之一,同时也一手促成了流星死亡的策划者。
尖嘴少年是益奴,再次回到房间内,益奴有些胆怯,不敢将目光投向几个野鬼坟的灾星。他没了在小村子内人多势众时指手画脚无所畏惧的勇敢,反而像是受伤的猫咪,一脸无辜的表情。
太阳是小村子内变化最大的人,流星死了,自己也折了一条腿,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跌下陡坡后发生了什么事,太阳也没有说。
从陡坡走出来后,太阳像是变了一个人,沉默,不肯说话,像是受伤的狼,声音沙哑,眼眸红肿,丝毫不掩饰仇恨的光,无论是尖嘴益奴还是二牛良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