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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蓝色恋情(1)

爱情,我说

有人说,爱情像手中的沙,抓地越紧,流失地越快;也有人说,爱情就如品一杯咖啡,苦、涩、香、醇,得你自己用心去品,才能领略其中的芳香。

此刻,如果你正怀揣着一颗懵懂的心在追逐着你的爱情,那么,激情之余,请多一份虔诚的耐心;因为,对于没有经验可谈的初恋,耐心是你把握爱情的最佳途径。

如果你正处于初恋期,如果你有一个多愁善感的而又讨人喜欢的女孩,请你24小时开机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随时可以找到你。

如果你处于热恋状态,如果你正在思量着爱自己与爱对方何者更多一些的时候,请留给对方尽量多一些的空间;因为,最美好的爱情是爱八分余两分;因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如果你正处于爱情的低谷,正于千丝万缕中整不出头绪的时候,请给对方多一些的时间和空间,加以思量和考量;因为,时间会明鉴你们的爱情。

如果你们的爱泯灭了,没关系,那不过是上天将一段不合拍的感情收回;重要的是,走过的爱情岁月中,有那么一段充满快乐以及忧伤的时光丰富着你的回忆,这,便足矣。

因着心态、价值观的不同,浪漫有着不同的范畴不同的定义,它可以是一场甜蜜的电话,一次温暖的拥抱,一个暧昧的眼神,还可以是午餐时细心地挑出你饭碗里的一粒沙,一条互道晚安的信息,听着那首《最浪漫的事》一起迎日出送日落······所以,找到属于你的那份感觉,那,便是最浪漫的!

生活本平淡。再炙热的爱,随着岁月的变迁,生活的磨砺,激情会越来越少,平淡越来越多。然,爱情,不一定需要每天都惊天动地,实实在在、朴实无华是爱情的一种境界,看着老大爷老奶奶手牵手买菜归来时宁静而祥和的场景,你会理解爱的另一番内涵。

细节对生活同样重要。常帮他整理一下褶皱的衬衫、打理一下领带,顺便帮他整一整不太听话的头发,你会发现,那个有些大男子的他变的像孩子一般温顺。小小的细节同样更会让女人倍感温暖柔软,留心你的每句誉美之词,留意每次等她掐掉电话线后再挂线,小小的举措都会换来她的感动不已,而反馈予你的,将是受用不尽的爱。当这些细节成为习惯,你们的爱情会更加美满和幸福。

在对方想独处的时候,请安静地走开。男人通常都有“穴居期”,当他们遇到问题的时候,还需要独处以安静和梳理思绪;此时,请安静地走开,他会更加感激你的体贴和了解;女人更是如此,当她情绪躁动不安时,不要去问她为什么,需要的,是你的轻抚和安慰!

爱情就是这样,把她当作皇后去礼遇,你所享受的将是国王的待遇!

三石情事

“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

——马太福音

1、

你吃过双棒吗?

就是那种两根木棍支起一块淡奶油冰块,可以掰成两半,你一半我一半的古老冰棍。每个只要一块钱。这是三石的最爱,他只分给要好的人吃。小时候是死党小毛,后来是前女友钱晶,现在,没有人。

小毛很喜欢双棒,他跟三石一样,喜欢简单但不单调,便宜但不俗气的东西,三石跟他无话不谈,可惜他后来定居南方不常来往。钱晶不喜欢吃,她嫌它不够漂亮不够香浓,就像她不喜欢三石一样。

钱晶不喜欢他。这是三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想明白的事。想明白并不意味着能释怀,可就算放不下又能怎样呢。不能释怀的日子里,他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想过去的事。除了拼命的工作,实在应付不了的空闲时间,就拿着他的单反到处走,随走随拍,把纷繁的现实世界挡在镜头前,同时遮住自己有点落寞的表情,把无所适从的时光,揉碎了困进存储卡。

现在,在霓虹闪烁的后海,相伴的情侣,并肩的友人,三三两两说说笑笑的分享着双棒从他身边走过。三石忽然觉得寂寞。这份寂寞让他难以在继续在喧嚣中立足,转身踏上111路电车,他要离开。

2、

从什刹海走地安门,路过故宫美术馆然后到米市大街,最后经过东单体育馆到崇文门,111路载着三石从单位到寝室,无数个来回,无比的熟悉。三年前,初来北京读研的三石第一次坐这条线路,兴奋得无以复加。子夜静谧的地安门大街,红墙碧瓦环绕的皇城,碧波荡漾的后海,这些梦里都不曾见过,现在居然是真的。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熟视无睹,也就熟视无睹了。

车行至地安门大街,那片哥特式的老楼还在。三石想起,某次他正呆呆的看着这片建筑群神游时,接到的那个电话。如果那个电话早一点,可能后来的人生轨迹都会不同,但偏偏不是。

是四芳。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四芳,那个他暗恋了八年的人。四芳在电话那头兴奋的喊:三石是你吗?我来北京了!来找我吧!我在JQ饭店208房间……

初中一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这整个的八年里三石眼中只有一个女生,那就是四芳。四芳性格活泼开朗,笑声爽朗明媚,她如水的双眸总会出现在他年少时的梦里,让他欲罢不能。年少的三石成绩傲人,身形俊朗,但在四芳面前,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笨嘴拙舌的丑小鸭。

这份情愫在三石心头翻转纠结了许多年,并且直接影响了三石以后的人生路。高考时他分数颇高,选择很多,可他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N城,因为四芳在那里。这也不是唯一的原因,N城的大学提供了为数不菲的奖学金,足以让在他大学期间衣食无忧,不动家里一分一毫。三石家底不厚,正因为这他大学期间没有恋爱——他不想拿家里的钱养女朋友。

06年对于三石,是伤心的一年。他终于大学毕业,终于可以开始独立赚钱,自以为有了资本去跟心爱的女孩告白,却被告知:你是个好人,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那是三石第一次被发好人卡。他兴冲冲的去,绝望而归。忽然之间,三石觉得自己的人生没了方向。那么多年,默默地注视她,暗暗地追随她已经成了自己的人生理想,他以为她能觉察出些蛛丝马迹,在原地等他,给他机会,可是完全不是那回事。

一盘猪头肉,一瓶白酒,三石把自己的初恋咬碎吞下化成泪水风干后绝口不再提。

四芳毕业后去了Q城,和她的男朋友,还有新工作。没有了她,N城也不再有意义。三石打起精神,看了一眼地图,做了决定,向北,一直向北,到北京去。换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重新开始。

可现在,四芳来北京了,虽然只是出差,但是她真的来了。三石无所适从,他半路从地安门下车,顺着马路一直走到故宫门前。记忆卷土重来,弄得他思绪纷乱不堪。最终,在人艺小剧场的广告牌下,他打断了四芳的兴奋,对她说,我不能去找你,我跟我女朋友有约。

他忘了四芳是怎么回答的了,好像很失望。那时他口中的女朋友,就是钱晶,一周前他们才确立的情侣关系。就这样,三石亲手用现实的一周,否定了他梦幻的八年。

后来四芳什么时候离开的,三石不知道。过年回老家的时候,老同学聚会,四芳借着酒劲儿往三石身上靠,撒娇一般责怪的问,在北京为什么不来找我?三石没有回答,默默的躲开了。那时候他已听说,四芳的感情生活并不顺利,可他已无心多问,在他三石的心中,不能同时容下两个人。

再次经过人艺的广告牌,演出的海报早已改朝换代。当年三石打电话的那个广告牌上,白纸黑字赫然写着一出新剧的名字,《有一种毒药》。三石看到,哑然失笑,可不是么,从认识了钱晶起,他便开始了慢性中毒。

3、

三石和钱晶相识于网络。

在北京,初来咋到的新鲜感很快就被孤单冲淡。大城市里的异乡人,大多数情况下同学同事仅仅就是同学同事,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很少再能交到知心人。三石常常从北海就下了车,顺着老城墙不紧不慢地走回寝室。反正回去早了也没什么事。

在一个飘雨的傍晚,三石的孤单被雨水泡涨,涨到了极限。他本来是很喜欢下雨的,可是那天的雨,却让他觉得像是谁在哭。三石飞奔回寝室,打开电脑,上了常去的那个学子论坛的交友版,他想找个人跟他说说话,或者听他说说话,他一刻都不能再等。

好多寂寞的人,好多征友的帖子,三石点击打开查看,就这样,认识了钱晶。

钱晶是他见的第三个女生,在学院路的某所大学里租房子准备考研。第一个女孩皮肤黝黑像是东亚人,第二个漂亮得近乎妖冶他不能接受。他得承认,他对女孩的审美还在受着四芳的影响,那种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娇小素颜的女孩对三石有着无比强大的杀伤力,所以第一次见到钱晶,就自然而然的想见第二面。

钱晶性格很内向,这一点和四芳不同。和她一比,三石反倒像是个外向的人。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三石在倾诉,钱晶在倾听,时间长了,局面就显得有些尴尬,钱晶的反应太过不温不火,三石有些进退两难。

直到一个初秋的冷雨夜,他们聊起了三石的往事,三石用略带伤感的语气和盘托出。钱晶静静的听着,眉头渐渐紧蹙,等三石讲完,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握住了三石的左手。

三石深信,自己的左手通往心脏。要不然,左手被钱晶握住的那一瞬,心潮不会澎湃到险些漾出泪水。他就这样爱上了钱晶,这个能听懂他心事的女人。

只能说三石涉世还浅。钱晶的手有体温,有同情,甚至有怜悯,单单没有嫉妒。若是真正爱你的女人,怎会喜欢听女主角不是自己的浪漫往事呢?

4、

三石的初吻,发生在认识钱晶一个月后,有些笨拙,无比激动。那天约会回去,三石送钱晶回寝室,路上看到一只小小流浪狗。钱晶流露出怜惜的眼神三石从来没见过。三石想,对一只陌生小狗都这么好的女孩,心地该有多善良呢。钱晶收养了这个小家伙,很负责任的照顾它。剩下的路上,他们分享了冬天到来之前最后一支双棒。钱晶的嘴角粘上了一抹淡淡的奶霜,三石本想给她擦去,落实到身体上时,却神使鬼差的幻化成了一个吻。钱晶的双唇冰而甜,让三石不由得深吻下去,想捂热她。

钱晶迟疑了一下,没有拒绝。不但没有拒绝,后来是有些迎合的。这让三石觉得,钱晶也爱他。因为如果不爱,她是不会让他亲的,他亲了她,自然也会爱得长长久久。

和钱晶相处的那一年零十个月里,111路沿途的风景是最美的。冬天白雪覆盖的白塔,春天景山的海棠花,夏天什刹海的并蒂莲,秋天紫禁城外飘落的银杏叶,这些在三石眼中都是衬托他的晶晶的背景。那时候的三石恢复了学生时代的清贫,但每个月研究生的补助还有帮导师干活赚来的外快也足够两个人的开销。三石节衣缩食买了个数码相机,挑灯夜战给钱晶编辑二十六岁的影集,然后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

但钱晶的反应没有三石期待中的惊喜,虽然也很高兴,但三石能感觉到她的失落。现在想来,如果当时送的是一枚指环,她会高兴得多吧。三石苦笑,可惜那时的他想不到也做不到,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

他愿意为爱人做一切小事情:帮她买考研的参考书,帮她去自习室占座,排队去给她买她喜欢的小吃,陪她上自习,什么都可以。现在是小事情,将来会是大事情。他要选一颗晶莹剔透的美钻来镶嵌她玲珑的心,要给她买个漂亮的房子安置她的人。

这些都会实现,也必须实现,三石想。他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

5、

三石自知是个多疑的男人,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念头,给钱晶自由的空间。但他和钱晶第一次激烈的争吵,他觉得真的不能完全归咎于他的疑心。

那时钱晶刚考完研,三石陪她去附近的大学摆摊处理不用了的参考书。钱晶想去卫生间,三石说你去吧,我给你看包。钱晶把包递了过去。还有手机,三石说。钱晶迟疑了一下,把手机递了过去。

就是这个小迟疑,让三石心生疑窦。手里握着钱晶的手机,忍了几忍没有翻看。可正在这个时候,来了一条短信。

三石终究没忍住,打开,大脑嗡了一声:丫头,忙什么那?有没有想我啊?

他极力不去想那些糟糕事,但是这种短信,暧昧得过于明显。钱晶回来,看到对着手机屏幕发愣的三石,立刻慌乱了起来。

三石想不明白,明明他们在一起很开心,为什么她还要跟别人玩暧昧。钱晶说那都是和三石在一起之前认识的,现在已经很少联络了。

三石当然不信,听这口气,明明就是常来常往才会打的招呼。

怒不可遏。

这件事情的结果就是钱晶换了手机号,旧的手机号码由三石保管。虽然钱晶道了歉也改了错,可是在三石心里却留下了阴影。三石隐隐地有点担心,恐怕,他不是钱晶的唯一。

6、

短信事件后的好长时间,钱晶对三石都是小心翼翼的,像是个怕被责怪的孩子,这让消了气后的三石觉得有些不忍。他告诉自己,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呢,况且那时的他们才相处一年多一点,慢慢就好了,慢慢的他三石就会成为晶晶的全部,他们有一辈子呢。

等待钱晶考研出成绩的那段时间,是他们之间最甜蜜的日子。钱晶空闲的时间多了些,他们有了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三石爱死了钱晶她们寝室的那扇格子窗,每当他到了楼下等她的时候,他喜欢的女人的笑靥就会出现在那里,他们隔着窗子,相视而笑。那便是全世界。

正好利用这个空闲时间,他们去爬泰山,在山顶小住,等待看日出。入夜下起了小雨,细雨蒙蒙的泰山极尽缠绵,不惮是气氛,还有他们,缠绵到了极致,他们差点过了界。钱晶没有抗拒,忍住的却是三石。他不想这样随便的,在奔波的旅行中要了他的爱人,不应该是这样。

密友说三石傻,送到嘴边的女人不吃。三石没有反驳。他不能,不会,也不应该那样。在这个问题上,他情愿被说傻,也算对得起钱晶。

三石即将毕业,选择再三还是决定留在北京,这样离钱晶家里近一些,方便照顾。他想如果他去了外地,钱晶理所当然会跟他一起去,人生地不熟的,她会不会不习惯?

三石总结,自己在感情上,是有那么点理想主义的一厢情愿,总是把别人的想法跟自己的同化。别人毕竟是别人。他期待着从开始就能到最后,可是现实中,开始就是开始,最后就是最后。他自己一厢情愿的这么想,钱晶又几时提起过呢?

7、

平静的日子不过半年。三石渐渐觉得钱晶成天魂不守舍的,问她怎么了,她也不多说,就说心里有点乱。三石心里不痛快,却又找不到出口,他不忍心逼她。直到钱晶考研成绩放榜那天,三石才明白。

钱晶考得还不错,三石特地去接她,由衷地替她高兴,一个熊抱把她揽入怀里:走!去吃饭庆祝一下!

之前三石叫了几个好哥们,想为钱晶搞个聚会,考好了就当庆祝,考砸了权当安慰。可是钱晶却挣脱了他的双手,说,那个……我有点别的事,改天吧。

三石眼睁睁的,看着钱晶,转身向反的方向,钻进一辆停在不远处的香槟色轿车,绝尘而去。

很久之后三石回想起来,都觉得这是一次极具侮辱性的宣告:众目睽睽之下,钱晶选择了别人,弃他如敝屣。

那噩梦般的一个月。三石给钱晶打电话,她基本上都不接,直到他发短信说要把留在钱晶那里的东西拿走,她才回了一条,约定时间地点,例行公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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