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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又见死亡谷

墙壁上写满字迹,却零散分布,分成许多块,不像是刻意撰写,倒像是即兴涂鸦。

“咦?”向冲生一脸惊奇。

神情一直专注的芳华月明这才移开眼睛,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向冲生。

向冲生解释道:“我是奇怪,为何这墙上写的字全是汉文,难道天成人与地球人用的都是一样的语言吗?”

“你不知道吗?”这次换作芳华月明脸露奇怪了,但见向冲生还是一脸不解,继续道:“在天成世界,自然之力是最高的力量,它无处不在,无处不通,可以说它便是一切。”

“这语言有语言精灵帮助转换,所有的说话和字形都会通过空气中的语言精灵翻译为对方能听懂和看懂的语句。你看!”说完,芳华月明抬手轻拂墙面空气,墙上的汉字瞬间变为奇怪的字形,非向冲生和秦思怡所能认识。

“这么神奇?”秦思怡惊叹,向冲生也是一脸不可致信。

片刻,墙面字形复又恢复成向冲生和秦思怡能看懂的汉字。

“这说话的声音也是一样,你看!”芳华月明再一次轻拂与两人间的空气。

这一次只见芳华月明口在动,但传出来的声音完全是向冲生和秦思怡所不能理解的声音。

向冲生和秦思怡再一次被此现象折服的五体投地,想若是有此精灵,确实省去不少时间去学那些枯燥无味的语言和文字。弄清楚这件事,也解决了两人一直以来的困惑:为何天成人与地球人说同样的话,而这古城中的字迹全是汉字。

向冲生和秦思怡看向刚才芳华月明紧盯的墙面,只见其上书写:无花始创无花门,取之当下用当下,无花国人不通理,毁尽无花一世名。另一旁书写:无花国人真无耻,看不清世事面目,陷害无花先祖人,杀我安西万万人。还有一旁书写:蒙天华个老奸贼,陷害无花杀族人,一日终踏无花国,以雪千年屈辱耻。

其它地方再略看,满墙尽是这些诅骂语言,无非是说无花国蒙天华陷害了无花并杀害安西人,这与芳华月明刚才所讲完全不一样。

“原来这里便是安西人居住的地方,但他们人去了哪里?”向冲生不好直接问字迹中所述的真假,而是转而问其它。

“有可能已经被无花国的人杀了。”芳华月明淡淡道,似乎这是一件极平常的事情。

向冲生和秦思怡没想到芳华月明回答这么直接,难道她已知道事情的真相,才能这么波澜不惊。

“难道这墙上所写都是真的?”向冲生小心地问。

“不是。自上次和你们分别后,找寻你们不到,我便回了无花国。此次再次来到原蛮森林,是受师父吩咐,不光要再一次找寻力量之心,另外有一件事便是寻找安西人。”

“师父与我说过,在一百多年前,无花国派遣的一批战士在原蛮森林中与安西人不期而遇,那一次无花国杀了不少安西人。也是自那次后,再没有人见过安西人的身影,或许余下的人躲藏到了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也或许他们人太少,受不了自然之艰险,早已灭绝。”

“另外,师父又与我说,安西人性格执拗,他们始终不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狡辩地把一切罪责都推到无花国身上,所以,这墙上所写,正如师父所说,是一种狡辩。”芳华月明娓娓道来。

向冲生和秦思怡诧异着芳华月明的坦白,但细细听来,又觉得有些不对,这是是非非都过去几千年,到底谁欺骗了谁,这真真假假谁还说得清楚。

正在此时,地面忽传来细碎的声音,三人静心聆听,只听一人说道:“他们的脚印到这里终止,看这样子,这地下又有暗室。”

“不错。均易大师,这次还是要看你的了。”是那黑衣人的声音。

接着传来均易大师的笑声:“放心,这古城中的机关并不复杂,待我观察一下便清楚。”

密室中的三人听得均易大师的话,心中无不是一紧,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便可下到密室中来。

三人忙从密室中找出口,但环顾一圈竟没有任何洞口,这密室是一个死路。说也奇怪,不知那黑猫是从哪里出去的,现在又去了哪儿。

外面传来一阵笑声和吱吱呀呀的声音,似乎机关正被他们打开。

芳华月明冷静地看着向冲生和秦思怡,压低声音道:“不用怕,我们灭掉灯,蛰伏在门口,待他们一下来,我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然后你们再趁机逃出去。”

向冲生正欲说话,却被秦思怡拉住胳膊:“老黑回来了。”

黑猫从侧墙顶部的一处石雕中跳下来,口中叼着一件黑乎乎的东西,走近才看清,是一把钥匙。黑猫把钥匙扔在三人不远处,转身朝内墙奔去。

向冲生会意,上前拾起钥匙,跟上黑猫步伐。

内墙左侧画着一幅武士壁像,他手持长矛,表情肃穆,口角微张,似乎正对三人说着什么。黑猫停在壁像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一眼武士,再看一眼三人。

“看那武士的口,把钥匙插进去。”芳华月明对向冲生说。

向冲生走近武士,细看才发现,这武士的口果然暗藏玄机。向冲生迅速插入钥匙至武士口中,钥匙轻易没入,但却无法转动,不见任何反应。

“你让开,让我试试。”芳华月明道。

向冲生迅速闪开,只见芳华月明凝神注视钥匙,瞬间钥匙转动,接着墙面晃动,缓缓自下而上打开,一条黑黑的暗道显现而出。

三人一阵欣喜,却听屋外人声嘈杂,一批人正从石梯而下。

黑猫首先钻入洞中,三人迅即跟上,末了,芳华月明熄灭油灯,取出钥匙,在墙壁下沉关闭中,向洞内而去。

洞内漆黑悠长,暗含一股阴冷之气,黑猫的两只眼睛仿若两盏明灯在黑暗中晃荡。芳华月明点燃一支火折,黑暗立时逃离而去。

暗道中还有许多分叉,在黑猫的带领下,三人左拐右撇,行走约莫半个小时,方走出暗道,还好相安无事。

暗道之外已不再是古城,而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三人深深地呼吸着空气中的新鲜,一吐洞中的压抑气息。

黑猫却依然站在洞内,幽幽的眼神嫩嫩地望着洞外,明亮的眼睛中多了一丝少有的迷茫感。

对于黑猫来说,身后是它一直赖以生存和守护的古城,而外面的奇妙世界它难道没有一点动心?

向冲生和秦思怡与黑猫相处这么久,心中早已把它当作老朋友,若真要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

向冲生看在眼里,张开双臂,对着黑猫笑道:“老黑,快过来!”

黑猫的眼睛闪过一丝波折,只是静静地看着向冲生的双臂,却并未踏出一步。

“快过来,老黑。”秦思怡向黑猫招着手,面露期盼之色,“我们是好朋友,以后我们一起去闯荡天涯,永远不分开。”

“是啊,一起闯荡天涯,永远不分开。”向冲生附和。

黑猫脑袋微动,回头望望漆黑的洞内,又看看两人,突然身子一动,瞬间跳向向冲生。向冲生一把接住,拥入怀中,喜不自禁,一遍遍叫着“老黑”。

秦思怡也是倍感喜悦,抱过黑猫,以脸相蹭。黑猫一反以往的距人于千里之外,只是睁着眼睛任由两人摆步。

“此地不易久留,我们赶紧走吧!”芳华月明在两人与黑猫互动时,正留心观察周围的环境。

此地四面环山,地势低洼,是一个山谷,林中寂静异常,隐隐透出一种不详的征兆。

两人忙收转心神,跟上芳华月明,黑猫则跳跃至向冲生肩上蹲坐下来,两人不禁莞尔,这老黑还真懂享受。

“你们口中的这个老黑可不简单!”芳华月明对跟上来的两人道。

“它确实不同于一般的猫,但你说的不简单是指?”向冲生问。

“刚才你与那吸血恶魔打斗时,这黑猫帮了你大忙。”芳华月明微笑道。

“我也觉得奇怪,这吸血恶魔怎么可能连我一刀都躲不过。”向冲生脸露惊奇。

“我开始也是如此这般想,不过,后来我留心观察,特别是老黑最后的一叫,使我突然明白,你这个老黑具有使意力失效的能力。”

“意力失效?”

“对,天成人使用的自然之力依靠的便是意力,而刚才你在出招时,老黑趁机使吸血恶魔的意力失效,致使他接连被逼退,后来,吸血恶魔加强意力,老黑控制不住,才发出尖叫。”

“是啊,老黑从来不叫的,那是第一次。”秦思怡说着,侧头轻轻抚摸向冲生肩上的老黑的头,笑道:“老黑,你真厉害!”

老黑一脸享受样,主动蹭着秦思怡的手。

芳华月明见老黑的可爱样,不禁脸露微笑:“几个月不见,没想到你们的武功精进不少。”

“不过,与你们天成人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啊!”向冲生感叹道。

“你们地球人的武功招试其实比较精妙,只可惜不能使用意力,导致处在下风,但若只论武功招试,你们地球人绝不在我们天成人之下。不过,好在你们现在有老黑,配合它对意力的控制,自然之力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三人一猫行走在葱葱郁郁的森林中,午后的阳光在林中欢快跳跃。三人料想有密室中的暗门及如迷宫一样的暗道,那些黑衣人决没有那么容易找过来,因而脚上并不着急。

如此行走约莫一公里,三人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只见地面上横七树八躺着许多动物尸体,或身体焦如黑炭,或双目圆睁,脸形可怖。

“吸血恶魔?”向冲生惊道,对于吸血怪人向冲生依然记忆犹新。

“不是,那天我去找你们,也看到山洞外的成堆巨兽尸体,但那些死尸全是因气血虚弱而死,与这里的完全不一样。”芳华月明说话时,俯身细查死尸。“有些看起来像是中了雷电,有些又像是被恐怖的东西给吓死,当真奇怪。”

“吓死?”这让向冲生和秦思怡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死亡谷中被惊讶而死的那些船员们,此时想来,也不禁有毛骨悚然之感。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地方看起来就怪怪的。”秦思怡微皱眉头道。

秦思怡这一说,其他两人也确发现此地的些许不同:诡异的动物死尸,挺立不动的草木,恐怖的寂静四处漫延。

三人不敢过多停留,立即动身朝着死尸少的方向继续前行。行走不到百米远,忽听雷震之声,三人仰头看天,只见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聚集,愈来愈浓,遮蔽了太阳,天色也随之暗淡下来。

“死亡谷?”向冲生和秦思怡两人惊恐的对望,简直异口同声。

“什么死亡谷?”芳华月明依然仰头望天,并未觉察到危险的味道。

“噢,以前我们去过的一个地方,这场景与当时很像,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千外不要被这黑云碰到。”向冲生脸露焦急,死亡谷的影像再次浮上心头,刚才的死尸的眼神和现在头顶的黑云简直与死亡谷时一个模样,但不知这乌云将会带来什么,是否再次穿越?回到地球?

芳华月明犹在雾里,不明白向冲生口中说的到底是什么危险,但看他和秦思怡的紧张表情,料想不会有假,因而避开乌云向另一边而去。

黑云仿佛发酵的面包迅速扩大,长了眼睛一般跟随三人而去。

“真的是死亡谷!那黑云跟上来了。”秦思怡喊道,加快了脚速。

向冲生也催动内力,全速前行。芳华月明双脚离地,像只蝴蝶一样轻松自然的飘依在两人身后,姿态优雅仿若仙子,完全不似向冲生和秦思怡的狼狈样,尽管他们的速度已经很快。

“被包围了。”向冲生刹住脚步。

秦思怡和芳华月明一样停止前行,只见前方的天空,一团巨大的黑云正包围过来。与上次场景完全一样,不同在于没有那开着白色花朵的石洞。

芳华月明从未见过此种景象,一时愣在原地。

黑云逐渐膨胀的巨大身影渐渐幻化出一幅张牙舞爪的人头像,它的面目狰狞,有如黑洞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洞悉掌控着世间万物。

三人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被那黑云的眼睛吸引,瞳孔渐渐扩大,似欲睁裂。

“不要看那眼睛。”芳华月明积聚意力,使自己不看那幽深的黑眼。

向冲生肩上的老黑狂叫起来,脚狂打着向冲生,欲让向冲生醒悟过来,但却无济于事,向冲生和秦思怡呆若木鸡,仿若失了神的僵尸。

其实,向冲生和秦思怡心中依然清醒,只是自己的四肢却不听使唤,眼睛仿佛中了魔一般,离不开那天空中的黑影,恐惧不断侵袭着两人的大脑。

而芳华月明依靠自己强大的意力,只能使自己稍稍离开黑眼的注视,完全无暇他顾。

天空中雷声突然大作,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天空被撕开一条长长的闪亮裂口,像树根一样恣意纵向生长,又接着轰隆隆一声,一条更加细长耀眼的闪电撕裂阴暗的长空,长了眼睛一般直通向冲生而来,瞬间击中向冲生的头顶。

奇怪的是向冲生并没有因此而被击倒,明亮的闪电在黑云与向冲生间形成了一股长久的连接,四周阴暗的空间立时变得有如白昼,而向冲生胸前那颗土灰色的力量之心突然红光暴涨,与白亮的闪电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知怎么,秦思怡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动弹,见向冲生惊世骇俗的模样,情急之下伸手去抓向冲生,却不料电流瞬间传导过去,她的身体也被白光笼罩住。

芳华月明在秦思怡伸手前已可以动弹,情知不妙,忙聚积意力拉开秦思怡,却没想到,那闪电竟沿着无形的意力迅速波及到芳华月明身上。

如此这般,三人被闪电连接在了一起,动弹不得,形成一副绝无仅有的奇怪景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相互交织的白红光仿佛盛开的花朵炫丽夺目,此消彼长,力量之心释放的红光渐渐压倒天际而来的白光,白光逐渐暗淡消逝直至全无,而红光亦闪亮片刻后消没不见。

闪电消失了,黑云散了,太阳从西边天露出笑脸,整个世界复又恢复平常。

三人都颓然倒地,不醒人事,还有那老黑也同样没了声息。

不知何时,向冲生首先恢复知觉,他坐起身,只觉意识清晰,浑身充满力量,低头摸向力量之心,却在手碰触力量之心的顷刻,整个力量之心变成一撮死灰散落身上,灰烬中冒出一张细小的布条,布条薄而精细,其上画着一些怪异的图案。

向冲生此时无心去看它代表的意思,反而感觉有些惭愧,族长交给自己的力量之心,竟毁在自己手里。

向冲生侧头去找秦思怡和芳华月明,老黑突然窜了过来,扑入向冲生怀中,向冲生抱起老黑,脸露微笑:“老黑,你没事吧?”

老黑动一动后脚,眨一下眼睛,神色如常。

向冲生放下老黑,起身去唤近处的秦思怡。秦思怡双眼紧闭,脸色红润,被向冲生叫唤几声,渐渐醒转过来。一旁的芳华月明也独自清醒过来。

“你还好吧?”向冲生扶着秦思怡坐起身。

秦思怡看看自己,停顿片刻,只觉全身精神倍爽,并无其它异样感觉:“好像没什么不舒服。”

“月明,你呢?”向冲生望向正站立而起的芳华月明。

“我没事,反倒觉得精神舒坦,连刚被吸血恶魔伤着的地方也好了。”芳华月明拉扯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你们的样子看起来也很正常。刚才你身上释放的红光是什么东西?似乎不是什么凡品?”

向冲生微一迟疑,想芳华月明对两人多次舍身相救,事到如今,也不打算隐瞒:“发出红光的便是力量之心,现在力量之心已经被毁灭。”

向冲生摸起身上的灰烬给芳华月明看,对于布条的事,却没有去提。

芳华月明并未表现出什么不悦,反倒笑道:“怪不得刚才闪电的力量也不能伤着我们分毫,原来是这力量之心救了我们。毁了也好,这力量之心本就传说有毁天灭地之能力,这样反倒了却一桩大事。”

三人站立整理衣服完毕,芳华月明缓缓道:“这里的事已经处理完毕,我也要回去了,你们是否愿意同行?”

“你去哪里?”向冲生问。

“锦都,无花国的国都。”

“锦都离原蛮森林近吗?”向冲生问。

“锦都在无花国偏南部,离原蛮森林不算太远,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想去无花国边沿的原蛮森林找我们的另一支族人。”

“据我所知,很久以前地球人的一支确与无花国有过一些交往,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所有地球人离开锦都去了原蛮森林,但至今为止,基本上没人再见过他们。你们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找到他们。”

芳华月明说着忽露微笑道:“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可以先随我一起回锦都,待我禀告师父一些事后,再同你们一道去原蛮森林,这样也好给你们做一个向导,至于能否找到就要看你们的机遇了。”

“这个自然最好,不过如此劳烦你,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向冲生也笑道,心中确有些奇怪芳华月明为何对他们两个本不熟悉的人这般好。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自从见了你们两人,我便觉得你们两人与其他人不太一样,更何况你们舍身救我的性命,在我心中早已把你们当作朋友,这点事情又算什么。”芳华月明似乎看懂了向冲生所想,依然嘴露微笑。

向冲生心中对自己刚才的怀疑闪过一丝尴尬,正欲说话,一旁的秦思怡上前一把拉住芳华月明的手,开心道:“能有这样一位神仙般漂亮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芳华月明并未因此觉得尴尬,神态自如地笑道:“你真会说话!”

“哪里,这是事实嘛!大叔,你说是不是?”秦思怡突然问向向冲生。

向冲生哪里料到此问,有些结巴道:“是……是。”

秦思怡不禁笑开了花,而芳华月明也是忍俊不禁。

“那我们怎么走?”向冲生忙问,以消除当前的尴尬。

芳华月明笑而不语,从巨树上取下一片宽大的叶子,三人一猫坐其上还显宽整。

芳华月明发动意力,树叶缓缓升起,在向冲生和秦思怡一片惊讶声中,树叶直冲长空,飞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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