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晓龙】
这是我如无以来的第二天,我在里面就像一个孤岛,一个海天边际的守望者。
那个名叫黄俊的青年,又重新回来了。他似乎十分开心!走在便池,一边吹口哨一边小便。完后,全身打了一个颤,板寸的头上,分明叫嚣着:“爷就是爽!”
他吹着口哨向我凑过来。
一把夺过一张纸,看了看,大约三分钟后,说道:“你这写的叫什么东西?灵异小说吗?”
——“嗯!”我回答他。
他朝地上吐了口痰,说道:“你这能唬住谁?写的不成熟至极!”
——“什么?”我十分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什么什么!你写的这东西就是shi!”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蔑视,而且音调越来越低。
我不想争辩什么,在这里冲动,明显不是明智之举,我也不再说什么,低下头,不再理他。而他却夺过我手中的笔,快速的在纸上写下一句话——“我杀了我父亲唯一的孩子!”
……
然后就把笔扔还给我,回到他自己的床铺上去了。
我就楞在那里,盯着这句话,脑海中不断萦绕。以前总把自己比作囚徒,困在时代眼光的枷锁之中,被各种东西束缚,而我又只能够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戴上镣铐!没想到,我真正步入牢笼时,看着,脚链和手铐,我才发现:我一直都是追求与尝试上的囚徒,并且已经困在其17年了,或许没有今天,我还可以在这其中,毫无困难的再活上100年!
此刻的我想放弃写作了!
我始终还是一个弱者,一个没有任何闪光点的,弱者!这种感觉从胃部开始扩散到大肠,肝,肺……最后,再直击心脏,饿!痛!胀!这种感觉无法言说,盯着被他扔在纸上的笔不敢再拿起……
而他仍是吹着口哨,躺在床上,牢房内的其他人,也不敢吵闹,就呆呆的躺着,空洞的双眼中只有更加空洞的深渊。无目的,无追求,无动力,或许,这里有吃有喝,也是他们乐意来的原因之一吧!
他大叫:“老子明天就可以出去了!”他的声音拖得很长,一下子死寂的牢房,便沸腾起来。“啊!俊哥!出去以后,记得以后带着兄弟们混啊!”“是啊!是啊!”随声附和的声音很多。
而我也根本无心去管这些,我旁边还有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人,也和我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就呆坐着。
——“混个毛线,我出去以后准备去开间花店,洗心革面,从新做人!”他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回答道。
——“哈?花店?”
——“怎么了,聋吗?花店!花店不清楚吗?啊?”他加大了音量,更加肯定的回答道。
——“是为了嫂子吗?”其中一个13岁的回答道。
——“你说什么?再提那贱人一遍。”她从床上跳起,指着那个少年说道。
——“我该死!我该死!我不会再提那贱人了。”他感觉到害怕了,用手猛的去抽自己的嘴巴。
——“妈的!”他大骂一句,朝那男子猛踹一脚“谁允许你侮辱她的。哈?”
那少年被踹得有些踉跄,朝后退了两三步,在地上打了个滚。
安静,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大约一两分钟。
——“俊哥,消消气,刚才他也是一时失言,不要怪!不要怪!您的事是大家都清楚,您继续说吧。”
——“呼——”黄俊长吁一口气,回到床铺,而刚才那名男子,也爬起身来,他拍了拍被踹的痕迹上的灰,自觉地站在最外围听着,不敢再做说一句话。
——“我呢,开奖花店!再去读读诗,别笑,不准笑!然后,再也不会做所谓的那些轻狂的事了,也在也不会做出那种所谓的为爱牺牲的事了。”
安静,气氛又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大约过了五分钟,没有一个人说话。
而我听后,也安静了,然后我为他鼓掌。
我一个人的掌声在这不算太小的牢房里,发出响脆的声音。可以让每个人的耳膜感到震动。其他人也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各自回到各自的“小领地”去了。
黄俊他也冷笑一声,说道:“傻子!”
不知道是对我说的,还是对他们说的……
【胡龙蝶】
收起了这些画纸,然后将稿子复印一份,寄给了出版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