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小逸兮凑到小木瞳身边。“我们在祭祀。”小木瞳轻声说，听上去带着哭腔。“他昨天死了。”“是你父亲······”“不是。”小木瞳打断了小逸兮的话，“他不是我父亲，我只是被卖到他手上而已。”小逸兮不觉惊讶，有谁的父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呢。小木瞳把一束野花放在自己堆起的小土丘上。“怎么还有两个，是······”“是我的父母，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小逸竹答道，声音哑哑的。
小逸兮刚刚听到小逸竹请求班主收留自己时说自己从小就是孤儿，却没想到今天就是他父母的忌日。小逸兮刚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却听见班主朱邢叫自己，只好快步走过去。
“我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从自己记事起就被卖来卖去，很少有人关心我，有时候我想要是父母能在身边，关心我，疼爱我，哪怕只有一天，让我用什么来交换，我都肯。”
小逸竹看着小木瞳，知道她在用自己的伤痛安慰自己。两人望着一望无际的的青青山坡，一时无话。
“你干什么？”小木瞳看着小逸竹又堆了一个土丘，“我忘了王姨，她从小就特别疼我，这次······”小木瞳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让自己倍感亲切还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子，不禁伤感万分。
小逸竹对着三个土丘磕了三个响头，转头对小木瞳说：“我对班主说我从小就是孤儿······”“我知道。”小木瞳对着小逸竹笑笑，“从今天开始让一切重新开始吧。”小木瞳伸出手，“走吧。”小逸竹犹豫了下，握住了那只小小的手。
“我们以后就在一起生活了，我叫金舞儿，我娘是戏班的顶梁柱金蝶儿。”
小木瞳望着眼前这个叫舞儿的小姑娘，长像可爱，和她妈妈一样是一个美人胚子。“我今年八岁了，这是朱玉哥哥，比我长四岁，这是逸兮哥哥，比我大三岁。”小舞儿甜甜的说，话语中好像渗了蜜。
“我叫萧木瞳，比你小一岁，这是展逸竹，和逸兮哥哥一样大。”
“真好，我一直想要个妹妹呢，现在好了，以后你就叫我舞儿姐姐吧。”“好，舞儿姐姐。”小木瞳嘴上叫着，心里却想虽然自己小一岁，但怎么觉得都是自己比她大呢。
“木瞳妹妹，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小舞儿对着小木瞳眨着大眼睛，小木瞳看着眼前这个姐姐单纯却认真的眼神，舒心的笑了。
······
小逸兮看见小木瞳坐在草地上看着远方，便走过去，却看见小木瞳连忙擦了擦眼睛。“你哭了，怎么为你父亲······为那个人伤心吗？”
“他脾气不好，常对我发火，总是让我做着做那······”小木瞳说着不禁又有些呜咽。“那你就不要这么伤心了。”小逸兮不明白小木瞳为什么会为那个对她那么不好的人伤心。
“但我知道他还是对我好的，明明已经没钱了，还要带着我，本来他也可以像以前的人一样将我卖掉换钱的。他自己也很饿，却把糯米糕给了我。”木瞳回想起那天看戏后拿的糯米糕，“父亲”拿走后又给了自己，说是怕听到自己饿哭的声音，嫌烦，但小木瞳知道那只是一种掩饰，自己跟随这个父亲时间最长，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从前在那些父母身上感受不到的关心与爱。
“我没想到你父亲对你还是好的······我以为······”小逸兮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有时候，那些表面对你很好的人，在心里说不定想你死，那些表面上对你不好的人，说不定是很爱你的。”
“我看他好像很坏的样子。”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好坏，好的人会害人，坏人也会爱人。”小逸兮听着这些自己都不太懂得话，不太相信这是从比自己小四岁的小木瞳口中讲出来的。
这世上有很多坏人，可有些坏人做的事比那些好人做的不知好上多少倍，很多年后古逸兮想起小木瞳的这番话，不禁感慨万千。
······
小逸竹看着坐在身旁的黑衣男子，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他拿出一柄剑擦拭起来，那柄剑墨蓝色的剑身，闪着妖异的蓝光，“这送给你吧。”小逸竹惊讶的看着黑衣男子递给他那柄剑。“为什么给我？”“因为它选择了你。”小逸竹不禁打了个寒颤，剑会选人吗。
小木瞳看着小逸竹和那个那天在舞台上看到的舞剑的黑衣男子坐在一起，那个男子冰冷的表情，很冷酷的样子，但浑身上下却透露出一股魔力般的吸引力。小木瞳看着那个黑衣男子张着手对着小逸竹，嘴里还在说些什么，小木瞳皱了皱眉头，那男子在向小逸竹索要什么吗。
见那男子走开了，小木瞳走过去，“他刚刚在向你要什么？”小木瞳看着小逸竹用手像是在抚摸着什么，可是他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小逸竹眼神从手中的墨兰上移开，迎上小木瞳奇怪的目光，果然万俟夜说的没错，别人看不到这柄剑，小逸竹微微一笑，“没有要什么，只是他要收我做徒弟。”
“真的吗？”小木瞳虽然有些奇怪但那天在戏台上看见那黑衣男子舞剑时就觉得他功夫一定不错，逸竹若是多点武功，也会活得更好些吧。“那太好了。”小逸竹看着小木瞳舒心的笑起来，也跟着笑了。
真的会活得更好吗？
······
“好大家动身吧。”班主朱邢挺了挺那大肚子，发话了。大家连忙起身出发。
小木瞳抬头看看前方。
芳草碧连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