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外公的后事,已是第二个礼拜的星期三。于晨曦方才陪着苏茉回学校。
待在A市的几天,于晨曦独自住在中心医院旁的小旅馆里,白天就附近逛逛,百无聊赖之时,亦担心苏茉的情绪,不时地抽出手机来看看。苏茉那几天无心于其它只是忙碌于后事的操办,沉浸在悲痛里,甚少联系自己,倒是许颂晴时不时地问自己是否有空参与排练。
回到学校之后的苏茉已经恢复平静,然而心里依旧蔓延着外公逝去带来的悲伤,于晨曦始终陪伴在她身边。那几天,苏茉总是觉得,于晨曦不光是她的恋人,亦像是她的亲人,他进入了她的生活,成为了她的依靠,她精神支柱的一部分。
那个礼拜的周末,已经是四月上旬。于晨曦应许颂晴之约去舞蹈房排练节目。
于晨曦到的时候,徐丽丽和许颂晴已经准备好伴奏等在那儿了,见他进门,许颂晴难掩心中的欣喜:
“晨曦,好久不见,你总算来了!”
“嗯,那我们开始吧!”于晨曦淡淡道。
“好!”许颂晴爽快应道,把印好的歌词给他,示意徐丽丽打开伴奏。
轻快的伴奏响起。于晨曦照歌曲的分工率先开了口:
I am as happy as I can be。
Cause I’m allergic to tragedy
……
许颂晴看了他一眼开始合唱部分:
So baby don’t say no
Come on and just say yes
You know it’s time to keep it simple
……
“第一段合作得很好啊!第二段旋律一样,想必也是如此呢!”许颂晴按下了暂停键,“不过合唱部分最好再加一点……互动!比如对视什么的,你看怎么样?”
“还得这么复杂的?”于晨曦下意识答道。
她听他这么说,心底隐隐地失望起来,不过她恍作未闻,依旧表现出活泼开朗的样子:“欧美情歌对唱嘛!热情一点,随意一点就好!当然要有互动啊,否则直挺挺站在那儿都没意思了,指不定要被人说无趣了。”
“好,那就照你说的做吧!”于晨曦鲜有地在她面前笑了笑。
她对上他的眼睛,而他正巧也看向她。片刻之间,于晨曦心下一怔移开了视线,她却仍恍惚跌入梦境一般地注视着他。
“晨曦……”她有一瞬间的失神,见他的尴尬却也只能无奈地低下头去。
“颂晴啊,我先走了,还有点事情。”徐丽丽见状,识相地先离开了。
许颂晴点点头,平静道:“那我们继续排练吧。”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待到了中午,在排练中渐渐地磨合,于晨曦渐而也放开了自己,在轻松愉悦的音乐中加上了轻微摇摆的肢体动作和副歌部分的“浪漫对视”。在这个过程中,原本存在的距离感慢慢地被消融。
直到结束,两人“很随意”地一齐去学校食堂吃饭,倒也交流得甚是欢愉。许颂晴本就外向,能带动起于晨曦看似冰山实则火种的本真来。她显得很自然,始终保持面带微笑,将话题范围撒得很广,好像于晨曦便是她无话不谈的知己那样。
“《The best thing about me is you 》还是我初二时候听的呢!想不到大学竟然能和校草大人合作耶!”
“是啊,这唱片发了也有好多年了。”
“当时是我们英语老师推荐的,那天她是放了oprah talk,然后有这首歌……你知道当时我们老师说什么嘛?”
“说什么?”
“说Ricky Martin是她男神,可惜出柜了!”
“哈哈!”
然而于晨曦不会知道,吃饭过程中,她偷偷发给朱子沅一条短信:
我和晨曦在一起吃饭,食堂一楼第二列。
朱子沅迅速赶来,对着两人按下了手机快拍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