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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绝处逢生

“我是良民啊,我已经说了我不是当兵的更不是逃兵。”夕哲急忙解释。

“不管你是什么,跟我们走,再说了,你是良民,有人能证明你的身份么?”

夕哲无话可说,是啊,来到这里还真没人能理解自己的身世,也没人认识自己,难道就这样被当作逃兵了么?

“大人,这是带我去哪里啊?”夕哲很可怜地哀求。希望他们良心发现放了自己,他知道一定没有好事,可能和鬼门关不远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哈没找到萱宁怎么能就死了。他的意志在鼓励自己活下去。

“带你去衙门问清你的身世。”那些官兵奸笑着。

夕哲知道一定没有好结局等着自己了。他走路都没了精神,不过他不绝望,说不定在那里遇到什么人能让自己找到萱宁的线索呢。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官兵口中的衙门,怎么和电视差别这么大,完全没有那么威严,人都没有,好像都下岗了一样。衙门县令还没按时上班似的,不在公堂上,也不用击鼓,官兵直接在大堂里坐下,吩咐下人去找衙门县令来上堂,好久县令好像睡梦刚醒一样懒洋洋地过来了,开口就问:“又什么案子啊?”

官兵装出很威风的样子:“奉命捉拿逃兵,你也知道这是重型,当然要慎重考虑啦,交给你审讯了。”县令立刻来了精神,“好啊,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奸笑了一下,几个人对视地有默契,不知道暗通什么情报。

只听那个县令和官兵寒暄,“我这里可是安居乐业啊,所以公堂比较清静哈,这个案子你们放心哦……”县令说:“这个自然会美言,你好好办案就行。”之后官兵走了。

夕哲想:“县令都怕这几个官兵?莫非是长安来的大兵?”

夕哲却还有心情环顾四周,可能是周围太新鲜了,毕竟很久没有看过古装片了,就当在看电视剧吧。没有什么虎头狗头砸之类的,刑具不知道在哪里。包青天里面那些“喂唔。”的人都不见了,不知道升堂的时候,谁来用木棒点地,难道是县令自己用嘴喊?想到这里,夕哲都发笑了。这里太简陋了风一吹就倒似的。风都会进来,屋顶还有洞,年久失修一般。看了拍戏的时候真的是借了现代房子的光,不然按照现实来,哪有那么牢固的公堂,一定审讯个人,一会就下雨了。

“你在笑什么,不知道死到临头了么?”县令纠住了夕哲,夕哲还措手不及,县令继续道:“刚才的官兵可大有来头知道么?这次我帮不了你了,我也想我的县里安居乐业的,但是人家就是要你死,哎。”

“什么意思,好心大叔,指点下吧。”夕哲可怜地求情。

“我也不是什么狠心人,县里案子也不多,一般案子都村民自己解决了。没想到这次这么棘手,他们铁定了你是逃兵啊,你知道这是杀头诛九族的啊。你没有亲戚吧?”

“啊?我就一个人。”夕哲发抖了。

“那还好,死就死你一个,那就只能定你是逃兵了。毕竟县里肯定要出一个逃兵,不然不好交待啊。哎。我实话和你说了,你就替罪吧,我也不给你上刑了,不用屈打成招这一场戏了。”县令摇摇头。

“我明白了,你不用自责了,我知道你是个心软的县令,应该很仁慈,但是你帮不了我。”夕哲说道,心想:“这个县令虽然懒,但是人不狠不坏啊。算了,死就死吧,不要连累县令了。”

“你也知道,如果我不能交出逃兵,我也要受牵连,我也想县里安居乐业的。哎,小兄弟对不住了,我会好好款待你的。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送到牢房去,要做也做个饱死鬼吧。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县令无奈了。

“谢谢你了,没什么要求,什么时候行刑啊?”夕哲很焦急。

“明天送你去关外,一个远一点的地方解决了,哎,我也不喜欢看血腥的场面啊。你可以选择死法,反正只要交上你的人头就可以了。”

“每次因为逃兵枉死的人很多吧。”夕哲摇摇头。

“是啊。没办法啊。不光是这样冤枉人,就连好端端的人都有可能被诬告成罪然后处死,现在人心惶惶,特别武则天掌权后,就重用这些爱嚼舌头的狠毒之人,唯恐天下不乱。我现在的生存法则就是得过且过了,尽量上说话少得罪人。”

“所以上堂也不用心。”夕哲开玩笑道。

“你啊,死到临头了,还说笑。自从废除皇后以后,武则天强力打击异己,只要对自己有一点点威胁的统统杀光。这种狠毒政策在民间也蔓延啊。我也是明哲保身,尽量少管闲事,所以上堂似乎不用心了,其实以前我也想做个好官的。”

“我明白,以后这种局势更加严峻,可能会诬告成风,好多人借着诬告,明明是一介草民却升官发财。但是武则天也会重用能人,消除门阀制度,对人才引进很有帮助。”

“啊?这么严重?你怎么预知的?不过我也有这种预感,我们算英雄所见略同吧,但是你说的人才引进,呵呵是啥词啊。”

“哦没什么,是我们那个时代的词。以后你就会知道的。我会预知哦。”夕哲开玩笑。

“哦?你这么神,怎么不算算自己死不死的掉啊?”县令似乎有点扼腕。

“这个真没算过,死就死了,只是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夕哲笑了。

“什么事,我能代劳么?”县令说道。

“你不能,哎,为了找一个人。”

“是在本县么,是的话我帮你找。”县令很有诚意。

“没事,我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哦,是你心爱的人吧。那就爱莫能助了,或许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县令笑了。

“哎,不说这个了。我死了也算谢罪了,一命抵一命,那个逃兵是我杀的。在我家那里,法律有规定,杀了人可定要判刑的。”

“啊?”县令很惊讶。

“逃兵正好在强暴民女,我误打误撞,只想赶走他,没想到他喝醉了自己撞死在我的木头上了。”

“木头?哎。士兵来的时候你怎么不上报呢,说逃兵已经死了。”县令问道。

“我怕他们说我杀人了,要绑我。”夕哲说道。

“杀了人比自己是逃兵好很多啊。杀了逃兵,最多也就是流放而已。不至于死刑的。不然这样,你把逃兵挖出来,我看看用他的人头能不能混过去,然后我放了你。”县令好像舍命豁出去似的。

“谢谢你。”夕哲很感动,赶紧去找尸体。

“没什么,你本来就没有罪,我这样良心上也好过点。找到尸体,明天我们就临场换人,你上刑场,然后砍头的时候把你换下来,随便砍个木偶,撒点血,事后把那个人头奉上,反正那个人本来就是逃兵,不要你去替死了。”

“如果混不过呢?”夕哲焦急了。

“那你就得死了,毕竟欺君之罪是杀头的啊。即使他们知道你不是逃兵,也不会给你平反的。”事不宜迟,你快去把那个人找到,别腐烂了。

“好。”夕哲动身去大婶家屋后找人去了。把那片地刨了又刨,终于刨出了那个亲手埋葬的身体,心里很歉疚,只能说声对不起,然后抱出来,拖出来用刀砍下了头,然后又埋回去。弄得满头大汗的,希望这次能不出意外。

提着一颗沉重的头真的比巨石还要重,但是没办法,步伐再艰难也要走这一趟了,不然没有命去见萱宁了。他只能在心里一直默默说“抱歉。”。终于回到了县令那里,这条路怎么这么长,他真的害怕被人追查到,被人跟踪,但是或许被跟踪也是件好事,至少心里不用这么歉疚。

“怎么?还想一命换一命啊?不要傻了,这个时代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都报着道德心里,那皇帝要死无数次了。”县令似乎看出了夕哲的纠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很敬重你,所以我一定会帮你的。”县令似乎很坚定。

夕哲很感激,也不好意思再说要抵命了。或许在现代也不用这么老实的抵命。夕哲笑了笑了。这个本来就是荒唐的事情,只是自己很幸运躲过了厄运,不是故意伤害了别人,包括自称是逃兵被处死,也不该是自己要做的。

第二天早上天气还不错,没有六月飞雪,看来真的不会冤死了。夕哲正提着那个人头惴惴不安地到了斩头现场。不曾见过的壮观景象又会是怎样呢?果然老百姓站了一圈,把行刑场所围了水泄不通,看热闹真多啊,怎么救人的时候没有那么多呢,当时被官兵拖着走的时候可是无人问津啊。县令不安排夕哲游街了,怕他被人砸死。

直接就搬到了行刑台上,和电视上差不多,县令坐在一个桌子前面,上面一堆令牌写着斩,一个刽子手站在夕哲身边,手上的大刀绝对不是夕哲可以拿的起来的,这一刀就算没砍破,头也被压死了。夕哲看得胆战心惊,好害怕万一失手了,不是变成断头人了。县令和大家说了夕哲的罪状,之后补充了一句:“为了不让大家恶心,从现在开始行刑都蒙上布。”

夕哲假装很沮丧,等待死神降临。就在县令说出“斩。”的那一刻,夕哲一惊,仿佛已经被惊死了一次,虽然刽子手的刀没有下去,但心似乎已经死了。呆若木鸡的夕哲,突然醒悟过来,该换场景了。白布按照预定计划升起了,渐渐遮住了夕哲脸上的阳光,他的脸才不再那么僵硬,终于松弛了一点。他身下的地洞也打开了,正要把他往下拽,与此同时,刽子手配合着砍下一刀,看起来影子里好像是砍到了,其实没砍到,演技真的很到位。正在夕哲准备隐退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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