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深冬,一片潇条。村庄里枯树一片,田野里田埂上枯草一片,田地里是绿色麦苗,高法官穿着那件蓝色长袍、腰里挂着那把宝剑,悠然自得的行走在田间小路上,嘴里不时地哼着小曲,粗犷、沙哑……
“兔神兔神,你饶了我老公吧,他以后再也不敢打兔子了!“远处传来了一个女人的乞求声。
高法官止住了脚步,手按宝剑把,注目远眺,在远处一块麦地里坟有几座坟堆,那坟堆早被风雨侵垮,上面长着枯草,一个中年妇人跪在一座荒坟前,边烧着火纸边乞求着。
“你遇到了什么怪事在这儿乞求?”高法官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妇人的背后问道。
“我的妈呀!”只顾乞求的妇人全然不知
她身后站着一个人,高法官说话吓了她一跳。
“你救救我的老公吧!”妇人见高法官这身打扮,认为高法官定是一个除鬼的法官,忙磕头叫道。
“你为什么让我救你老公?”高法官问。
妇人跪在地上,又昂起头来看了一会儿高法官,然后站起身,向高法官讲诉了事情的经过。
这个妇女叫小菊,她的男人叫双生,他们住在附近一个叫罗湾的村子里。入冬以后,野兔很多,经常跑到他们种的麦田里吃麦苗,如果任其发展下去,会影响到明年的麦收。于是,双生就买了一杆猎枪,专打吃麦苗的兔子,这一打,双生就不在收手,因为他打的兔子不但改善了家庭的生活,打的兔子吃不完了就弄到街上卖,为家里赚了不少钱。
一天早饭后,双生又扛上猎枪出门打兔子,当他走到一块麦田埂上时,看到一只灰色兔子正在麦田里吃麦苗,双生举起了猎枪瞄准兔子,扣动了板机,“呯”的一声,枪响了,枪口冒出一股青烟,那兔子撤腿就逃。
“今天怎么了?我还没有这样放过空枪啊!”看着逃跑的兔子,双生有些奇怪,随后在兔子身后撵起来。
兔子虽然跑的比人快,但麦地里有土垡,有的麦苗长的深,兔子的速度跑不起来,双生人到中年体力壮,拿着猎枪一直撵在兔子后面。
“这回看你望哪儿跑?”兔子站住了,可能是跑累了,双生边叫道边举起了猎枪瞄准,“呯”的一声枪响,兔子又撒腿狂奔,双生在后面紧紧追赶。
“这回你一定跑不了啦!“兔子跑到一片荒坟堆里的一座荒坟上,双生高兴地叫着,举枪瞄准了兔子。
“我的妈呀!”就在双生将扣枪栓之时,那只兔子突然扭转身,后面双腿落地,直条条地站了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双生。在双生的眼里,那兔子瞬间变得如水牛一般大,双生惊叫一声,扔下猎枪,玩命地向回跑。
双生跑回家以后,就一头扎在床上,双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浑身打颤,觜里哆嗦着连叫:“有鬼、有鬼!“
这件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了,有人说:双生平时打兔子打多了,这次打着兔子精了,赶紧去向兔子精认错去,保证以后不再打兔子了。还有人说:那兔子在坟堆上,决不是什么兔子精,一定是鬼变的,双生闯到鬼了,赶紧向鬼求情。
小菊相信后一种说法,便买上火纸到兔子呆着的那座荒坟堆旁烧纸乞求。
“原来是这么回事!”高法官听了小菊所说笑起来:“世上没有兔子精,有可能是你老公闯到鬼了,如果相信我的话,就带我去看一下你的老公!“
小菊看了看高法官,半信半疑,最后点了点头。
这个地方高法官不熟,小菊也不认识高法官,只因冬季农闲天黑的早,农村里常出现一些鬼怪现象,高法官便在外云游,碰着有鬼怪现象了就治一下,顺便也能收点钱。当他和小菊走进村子里以后,因高法官是隔着窗户吹喇叭——名声在外,有人认识高法官,也就猜得到高法官和小菊走在一起,必定是到小菊家里除鬼,消息在村里传开,很多人涌到小菊家要看稀奇。
在小菊家里,双生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身体卷得紧紧的,额头满是冷汗,浑身抖动。高法官伸手翻了翻双生的眼皮,眼珠里留骷髅印迹,那是兔子的骷髅,双生的印堂发暗,冰冷阴凉。
“双生撞上兔鬼了!“高法官说。
“什么是兔鬼?”小菊惊异地问。
“所谓的兔鬼,就是普通的兔子在埋人的坟堆里打洞做窝,死人的鬼魂钻进了免子的体内,就变成了兔鬼。兔鬼有一定的魔力,一般的人碰着了打不死它还会被它缠上,如果不及时救治,这人就有性命危险!”高法官说。
“那咋办啊,你救救双生吧!“小菊一把抓住高法官的一支胳膊,使劲地摇着,焦急、恐惧地说。
“你放心,我来了就是要救他的!”高法官拨开了小菊的手。
高法官一只手按住了双生的额头,一只手扞撵双生的双眼,双眼的眼角流出了清凉的泪水,接着,又从两只眼里冒出了两股青烟,那青烟细若游丝,飘飘渺渺,汇成一条,袅袅地向房屋门外游去,门外看来的人惊叫着四处逃散。
“我撵邪气去了!“高法官说着,跑出门外,尾随那青烟而去。
小菊和村里一些胆大的人不放心,在后紧紧地追赶。
那青烟直接向刚才小菊跪着小纸的荒坟堆游去,眼看青烟快接近荒坟堆了,高法官抽出腰间的宝剑,箭一般跨过去,高法官的宝剑劈向了青烟,发出了一声“啊呀”的惊叫声,那青烟立即散了,惊叫声吓得一只兔子从坟堆里钻出,高法官又一剑刺中兔子的腰间,一股殷红的血顺着宝剑的刃往外流了出来,那兔子被高法官用宝剑挑着,四肢乱弹,一会儿便停止了动弹。
“这兔鬼已被我消灭了,走,回家吃兔肉去!”高法官挑着死兔子向小菊他们走来。
刚才,高法官在前追撵青烟,小菊和村里胆大的人尾随而来,到了荒坟堆附近,他们不敢走了,站在那儿观看高法官除怪。
“这兔子能吃吗?“小菊上前问。
“当然能吃啦!”高法官哈哈大笑,那笑声十分爽朗,带着兴奋的颤音。
高法官挑着死兔子走在前,众人在后,一会儿到了小菊家。
双生已站在门口,似没事一般看着回来的这帮人。
“这是怎么回事?“双生惊异地问。
“怎么回事?是这位老先生救了你,还不谢谢!“小菊上前说。
双生犹豫了一会儿,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叫道:“多谢恩人救命!“
“不用了!”高法官将宝剑上挑着的死兔子扔在地上,找了块破布把宝剑上的血渍擦干净,边将宝剑塞进腰间宝剑套里边说:“快把这只死兔子剥了晚上下酒!“
于是,双生拾起死兔子剥皮去了。
其他人见没啥事散去了。
晚上,小菊和双生弄了一大桌上好酒好菜招待高法官。
“先生,你怎么那样搞几下双生就好了呢?“席间,小菊不解地问。
“很简单!”高法官呷了口酒说:“双生打兔子打着鬼兔子了。因那鬼子里有人的魂灵附在里边,双生打兔子自然要伤及它,所以它用法力让双生打不着兔子,当双生撵兔子快到坟堆时,那魂灵从兔子体内钻出进入了双生的体内,受魂灵的法术干扰,双生神经错乱,才惊吓的扔下枪往回跑!”
“双生的眼里冒青烟是怎么回事?”小菊不解地问。
“是这么回事!”高法官挟了口菜吃完后说:“你知道吗,眼是心灵的窗口,所以通过眼睛能看到钻到双生体内的魂灵,我用手撵挤双生的眼睛,那魂灵就从眼睛窗口里飘出,那魂灵知道有我在这儿,不敢再附别人的体内,便向坟堆跑去,如果它的魂灵再附在兔子体内还会害人,所以我加快速度将鬼魂灵劈碎消失,又将在坟堆里打洞受到惊吓而出的兔子杀死!“
“原来是这样!”小菊和双生都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这晚,高法官喝了很多酒,有些醉意,便留宿在小菊家,半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城市里出现了一个“鬼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