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又是一个“啊？”
“对啊，我们这吃饭不就打卡十块钱么，他们那要二十诶！”程鑫接着说到，“你再怎么吃，还不就是能吃那么点东西么，还是这划算啊，哈哈哈。”
“哦。”林寒几人点点头。
“那我们能去吗？”陶莉突然问到。
程鑫看看陶莉，又一脸笑起来：“能是能啊，去了不划算啊。”
“那里都是领导，我们去干嘛，还没这里好，呵呵。”张新华笑了一声，又接着吃饭。
“那里啊，你去了，还不连饭都吃不下。”张斌还是那种气息奄奄的语气，一副自言自语的样子，一说话脸就红了：“你，打饭打的好好的，一个转身，突然是徐总站在你旁边，你还怎么吃得下饭啊。”
“哈哈哈哈。”又是引来一阵发笑。
徐总，徐锦松，集团总裁，董事会董事长。国有企业改制了，集团公司也是上市公司，整个组织架构也就按照西方董事会那套来办了。不过，像林寒他们这样最底层的员工，多半是没什么机会能亲面见到总裁的了。
不知是被气氛感染了，还是许智粼许诺了什么，这时候陆波脸色稍微好了点，有点笑容地说：“徐总也是人，那么怕干嘛。”
“那也是，那也是。呵呵呵。”张斌附和到。
这样的环境，林寒可是从来不会怯场，他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人脉的开拓发展，不在此时，更待何时？
于是他接过话，把话题一转，引到自己身上，说道：“这里就已经很好了啊！这食堂，简直比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好太多了啊！”
话题就这么被转到了大学上，一下子就又谈开了。
沈锋看着林寒就问：“你们是哪个学校啊？”
“XXX学院，就W市的。”
“嘿！那不跟杜宏一样么，那杜工跟你们是老校友了啊！”程鑫最喜欢这种热闹了。
杜宏在最边上，一直埋头吃饭没说话，听到这“嗯”了一声，没再搭理接着吃他的饭。
听到这么一说，沈锋看了看他们五个，接着问林寒：“那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啊？”
“不是，我们三个是一起的，张磊是N科大，陶莉是一本，Z大的。”秦岚很熟悉似的介绍到。
“哦？呵呵，Z大好啊！”这时林寒问道：“诶对啊，Z大的，你怎么招进这里来的啊？”他看着陶莉很是不解，可是问完之后他又觉得这问题有点傻，人家难道就不能被招进来吗？那自己不也被招进来了吗？
“我家就住H市嘛。”
“哦，这样啊。啊？你是H市人？”
“嗯，怎么了？”
“哦哦，没什么，呵呵。”林寒是突然间想到，小羊也是H市人，不过他还是把话题转开了，“Z大好啊，我就想去那啊！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
“就那样嘛。”
沈锋有点坏坏地笑起来，说道：“诶？我们陆老大好像就是Z大出来的研究生吧？”
“嗯。”陆波毫无表情答应了一声。
“啊？”几人大惊。不仅仅是惊讶陆波是个硕士学位，更意外的是这，陆波跟陶莉还是同门师兄妹了，哦不不，学长学妹。
“有几年了，Z大现在搞的蛮好了吧。”陆波抬起眼看看陶莉说。
“嗯，呵呵。就那样吧。”
午餐很快就结束了。午休时间大多数人都在睡午觉，办公室里很安静。林寒通过内网，抄到了部门所有人的电话号码，也把各人的名字都核实了一遍。中文同音字太多了，不看一遍确实容易出错。他看着手机通讯录里突然多出来十多条记录，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仅仅在两周之前，还完全是陌生的甚至该说面都未曾谋过，现在却就已经是，什么呢？同事？林寒不停的在脑海里咀嚼“同事”这个词，这个概念。对于他来说，这是个多么新的东西啊。22年，人生里第一次要冒出这样的概念了，难免会让他感到有些不适从。
从童年，到开始有记忆起，绝大多数人都应该只有一个概念，同学。从小学，到初中，初中再换到高中，读完高中再来大学，要是再考个研，就还有两年，这么一路走过来，基本上除了同学还是同学。玩的较近的就成了朋友，再好一点就是挚友，一起疯的叫死党，是个异性还能交心的话还能算一回红颜知己，这些都算朋友。“朋友”这个概念太广了，“同学”能放进去，“邻居”能放进去，“网友”也能算吧？很多很多，人在社会上，肯定不会是孤身一人，总会出现那么一个圈子，然后让你也钻进去。
林寒现在就觉得，自己钻进了这么一个叫“同事”的圈子。
“呵呵，同事，我也有了同事了。”林寒看着手机通讯录微微笑起来，自言自语。
这是和其他完全不一样的圈子，不仅仅是因为身份的不同，还有些别的东西掺在里面，但这一会，林寒还没有体味到那么深，他只能隐隐的用一个表象的词来形容那感觉，那就是牵涉到“利益”。
林寒的部门研发中心，其实下属有两大块，之前一直说的开发组、网络组都隶属于办公系统，还有一半是负责工业系统的，整个部门目前有50人左右。
不过两大块之间交集并不多。林寒在纸上写写画画，把他们办公系统乃至研发中心的人员结构给整理了出来：
研发中心部门部长（公司总经理）：许智粼。
网络组主管（部门主任）：蒋钦明。
网络组成员：陆波、程鑫、沈锋、王斌、林寒、陶莉。
开发组主管（部门主任）：季建国。
开发组成员：张新华、杜宏、郑中治、张磊、秦岚、程芮洁。
工业组主管（部门主任）：孙辰。
工业组成员：张震辉、谁谁谁等等。
工业组的人，林寒只认识一个张震辉，因为面试的时候有见过，是当时的考官之一。
这么一通梳理下来，林寒发现他们办公系统的，也不过十几人。“看来我们还不够强大。”他在心里暗暗想到。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下午上班时间，林寒打开文档，继续看网络规划方案，同样陶莉也是如此。两人照个面，笑了笑。
过了一会，陆波和王斌走了过去，王斌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笑着说道：“走，一起去机房玩玩儿。”
这一说，几个人一下子都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站起来跟在了后面。
集团大楼的中心机房，在三楼的另外一侧。这还是林寒来CN集团后第一次去自己部门以外的地方，虽然中心机房也还是归属他们网络组管，属于他们部门。但至少算是去了大楼除二楼研发中心以外的地方。秦岚他们几个也是第一次去，所以一路上几个人都比较兴奋，一边又讨论起在大学时，学校有组织过去外面的公司参观中心机房，不免在心里开始想像起这里的机房会是什么样子。
跟林寒第一次来CN到部门时的路一样，穿过长长的走廊，出来后是中央大厅的二楼，不过这一次长廊两边的办公室里没什么人，也没看到美女了。
一边往前走，陆波指了下左边的路：“那边是影视院，有时候周五会放电影。”
几人跟在后面点点头，向陆波的指的方向看了看，一边跟随陆波上了三楼。三楼依然很开阔，有两道很大的电子门在中间隔开，示意里面是办公区。
不用进去，一行人一直向前走，转过两个安全通道的门，便来到中心机房的门前。厚重的金属门，把手和门上的装饰依然很欧式，和大楼的整体风格一致；周围很安静，走道上的厚地毯，墙面上的厚绒布，似乎都起到了吸音效果。仿佛有种力量，将耳朵里的一切声音都抽了出去。
然而，即便如此安静的环境，吸音的效果，在王斌打开机房大门的一霎那，机器的极其强烈的轰鸣声还是传了出来，门内门外如此明显！
“声音这么大！”林寒惊讶的脱口而出。
“嗯，空调的声音。进去吧。”陆波居然回答了林寒的说话。
林寒对自己的冒失有点不好意思，跟在陆波后面进了机房。
“啊？这么大！”这回可不仅是林寒惊异地喊了出来，连同他们几个也都叫了起来。陆波看在眼里，露出一丝笑容，似乎林寒几人的反应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不过陶莉没有这样的反应，到底是一本大学，一定是见过世面，只是笑嘻嘻地说了句：“好凉快呀！”
“呵呵，那是，这空调大啊！”王斌也乐呵呵的说到。
打开照明灯，这里确实很大，至少比林寒他们去参观过的机房大出五、六倍，大概有80至90平米的空间，预留一大块空地之后，靠里有三排大型机柜，每排八个整齐排列，里面架着很多设备，这会林寒还不知道这些设备各是什么，他走去近处，就能感觉到设备运作发出的阵阵热浪；再看到左边，是一字排开的电源机柜和空调，这空调果然好大，有家用柜式空调两个排一起那么宽，并且要高出不少。林寒看看那么多设备，那热浪，加之夏天室外的高温，想一想确实得用这么大的空调。再看到后面，是一个铺着防静电地板的隔间，里面是一套也在运作的UPS供电系统。
“UPS啊！是UPS！哈哈！”林寒已经顾不上什么冒失不冒失了，兴奋地叫了起来：“这可是传闻中的东西啊！一直就想知道是啥样，我还没见过呢！”
一帮人都在旁边笑，或许是被林寒感染了，陆波见他们这样诚挚，也会心的笑了起来。
“这个我在学校有见过，不过没用过，呵呵。”陶莉站在林寒边上，两人一起弯着腰，盯着玻璃柜门看里面的几个电压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