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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情伤心梦(3)

今年3月9日晚上11点多钟,在广州工作的我收到高中同学发来的短信,称海得了绝症!我马上上网查订火车票,并搜索她的病。搜索出来的资料告诉我,她的病十分罕见,只有六百万分之一的概率,目前医学界无法攻克。心爱的女孩,为什么会这样不幸!我一夜未眠。第二天下午3点46分乘火车离开广州去武汉,3月11日凌晨4点40分到达武昌。买地图,电话卡,问路,早上7点半我到了协和医院,但因为探视时间没到,我11点才进入病房。林风对时间记得如此精确,可见她之于他何等重要。海刚做完手术,静静地躺在那里昏睡,人很消瘦,但与我记忆里的容颜没有两样。我给她带了一束花。这辈子第一次送花,我以为可以送玫瑰,想不到却是康乃馨!我挑花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

我一直陪了海半个月。这半个月,我第一次离心爱的人这么近,心却是那么疼。在医院的每个晚上我都没有睡着,我亲耳听到她因为做噩梦而醒来,却故意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以免让她反过来担心我。我天天白天装作很兴奋的样子陪她讲历史故事,讲汉代风云人物,讲三国故事,晚上却一个人睁着眼睛看着星星等着黎明到来。

她做第四次化疗时是我陪的。看着她痛苦地呕吐,呻吟,吃不进任何东西,我的心仿佛被撕成了碎片,恨不能为她承担所有的痛苦。有时候,看着她难受的模样,我就会有一种从协和医院的22楼跳下去的冲动,希望自己可以从此解脱。我还不能让她感受到我的难受。我每一次去见她,都极力保持最好的状态;每一次打电话给她,都是在自己心情最愉悦的时候,即使是装出来的。

3月底我回到广州,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所有工作处理完,然后辞职又来到武汉。由于要找工作,我只是偶然去看望她。一次,见她状态不错,我带她和在武汉的一些老同学聚会。那天她很兴奋,看着她的笑脸,我在心里默默乞求上苍,快让奇迹出现。可我心里明白,我跟海的主治医生打听过,她的生命是以月来计算的!

7月份,在做完10次化疗后,海回到了老家。

我们最后一次通话,是在北京奥运会开幕的那一天。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她在看开幕式。听声音她精神还行,哪知仅仅5天后,我便收到了她妹妹发来的消息,说海情况危急。我在第一时间请假回到了老家。她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直到8月16日中午她离开这个世界,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距离她21岁的生日还有4个月的时间,距离我熟悉她的时刻还差两个星期就整整8年了。我没想到,我第一次去她家,是去参加她的葬礼。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她,她太优秀,优秀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她永远真诚地对待朋友,最好的东西分给朋友一半。她积极上进,上学时从来不逃课不迟到。在与病魔做抗争时始终保持乐观的心态,并鼓励她的病友一起坚强。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几欲割脉、咬舌自尽,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林风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姑娘,头发飘飘,嘴唇翘翘,笑脸明媚,和英俊帅气的林风在外表上煞是般配。“我来讲述,还想感谢在我最痛苦时陪伴我的老同学和朋友们,请他们别为我担心,我不会一蹶不振的……”

林风的声音仍然沉缓,有一种极度痛苦和疲惫过后的平静。

如果也有人爱我爱了八年,无怨无悔,不求回报,那我想今生我没白来一回。海好幸福哦!原来也有这种纯纯的爱,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可以让人……

昙花一现的缘分

刚刚才把QQ心情改成“宝贝我知道的,因为如果你都骗我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上我还能够相信谁?”然而只是一转眼却又要改了,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没有谁可以让我相信!

那一次,你说等放完暑假回来你就可以把我忘了。我说你一定忘不了。我真的以为你忘不了,因为我爱你爱得那么深!不过现在看来,我是太高估我们之间的感情了,也许从一开始就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此刻的此刻,我实在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好了。当你取代了她的位置在我的梦中不断出现的时候,当我无论是走路上课还是打球都想着你的时候,当你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的时候,你却要离开我一走了之。剩下我一个人,我呆住了也记住了,深深记住了,因为我曾深爱过、也痛过,也只有长夜里泪水滑落似刀割般疼痛时,才会深深体会到!

我不停地给你发信息,因为我想你,很想很想,就像秋天的树叶会情不自禁落下一样。我也不在乎你究竟回了不回了,只要能让你知道我此时此刻很在乎你很想你就好;我也不断地等着你,等你的信息等你的一切一切,我哪怕什么都可以不管了只要有你在就好。现在想想,原来那时是我太重的思念让你为难了,因为你已经早就心有所属。那么,等我发完这一次,我就不需要再给你发了是不是?

今晚让我好心痛,我其实早就过去了,我在那里等你。我真的很惊讶,为什么你能这么快就把一个人忘记了,才过了一个星期你已经认不出我来了!我一直在那里等你,但是你就一直没有过来,你说我根本就没有去,又说什么好像是见到了我。你如果还是爱我的,那么你应该知道我会在哪里等你,但你就是不过来,后来干脆直接回宿舍了。我在那里又等了很久,你终于还是没有再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了,我很累了。

真心去爱一个人要经过很长很长的时间,那么,不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在一瞬间吗?有人写过这样一句话:“放开你,我也解脱!”可是,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负担,我又拿什么来解脱?怎样去解脱?此刻,我是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你说,然而现在,我却什么也不想说了也不必说了,因为我已经知道,无论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了!

可是,当我每个晚上都是一个人面对着同样孤独的电脑等着你的信息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痛,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但是我的愿望却从来不是这样的,我准备了要用一生一世的时间来呵护你,陪你望每一次春花秋月,陪你看每一个日升日落,只是现在已经没有用了!

再见了你说,我们以后做个好朋友。你拼命挣脱,要我放开你的手,不要再去找你。那一次你说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那一晚,我的心痛痛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从没有过的乱,让我手足无措!我一直强逼自己不要伤心不要流泪,可是不伤心不流泪又怎么会想到这样我会伤心会流泪呢?!我只有把泪放落在转身,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才不会让你看到我的不坚强。

回想我们走过的点点滴滴,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却令我前所末有地想要去珍惜。我怎么能忘记,我只说我口渴,你一个女孩子就从北区步行到西区,只为了给我送水让我解渴,要知道那是个黑夜,你独自一个人!我怎么能忘记,为了你过生日我练吉他练到手指尖变成篮色,去忍受十指连心的痛楚只为你能听到我的歌声会开心哪怕一点点!我怎么能忘记为了多些时间陪你,无数个月黑风高风雨交加的晚上摸着黑冒着雨爬门翻墙回宿舍浑身湿透!第一次拉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梦里醒来喊着你的名字……这一切的一切,叫我怎能就此忘记?!更何况我们俩个一起喝酒,撑一把伞在大雨中,一起躺在草地上数星星,这些都是我的第一次!然而更使我难忘的不是因为这些是第一次,而是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这些你都知道么?

有时我想,如果我再表现多一点再关心多一点,你还会不会走?

在我们都还是班干部的时候,我们仍有时间见面,现在我们彼此都不做班干部了,却抽不出一点时间来见面?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了,你的心中已经有了别人,而我就是一个多余并且让你为难的人。

那么,好吧,淡淡一笑,对错已不重要,就用一个微笑代替转身的难了。既然不再是对方的骄傲,当忧愁再一次牵动我破碎的心弦时,我不再言语,就让眼泪在梦中流尽,一切如画,彼此不再是彼此的牵挂!

我的心很乱,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想说什么。想到从今以后,我们在路上见面就是陌生人了,情不自禁写下这些点滴片段,只为记念我们昙花一现的缘分!

如风消逝

肖雅认识令清,是在一个叫做“烟雨缥缈”的网站上。当时,令清正在那个论坛原创版面用“漂泊者”的名字做版主,深情柔美的文字浓得能拧出水来,超强的凝聚力和热情开朗的性格,赢得了很多MM的青睐,所以,他主持的版面总是最热闹的。

肖雅最初是以“旁观者”的网名出现的,并且在一篇他给某位MM的情书后面回了一段充满挑衅的话语,那篇帖子通篇没有一个爱字,却写得情意绵绵,让人感动。当时,令清正在和几个MM灌水盖楼,玩得不亦乐乎。忽然,看到了一个署名“旁观者的回帖。

“所谓多情的人,实际上是无情,多情的极致就是滥情,与其说是爱别人,不如说爱自己更贴切。”

那天,令清敲了肖雅的门,加她为好友,开门之后,肖雅开门见山的问:“怎么,这么快就打上门来了?触到你的痛处了吗?”

“哈,怎么会?文字的感觉而已。”对这个张扬得如刺猬般的女孩,令清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哦,哦,哦,我还以为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呢,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肖雅发过来一个调皮的表情,无形中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那天,两个人聊了很多,从文字到网络,从虚拟到现实,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时间不久,肖雅因为工作调动的原因离开了网络,而这个网名叫做“漂泊者”的男子,却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对于突然消失的肖雅,短暂的疑惑之后,令清便遗忘了,网络上每天都有新的面孔出现,随时随刻都有人消失,换个名字便会换个身份,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么多的追随者,所以,很快的就把她丢在脑后了。

肖雅再次出现是一年之后,她相恋了三年之久的男友出国了,临走前交给她一封信,结束了长达三年的感情,她也辞了原先的工作,来到了另外一个城市,失恋的痛楚和独在异乡的孤独,令她疲惫不堪,为了驱散大团大团寂寞的时间,肖雅再次走进了网络,并且再令清主持的版面发了一篇灰色调的帖子,恰如她此时的心情。很快,令清回复了:“是小雅吗?很久不见了,一向可好?”肖雅看到这个回贴之后,既惊讶又感到温暖,惊讶的是令清竟然通过文字认出了她,而一个人在举目无亲的时候被人惦记,是最容易感动的。肖雅亮起了沉寂一年之久的QQ,令清的头像在跳跃。

“小雅,很久不见了,还好吗?看了你的那篇帖子,感觉很压抑,生活好比逆水行舟,总会有诸多的不如意,过去的便让他过去,走过这片险滩,前面就是铺满阳光的彼岸。”面对着那个已经灰掉的头像,肖雅泪如雨下,一年中经历了太多太多,她始终没有落泪,而面对着一个陌生人的关怀,却轻而易举地击碎了她伪装很久的坚强。

从此,肖雅留在了那个版面,和令清一起写字,聊天,看着他在网络里游刃有余的挥洒,一颗心渐渐变得淡漠而宁静,从来对网络感情嗤之以鼻的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陷入网恋的漩涡,多少个深夜,两个人十指翻飞的在屏幕两端倾诉着思念,一条条浓情蜜意的短信,在两地穿梭。

“亲爱的,想你。”

“宝贝儿,我也想你啊。”

“忙过这段时间,我会有一周的假期,我想去看看你。”敲过去这行字之后,肖雅的心开始狂跳,她已经不满足于屏幕上虚拟的拥抱和电话里的思念,她要看到真实的他真实的和她在一起,想要他强有力的臂膀,真实的把她拥在怀里。

“我们这样不好吗?我现在很忙,你就是来了,我也没有太多时间陪你。”沉默良久之后,令清发过来这样一句话。

“不,我爱你,想见到你,哪怕只是站台上一个拥抱。”那个小鸭子的头像渐渐沉默成死亡一般的灰色,肖雅的心也开始下沉,一行清泪滚落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是被公司派往他所在的城市出差的,她已经和他站在了同一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拉开窗帘,俯瞰着万家灯火,肖雅想,有一扇窗子里,有一盏灯,有一个他。

工作完成得很顺利,由于某种原因她还要在这个城市里多逗留两天,于是,肖雅决定去找他,(肖雅曾经给他邮寄过东西,所以知道他的确切地址)那天她精心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镜子里婷婷的少女着一袭洁白的衣裙,更加衬托出窈窕的身姿,披肩的波浪卷发更增加了女性的柔媚。按照地址,肖雅很容易的找到一处偏僻的民居,按响门铃之后,她的心开始忐忑,不知道这扇门背后,会是怎样的状况。

很快,门开了,一个面容苍白的美丽女孩出现在门前,看到肖雅之后楞了一下,并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而是充满不屑地对着屋子里冷冷地喊道:“她还是来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吧,记住别让她碰屋子里的东西。”临出门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肖雅一眼。随着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里屋走出一个清瘦的男子,正是视频里熟悉的令清。

“进来吧。”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你为什么要骗我?既然有了女朋友,为什么还要说爱我?”令清气愤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我骗你,是她。”令清苦笑着说。

“是她?”肖雅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对,是她,她才是真正的令清,我不过是她一个替身而已,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么阴柔的文字怎么可能出自男人的手笔?”

“可是,在视频里跟我聊天的不是你吗?”肖雅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我,只是,那些话都是她在旁边口述,我打字而已。”顿了顿他又说,

“你不是第一个找上门来的女孩子了,她有洁癖,从来不允许外人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你还是快点走吧,不然她回来会发火的,她身体不是很好,所以……”肖雅这才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房子虽然小,但是收拾得纤尘不染,并且沙发罩,台布所有的用具都是白色的,肖雅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逃出那个房间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宾馆的。

后来,那个网名“漂泊者”的女孩发了一篇关于网恋的帖子,文中提到她所倾慕的网络恋人,竟然和她一样是女人。这篇帖子被某家杂志社选中,却始终没能联系到作者,肖雅也彻底离开了网络,并且结束了自己的写作生涯,虽然,她从来没有在报刊上发表过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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