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30日-----雨天----下午5点
坎二村里发生了一件命案,一位老人手脚被绳索捆绑在背后,脖子上也有绳索勒住,脸埋进了尘土,墙上插着一把小刀,现场无打斗挣扎的痕迹,既不是勒死的,也不是被刀杀,而是长时间被尘土闷死的。
刘一是一名经验老道的法医,他视察完现场,缓缓解释起来。
“从现场来看,可以确定是他杀!那把小刀上没有任何指纹,可见凶手是有准备来的,另外,大门的锁不是撬开的,也可以由此证明,凶手是死者最亲近的人,有房门钥匙,”刘一带着口罩和手套,身穿白大褂,蹲在地上看着尸体。
“还有其他发现没有?”颜良勘察着凶杀现场。
颜良,是局里的老警长,将要退休,这次带局里的年轻一辈的来查案。
“我们进内屋看看,”颜良带头进了里屋,豢养和刘一连忙跟上。
里屋是卧室,摆放着两张旧板床,还有一个小木衣柜。
屋子里的物品还算整洁,其中一张床上,貌似有人,其中一名警员持枪,悄悄的用手拨开被子的一角,露出一个人,是个小女孩,还在呼呼大睡。
颜良对小女孩有些难以言明的心疼情绪,外屋发生了凶杀,而她还能嘴带微笑流着口水的做着美梦,也许是梦见好吃的了。
颜良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连同着被子轻轻的把她抱起来,正在这时,突然闯进一个年轻人,指着尸体便大笑,“你这个人渣终于死了,哈哈……活该”。
这些话惊醒了颜良怀中的孩子,孩子看起来才五岁,惊醒后又看到抱着她的陌生人,顿时大哭,颜良不紧不慢的哄着,“爷爷带你去买棒棒糖,不哭啊。”
随后豢养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豢养点点头。
豢养,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挺鼻小嘴,身上略带稚气,阳光开朗。
颜良便用被子拦住孩子的视线,走出了外屋,而那名年轻人则被警方拘留了,因为他的那几句话很可疑。
审讯室,“你叫什么名字,年龄,家庭住址,”一警察边问边记录。
“李能,25岁,家住坎二村,”年轻人口齿清晰,从容镇定。
“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跟死者的儿子是同学。”
“那你为何对死者大骂,有什么仇恨?或者说杀人动机是什么?”
“无仇无怨,”李能说到这里便不再开口了,任警察怎么询问,他都不回答。
无奈,没有多大的证据,警方也只好放了他,把死者的儿子找来录口述,毕竟死者儿子也是有嫌疑的。
“在你眼中,李能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没什么朋友,不爱说话,但我们聊的来,我要干什么,他都挺支持我的。”紫天(死者的儿子)说。
“那你知道你父亲和他有没有过仇怨?”
“不知道。”
“你跟你父亲相处如何,近期有没有吵架之类的矛盾。”
“没有。”
“那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我有一个五岁的妹妹,”紫天如实回复。
那个小女孩的身份已经确定,警察点了点头,示意紫天可以走了。
当天,两个警察便去了当地询问了邻里乡亲,紫天与死者的相处关系,证实紫天没有说谎。
第二天,有人报警,李能抱着一件红色婚纱跳河自杀了,现如今尸体已经打捞了上来,警局里一阵轰动,线索断了!
“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是在哪发现的?”豢养快速的问话,紧跟着刘一的脚步,这次是他大展身手的机会,颜老就快退休了,也希望他做出一番成绩。
“附近的渔民今天凌晨5点起床划船捕鱼,在河的下游打捞起的,当时还把渔民吓了一跳,随后报的警。”
“这样啊,那我还得找第一现场,”豢养沉吟道。
刘一和豢养迅速赶到现场,那附近已经被警方封锁了。
刘一首先仔细检查了李能的口鼻耳,又轻按了尸体的腹部,有积水,尸体有些浮肿,死亡时间大概在下午五点左右,确是溺水而亡,而尸体手中一直紧抱着婚纱。
刘一怀疑尸体手中的婚纱是不是藏有线索,双手合一对着尸体拜了拜,嘴里念叨着,“多有得罪,请见谅。”
便叫豢养帮忙,两人用尽力气才把婚纱弄下来,刘一没有在婚纱中找到有用的线索,神情有些失望。
豢养根据水流的速度以及死亡时间计算了一下,便确定了自杀的现场。
河边土质潮湿,他不敢多走动,怕损坏了本来的线索,发现河岸附近,有两种脚印,由于土质潮湿疏松,这脚印的深浅和尺码保留完好,而且旁边又有密密的芦苇遮挡。
要不是他突然尿急,也不会发现这里,这里实在是一处很好遮蔽的场所,他用手量了一下两双脚印的尺度,又拿出手机把脚印给拍了下来,拿着李能的照片又去问了附近的渔民,问了很久,后来一个经常在这附近钓鱼的老汉说见过李能,
“大爷,你确定你见过他吗?”豢养递上照片又问了一次
“我人虽然老了,但记性很好的,那天我正钓完鱼回家,看到他手里抱着一件女人衣服,跟另一个人在草丛里争吵,我好奇就上前看了一眼。”
“另一个人…………是男是女啊,您看清没,”豢养着急的问
“我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应该是女的吧,当时那个抱红衣服的男人把衣服披到了那人的身上,草又那么深,我也没注意看,后来我就匆匆回家了。”
“谢谢大爷啊!”
另一边,警方派豢养的哥们儿兼同事万鑫查李能生前住的宾馆,询问了宾馆的工作人员,听清洁工说每次去那房搞卫生的时候,都能看到床上显眼的两件红婚纱铺在床上。
万鑫又进去搜了一下房间,从房间里搜出一件婚纱,一枚钻戒,还有一个记事本,记事本上的内容却是“你为什么要伤害我?我一定会让阻止我们的人死的。”
这个“你”又是指谁呢?阻止的那个人又是谁?。
豢养和刘一回到警局与万鑫那一组人互相说了一下找到的线索,豢养便拉着刘一去了公安局里专门保存尸体和做解剖的停尸间。
停尸间温度很低,豢养拢了拢衣服。
“豢养你是第一次来这吧,以后能不来就别来了,”刘一语重心长的说。
豢养有些疑惑,正想开口问话,便被刘一捂住了嘴,“不要打扰他们长眠,有什么事出去再说。”
豢养点了点头,接着走到李能尸体摆放的床上,掀开白布,便见尸体已经被冻的僵硬,脸色惨白,眉毛头发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冰屑。
不过尸体的表情有些奇怪,极度愤怒的脸部表情,只差没怒目圆睁了,看的豢养一阵心寒,“刘叔,这…怎么回事?我记得刚开始他还不是这…!”
刘一很平静,“出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赶紧检查。”
“哦哦哦,”豢养也不再废话,走到尸体的脚部,用手量了量,又对比了一下手机中的照片,正把尸体的脚摆放好的时候,豢养突然发现尸体睁开了猩红的眼睛,瞪着自己和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