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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绝壁天涯

柔和的光芒笼罩在萧凡身上,站在门外的一株巨大梧桐树旁边,望着身后的家族,不由的攥紧手中的一把长笛。

笛子很普通,黑色的古朴色泽,上方盘旋着一条条像是龙鳞一样的印痕,萧凡看着这只长笛,想着明天要见的白家之人,手中爆发出一股玄奥的神力,长笛仿佛被神力给激活一般,一阵炽眼从长笛身上爆射而出,接着一条黑龙出现在长笛上面,龙口为嘴,龙身如蛟龙盘旋笛身,龙尾为末。

“胭脂,长笛赠我之时你说过,当我不知前路该怎么行走的时候,可以去找你”萧凡喃喃道。

望着远方的天际渐渐泛白,再次转过身,对着家族外面的一条大陆而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停下了脚步望着面前充满白色烟云的长生山,月光透过烟云折射在倒映在连绵山脉中。

崇山峻岭,群山莽莽,险峻峰崖耸立入云端,层层白烟在山峰之上浮荡,遮掩住悬崖之上的场景,光芒折射在云彩之中,伴随着山中独有的那种血红光芒,让下方山脉处在一种血色与银白色共存的世界。

群山之中,奇异花草肆意丛生,花香飘散于天地间,漂浮着的烟彩随意行走,让人忍不住去追寻烟云来源之地,在每一个山峰之下都会有着很多奇特的花草,可有一个屹立在群峰之中的一个悬崖,四处都是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机在此地,只有黑流在地下流动突破土地,缓缓的顺着悬崖而上。

在悬崖之下,有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石碑,青苔蔓延,黑白间的光点在石碑之上引人注目,右上角早已经破碎断了一角,在石碑中,刻着四个笔锋犀利摄人心魄的大字。

绝壁天涯。

高达万丈的悬崖,从远方望去,天涯线很是惊艳。

垂直而下的天涯线光滑如镜,宛若被人用利剑由上方一剑劈下,将原本的悬崖硬生生的一分而二。

光滑的天涯线最下方有一个白色阶梯,一个个的阶梯围绕着绝壁天涯而上,呈宛转形状,每一个白色阶梯都被安插在悬崖之中,让人惊奇这些白色阶梯是怎么样安插进去的,伴随着黑流涌动,白色阶梯更加显眼,特别是在深夜之时,昏暗的夜色中更加可以看清楚绝壁天涯白色阶梯散发而出的白色柔光。

萧凡看着这绝壁天涯,吐出一口浊气,这可是被成为长生山外围之地最神秘也是让人惧怕的悬崖。

山外猎人时常会来到山中狩猎,却不敢靠近绝壁天涯,每一次看见绝壁天涯的黑流在涌动,他们都会跪在地上虔诚祈祷,然后带着自己所得的猎物离开,不敢带起一点声响,一切都因为祖辈传下来的那条戒令。

“凡遇绝壁天涯黑流,皆需跪下,然之离开,切记,不可动声响,不可回头看”

这条戒令在大山之外的所有族群村落内流传,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照做,没有人知道在其中到底有着什么秘密,可却不敢触碰绝壁天涯。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住在长生山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把绝壁天涯奉为荒山守护神,无不敬畏,他们相信只要不去触碰这山崖,那么就不会出事。

萧凡也是在三年和族人进山狩猎之时看到眼前一样的场景的,也在回去的路上被群兽攻击了,群兽分化人群,他被逼回了这里。

就在他看着群兽扑上来以为自己就要死亡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让人心静的乐声从绝壁天涯中回荡下来。

奇怪的是,群兽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迅速离开,这让萧凡很吃惊。

绝壁天涯到底有着什么秘密。

可惜的是他没有资格上去。

不过却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从上面下来,一步步如临谪仙,站在萧凡身前。

也是从那一刻起,萧凡被女子赠送长笛,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这只笛子到底有什么秘密,也没有在来过绝壁天涯。

今日他来了,就像想要问问那个自名胭脂的女孩,他应该怎么选择。

双手握住长笛放在嘴中,轻声奏响长笛。

长笛声音很清脆,仿若溪水长流,声声入耳震撼人心。

一曲做完,萧凡抬起头,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女子宛如九天之上的仙人一样,一身白衣似雪,一头青丝随风飞舞,在月华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动人。

只是女子轻纱遮面,看不清这张脸是否配得上这身似浮光若影,如谪仙临尘一样的身材。

“三年不见,没有想到你今日会来。”女子声音很清脆,话语中透漏着淡淡的期盼,这样一个女子一出声,顿时如梵音弹唱,又如佛家清唱净化人心。

“是啊,我也想不到今日的我会来”萧凡苦笑一声。

女子青眉一掀,看着萧凡,点点头,转过身,带着萧凡一起踏上那条白玉阶梯。

萧凡注意到他们走过那黑流的时候,身上传出一阵阵的金色光圈阻挡了黑流,黑流顺着金光外面直射上去。

看来这黑流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这也是绝壁天涯很让人觉得神秘的原因吧。

三千三百三十三个白玉阶梯,整整走了很长时间,一路上来女子没有说话,萧凡也没有说话,站在白玉阶梯上可以欣赏到整个长生山的风景。

“那里为什么会有锁链”萧凡盯着远方的地方问道。

眼中呈现出的地方是一个被锁链给布满的地方。

一条条锁链围绕着山丘,在天空上连接,形成一个巨大的锁链网。

“那里,才是真正的长生山”胭脂说话后就没有说话了,而是带着萧凡继续走上绝壁天涯。

当踏入最后一块阶梯的时候,萧凡愣住了。

神情很是复杂。

双眼呈现出一种惊讶眼神,张开嘴巴久久不语。

这就是绝壁天涯吗?

这是绝壁天涯吗?这应该是仙境才是。

眼前的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外面黑夜遮天,绝壁天涯则是雪花涌动漂流而下,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天空上一缕金色的光芒从远方折射在点点雪花之上,让雪花变得晶莹透明。

微阳有雪,是为怪之。

在不远的一块空地上,桃花盛开,弥漫着花香气息滋润着这里。

从桃花前方传来了一阵水声,萧凡迅速的跑过去,润水滑流,不带任何响声,雪花落于水中没有融化,而是成为一朵朵水中雪莲慢慢的随着溪水流向远方,不知从何起,不知到何终。

山川之间,层云烟雾叠起,起伏不平的山峦遮挡住大片的阳光,让本就显得寂静的世界显得更加的悲凉。

脚下踩过草丛,一步跨越,顿时有着花朵盛开,昼息之间成型,让人忍不住的啧啧称奇。

随手折下一缕桃花枝干,很快桃花枯萎凋零落在地面,这种巨大反差让萧凡不敢再去触碰这些独自盛开的桃花。

桃花开时是桃花雨季,可天有雪即有阳,很怪,外面世界又是黑夜,里面更是这样生机勃勃的世界,这让萧凡觉得自己在做梦。

“胭脂,这里是绝壁天涯?”萧凡惊讶的问道。

“是啊,这里是绝壁天涯”胭脂点点头,盘膝而作在一个巨石上,手中出现一把古琴。

双手浮动古琴十三根琴弦,顿时琴铉上传出回荡的琴声。

嗡!

琴音飘渺似仙弹唱,脆耳润心灵,净心平浮躁,看着胭脂轻抚琴弦十三根,弹奏此绝音。

“千耳难寻此音”萧凡忍不住的喃喃道。

远方天际,一群黑影出现,抬起头就看到许多飞禽走兽快速的飞跃过来,围绕两人旋转,有许多祥兽走到两人身边随意行走,天空更加传来无数叫声,可谓是凤鸣成音,金光灿灿,浮华叠影,祥和一片。

胭脂抬起头,看着萧凡陶醉的眼神,低下头,眼神中透出一种淡淡的悲伤,手中的琴弦迅速变化曲风。

萧凡张开眼,听着胭脂弹奏的曲子,骤起眉头。

这琴音转化的很快,一会润化人心灵,一会又如滔天凶焰燃烧,让他感觉内心有火滋生,琴音多变,有欢快之音,好像鱼遇水畅游,也有浩荡战天曲般,极快极慢,忽急忽缓,瞬息变化,无从捕捉,感觉自己身处神魔战斗之中。

聆听那来自邪灵的怒吼,来自神的悲亢,眼瞳中闪现身穿兵甲的邪灵划过天际,与身有浩然正气的神争斗,能够感受到那份焚天气势,铿锵兵器碰撞荡起天池之水,滔天震耳的琴音越发的急促,萧凡仿若被带入其中,感受到那内心深处灼热的情怀,急忙捂住双耳,内心想要排斥这引人入胜的琴音,可始终都难以摆脱这束缚,琴音早已经穿透他的心灵,直射他的内心,激发他内心那份隐藏起来的狂傲。

叮!

琴音忽断,更像是琴弦断音,让萧凡一阵难受。

抬起头,看着胭脂,眼瞳极昼收缩,心中大骇,这琴音好强大。

穿透双耳,避无可避,就算静心聆听依然被带入其中,能感受到这琴音的道迹循环,可却抓不住任何规律。

一切,在音中,不可自拔。

琴音之后,一切又恢复如初,天穹飞兽远离,脚下祥兽离开。

不明白胭脂为何这样做。

银山溪水看微阳,雪花碎点卷花香。

孤寂的世界,寂寞的山川下,葱绿色的花草树木早已半人高,微风裹动着花香而来,扑人面,沁人心脾,一切都不可思议。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胭脂对着萧凡说道,不等萧凡答应就离开了,萧凡无聊对着旁边不远处的溪水边走去,看着溪水中几块巨大的红色石头,顺势一脚踩去,很快就到了水中央,蹲下来仔细观看小溪,水很清澈,能够看到水下的沙石和石子,静静躺在水中央,一条红色鲤鱼快速从上游下来。

红白之间的鱼眼孤零零的看不到对方,却看到了身穿白色的萧凡,遇一石头,蹦起越过,鱼尾一摆,钻进水中继续游荡,水中有眼,眼中有水转,转动水花带起丝丝白冒。

此番场景,可称得上是世外桃源,与人无关,与事无关,与其说这世界是一片梦魇之地围绕自己,倒不如说是一处绝美风景被自己所带动。

宁愿梦魇加身,不愿此景流失。

“三年一晃,我居然第一次来到绝壁天涯,如知道是此番场景,应早来才是”萧凡摸着下巴喃喃道。

不过很快就被他否认了这个想法,绝壁天涯在外界被人惧怕,说明他本身就有着一种神秘,而胭脂能够生活在这里,就说明胭脂不是普通人,既然她不想被打扰,那自己也不能时常过来。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萧凡不是不知道,一旦有某个疑为有宝物之地,那么必定群雄都到,到时候胭脂就会有危险,萧凡可不会做出这种傻事。

“萧凡”胭脂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萧凡的私蓄。

“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应该怎么走了”胭脂问道。

萧凡站起来,点点头。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白家人的要求,一旦我答应,那么以后我就会被人看不起,或则说被人不尊重,可我不答应,我的妹妹,我的家族都可能会出事,我不想被人胁迫,也不想亲人出事,胭脂,你说我应该怎么做”萧凡苦恼的问道。

“其实你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怎么样的,只是想要问问我的意见,是这样吗?”胭脂也走到小溪中来。

“是”点点头,没有胡言。

“既然你都知道了自己的想法,那么你还不知道怎么做吗?”胭脂看着萧凡喃喃道:“人生短短百年,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即使他是错的,可在你眼里,他是对的就可以了”

萧凡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不明白胭脂的意思。

而胭脂也没有在说话了。

此时,雪花还未散去,天际发白,缕缕光芒映下。

一朵雪花飘来,两朵雪花掉下,漫天雪花飘下,萧凡告别胭脂就此离开。

许久之后,在胭脂身后出现两名老人,其中一位老人看着萧凡的背影问道:“小姐,他难道真的是大人”

“除了他,世间可有人让人亲自作陪”胭脂喃喃道,想着萧凡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一个笑意。

“即是大人,那为何让他留在这”另外一名老人皱眉问道。

“呵呵,二位长老,你们应该明白他离开是迟早的事情,谁人可不尊他”胭脂突然转过头,双眼爆发出阵阵神力,让两个老人瞬间低下头。

“我以百年布一盘棋,为的就是等待他回来的那一天,二位长老,麻烦你们了”胭脂说道。

“遵命”两个老人说完后化作一道虹流离开,留下胭脂一个人。

萧凡没有回头看胭脂一眼,因为他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样选择。

当再次走出绝壁天涯的时候,外面早已经是午时了,看着刺眼的光芒,知道糟糕了。

迟到了。

在另外不远处的萧家大堂内。

三名白发老人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在他们中间,同样有一名身穿白衣轻纱遮脸的女子。

这个女子,就是白家大小姐,一个被东极东盛皇朝称作万年来最惊艳的女子。

白家有女名梦莲,青莲之下卷梦生,余下白子皆无比,耀眼九天梦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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