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尔文以为她是顾忌在场的人,便挥手让所有的侍女都退了下去。苏长生却突然道:
“你能给我纸和笔吗?”
安尔文有些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加以询问,叫一个侍女拿了笔墨上来。
苏长生握紧了那一只毛笔,生出一股横气,哼!说不出来,我写出来还不行吗!
还真不行……
苏长生看着那张空白的纸,脑里把那银发男的事梳理得清清楚楚。却一个字也记不起,写不下去,好像突然间变成文盲了一样。
毛笔在空中僵持得久了,一滴墨水便与笔尖滴落,在空白的宣纸上晕开一大滩墨迹,刺眼得好像在嘲笑她似的。
苏长生搁下笔,脸色苍白,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吗……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抚上了她的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安尔文温柔的说:
“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是非要逼着你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你若有难言之隐,可以不说,不必勉强自己。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比你开心更重要。”
苏长生却偏了偏头,后退了一步,于安尔文的掌下脱离出来。她牵强地笑了笑,道:
“我累了,想回去睡觉了。”
安尔文悬空的手依然在空中悬着,好一会才收了回去。他也笑了起来,笑容却不比苏长生的自然到哪里去。
“把小姐带下去休息吧。”
他对一旁的侍女说。
苏长生跟着侍女慢慢地走回房间,脚步一下比一下沉重。她知道她三番五次地拒绝安尔文的好意,在旁人看来已是不知好歹了。
可于她而言,她实在无法真的把安尔文当成哥哥,自然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承安尔文的情。况且正是因为安尔文对她这么好,她才更不能把他卷如那些属于她的未知和危险中……
回到房间后,苏长生蒙着头,一整晚都没睡着,临近凌晨时才初初有了入眠的前兆,却又被一阵争持声吵醒了。
她索性不睡了,爬起来随意地用手理了理头发,寻看那争吵声的来源。
只见争吵的是门边的两个女人,一个立于门内,一个站于门外。门内那个一身红衣的,苏长生识得的,正是昨晚带苏长生回来的侍女,名唤凌。
门外那个身穿蓝衣,长相艳丽的女子她就不认得了。
在走近之前,苏长声听见一个饱满怒气的女声道:“凌!让我进去!我一定要见一见那个假货!”
又听一个不卑不亢的女声道:“神官大人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苏小姐休息。”
那个不卑不亢的声音她认得出来是凌的,那么那个饱含怒气的,就是这个蓝衣女子了。
莫非是穿越必备情景之——恶度女配找上门?苏长生提了提精神,把看过的女主经典套路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出声:
“凌,这位姑娘是?”
两人这才发现苏长生的存在。凌回道:“苏小姐好,这是怜儿。”
怜儿?苏长生看了蓝衣女子一眼,直见她满脸的来者不善。不禁心想:这怜儿怕是安尔文的爱慕者,要来给自己下马威什么的吧……想着她轻咳了一声,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成熟一些,说道:
“怜儿姑娘,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你们的神官大人并无关系。”
“你·说·什·么!”
蓝衣女子突然暴起,一把掐住苏长生的脖子,把她按到在地上,面露凶光。
“怜儿你干什么!冷静点!”
凌几乎是同时地拔出剑,架在怜儿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