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阿拉伯的首都利雅得气温高达50度,可这里每个人都把自己裹得只剩一双眼睛。
以前,傅云卷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会在混乱的中东,沙特这个国家生活一年多。
订婚宴之后的第二天,她本打算前往非洲,去拍摄那个疾病、贫困、饥饿、战乱充斥的非洲大陆。
登机前,她最好的哥们辛先生却临时来电,让她改行程随他前往中东。可一行人到了目的地,傅云卷还没来得及跟家人朋友联系,就好死不死的跟辛先生他们在混乱中失散。
这个堪称世上最混乱的地区,虽没真正来过,但傅云卷大多时候也在电视上的新闻联播和人民日报中见到过。
和摄友们走散,身无分文,她只剩一部没被抢夺的照相机。
那样的情形之下,傅云卷的彷徨可想而知。
在陌生的街头,不同肤色,不同样貌和不同装扮的她便格外醒目,招人留意。尽管过去一年多,傅云卷仍记得当时的感受。
那时,她穿一身便装:长袖衬衫薄外套黑色背心,短牛仔裤和马丁靴。
再普通不过的装扮,可当她这样走在沙特的首都利雅得的街头,所经之处无数男人却投来混合着惊讶、好奇、好色、占便宜的目光,让她只觉芒刺在背,几如****。
最后她如果没有遇到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活到现在。
她眼里的他,是神抵一般的男人,是一个传奇。
与沙特阿拉伯皇室家族关系密切,是沙特阿拉伯首都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来自她的国家,他名叫张传想。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是孩子的父亲。
哪怕,他是强行把她带回家的。既不给她外出,又不让她联系外界。
不过,由于最近他时常外出,终于还是让她找到机会发邮件回家。
她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方嘉峻早已经跟叶卿兴在一起,可是云开却说没有,这又是怎么回事?
傅云卷停下擦拭照相机的动作,出神地望着屋外面。
突然,“哇”的一声,嗷嗷待哺的婴儿大哭起来。
傅云卷回过神赶紧丢下手里的照相机,向婴儿床奔去。
她先查看了宝宝的尿布。但是尿布没湿,所以宝宝不是尿尿。
傅云卷又伸出手指,在宝宝脸颊轻轻一碰,宝宝立即转过头,粉嫩的小嘴张开着,间或有吸吮的动作,等傅云卷一拿开手,宝宝便哭得更大声。
看了很多书,也从过去的经验得出结论,宝宝这是饿了。
傅云卷立马跑出房间叫来了保姆。
保姆是个本地人,厚重的布料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说不出的神秘。
事实上,这里的人全是这样的打扮,只有傅云卷不愿这样穿,所以她被禁止外出。
一通言语不通,动作同步的交流,保姆默默的去给孩子冲奶去了。
等孩子喝足睡过去和保姆离开后,傅云卷便守在宝宝的床前。
望着宝宝无邪的睡容和酷似张传想的样貌,她的心慢慢变得很柔软。
人大多是感性动物,哪怕是只狗,相处久了也会生出感情。
何况是个人。
但如果问她想不想家,想不想回去,她想。
所以,她要考虑的也很多。
她不能为了达到回家的目的而置家人的安危不顾,更不愿意麻烦方嘉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