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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彼岸花开

转身,莫离飞身落在望乡台上,她看着孟婆说道“婆婆,你说喝过这汤,便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可是我有我的爱人呀,怎能狠心将他忘记?………可是他又为何要喝下这汤?我守在这里千年,看着他生生世世踏桥而过,却从来没有回头望过我一眼,可是我…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却总能一眼认出他。婆婆,你又为何一直执着在这里送汤呢?”

孟婆颤颤巍巍的看着莫离道“姑娘,放下执着吧,尝遍人间苦乐便应该看开,天道无形,何必苦了自己,喝下这碗汤,你便什么都会忘记,再无忧愁烦恼了!”

“……你说这是天道,你说莫让我执着,可是你这所谓的天道又何尝不是执着呢?难道三生轮回我就不能一直与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吗?为什么?上天既然创造了爱人之心,那我去执守着爱人又有何错?……既然你们要我喝下这汤,那我喝下便是,但是我要永世为魔,与天为敌,生生世世诅咒世间相爱的人喝不下孟婆汤,忘不了自己爱的人,永远不得转世,我要将你这所谓的天道全部打乱,除非天寿尽,海倒流,愚阳归来!”说完,莫离转身喝下孟婆汤,大笑开来,七邪与他一起设下结界。由莫离的怨气做结,此结界只有她二人能打开。

两人冲出地狱之后,莫离并没有因为喝下孟婆汤而改变什么,反之,似乎将她内心的怨恨增大了数倍。

似乎要将所有怨气发泄给世人,每逢一处,见到有相处亲密之人时,便是大开杀戒。此事慢慢传开,被魔教子夜听闻,便来擒拿二人。

七邪与莫离未曾料到人间竟然真的有魔教,便有心归顺与子夜,只是莫离像是中了蛊毒一般,时常听不进去任何言语,丧心病狂般的只想杀人才能解恨。为此,子夜一直视为心病。

终于在莫离连连发作数次之后,七邪像是被感染一般,顺着她杀人。子夜终于拉着老脸请来了佛教得道高僧禅谛。

禅谛看过莫离之后大惊“数年前所传魔灵之说果然非虚!”

子夜亦是大惊“魔灵?禅谛是说她便是魔灵?”

“正是,此女怨气非常,若不是根基为仙,恐怕如今天下已然大乱啦!”

“禅谛此话怎讲?”

“此女身具怨气之多,超出你我想象,所幸她根基为仙人,对这魔气还能有所控制。此次若非遇见你,恐怕如今纵使你我二人合力也无法控制啦!”

“这么厉害?难道我魔教之人尽无一人能制服与她?”

禅谛沉默的摇摇头。片刻之后,二人合力,将莫离的魔气封印起来,印结却留在了脸上,颧骨边的桃形印记……

莫离清醒时,映入眼帘的便是禅谛与子夜两人慈祥的面孔。她像是失忆般好奇的打量着他二人,却又不知为何般的突然起身,向着两人下跪说道“多谢二位师父!”说完,自己都惊了一下。

子夜也是略微疑惑的看着她,而禅谛则是哈哈大笑道“既然你我有此一缘,那为师便收了你为徒吧,但是你命中还有数劫,便去历练吧。为师告辞了!”

莫离天真的看着禅谛的背影。子夜上前将她扶了起来道“离儿!”

莫离一听,欢喜的看着子夜。

自此之后,子夜便会让七邪与莫离多接触克制自己怒气的心法。七邪也很配合,再无提起旧事,只是告诉莫离自己是她的兄长。

如此十多年后,子夜细细观察莫离,发现她本性是善良之人,自从将魔气封印之后,便再无杀害过一人。便安心将魔天九重决传授与她。自己归隐山田。

可是魔天九重决莫离只练到第八重,第九重入境,却是怎样也练不下去,总感觉自己没办法超脱,心里总觉有什么事情放不下。

这天,人间众多侠义之士,听闻魔灵在世,一起攻入魔教,想要铲除魔灵。魔咸伯劳本意为主攻,可是莫离不同意,执意防守便可。

可是来者又岂是泛泛之辈,将魔教之徒尽数杀害。七邪大怒,与他们一场血拼下来,伤残无数,七邪也受了重创。至此,那些侠义之士并未打算放过他们,还是执意让交出魔灵,否则便血染魔教。

莫离没想到人间侠义之士尽然这般歹毒,猥琐。怒意袭来,冲了出去,愤怒的看着那些人道“什么魔灵?这里只有魔教!想打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正好试试我的八重决”说完正要动手。

来人却绑架了魔咸伯劳为要挟,声称若是不交出魔灵,那么魔君必须自废,否则誓不罢休。此时的魔君已经是七邪了。莫离不敢相信的看着七邪运功劈向自己的命门。此事一出,正好激怒了莫离,她怒火中烧,将来人一个个攻出魔教,最后将他们一一杀害。

只是七邪的伤,伤在命门,伯劳亦是愧疚不已。莫离情急之下只想到师父子夜。便跪在子夜归隐的茅屋之外,足足跪了一天一夜。子夜才答应出山医救七邪。

此事之后,不少江湖中人,听闻魔灵的厉害,便纷纷起义要斩除魔灵。

此时的禅谛站在山崖之顶,看着雪花肆意的飞扬,感叹不已“该来的还是要来了,这就是你们的命呀!”

魔灵之事惊动了枼山悟道的灵力之士荀胤,大家纷纷请他前去铲除魔灵。荀胤也推辞不得。

可是他与莫离一见面,两人尽然互相心生爱慕之意,再无从下手。

莫离自见了荀胤。之后,便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事情要发生,而且她也察觉了自己身体的异样,好像脸上的印记开始发红了……

荀胤是悟道之人,心知这种感觉不好,便决心归隐,不再理会世事,其实是在躲避莫离。可是天不从人愿,有些人是命里该遇到的,哪怕是睡梦之间,也要遇见……

就在荀胤觉得心事难解,便决定亲自去拜访禅谛,可就在这天,莫离感觉印记的颜色越来越深了,子夜命她前去骊山找师傅禅谛帮忙封印。

莫离便只身前往骊山,就在那里,两人再次相遇了。本应该敌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可是二人却皆是红了脸颊。

就在莫离前往骊山之时,一些有心之人便开始一路尾随,当他们见到声称归隐的荀胤时也是特别意外,一看二人见面的情景,便是心知肚明了。不由得计从心来。几人密谋设计,趁着二人丝毫未防,专心赶路时将荀胤绑架,要挟莫离。

莫离大怒道“莫非你们这些所谓的侠义之士只会做些背后绑架人的勾当吗?”

几人也不辩,只是报了地点时间,约莫离前来救人。

莫离心知定有陷阱,但是,荀胤,不能不救,便也只身前往赴约了。

莫离到时,荀胤双手被绑上了绳索,只是绳子一端被引火线接连,另一端直接引往树枝上。莫离来不及思考过多,她只看到引火的那一端已经燃烧过来,此时荀胤的嘴也被封住,必须先将绳子解开。

想着她便挥剑,对准荀胤手腕上的绳索,刺了过去。荀胤大惊,绕开了手腕,任由着莫离的剑刺向自己心口。引火线一端燃至手腕处,尽然崩裂出很多细小如飞镖形状的“火花”刺向荀胤,手腕挣脱,荀胤及时抓住了绳子。

莫离没想到荀胤会如此,她惊吓的睁大双眼,眼看着他将要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她上前一把将荀胤抱在怀里,将他嘴上的绷带扯去,不可置信的问着“为什么?”

“绳子的另一端有机关,如若绳子被斩断,连接树枝的另一端便会滑下铁钉网,你会被钉的千疮百孔的。这个机关设计的也是精妙,除非你死我活,否则我们,都逃不掉”

“所以你是为了保护我?”

“别怕,我,没事!”说着,荀胤吐出一口鲜血。

莫离脸上印记开始变得深红,那一世,泽州望仙桥上相遇,相知,相爱,往事种种尽复眼前。可是为时已晚。荀胤已经闭上了眼睛。

闭眼之前,他看到了师父曾经跟他说话的样子“荀胤,你此生还有一情劫未过,当遇到你心仪的女子之时,你的灵术便再也使用不了,除非你能挨过这一劫,否则……”

“师父,徒儿无能,但我,真的爱上她了!”闭眼之时,一滴泪水滴落在莫离手心。

七邪赶到时,莫离正四面楚歌,但她却像浑然不知般,只是一直盯着自己怀里的荀胤。

突然仰天长吼一声,她疯了一样的站了起来,将周遭那些人全数杀害。七邪清楚的看到莫离脸上的印记鲜红如血。

她杀光所有人后,讽刺的看了眼七邪笑笑,走到荀胤身边,抱着他,眼泪一阵阵滑落。最终她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来陪伴荀胤。

七邪不可置信的看着莫离一口鲜血夺口而出。他冲到莫离身边看着她。莫离笑笑艰难的说道“很奇怪,有的人天生便会互相吸引……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再不能自拔了。可惜的是,我想,想起来的太晚了。在他面前,我叫穸,在你面,前,我叫莫离。呵呵,我的名字还真是多呀,看来,我,我当真活太久了……莫离莫离,莫要再离,我们已经,已经浪费了两生的时间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都要抓住他。对不起,七邪,不能,陪你了。”

七邪既知是愚阳,便也释然“没关系,下辈子,我一定能找到你!”

莫离凄惨一笑,闭上了眼睛。

那一天,雪越下越大,直到将地上所有尸体覆盖,血迹抹去,好像恢复了一切最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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