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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绝命猎杀

手执利刃,肩背宝弓,迎着烈烈狂风,一员武将立于高台之上发号施令。未及音落,台下已是一片振臂高呼。

那武将很是满意,右手攥拳挥向苍穹,众军见状立刻收声,现场鸦雀无声。

“弟兄们,你们有多长时间没有改善伙食啦?”

台下一阵交头接耳,众兵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言语。

那武将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嘴脸,“此番出城野训,我们已经十多天没见荤腥了,你们这些人,多是长安城中的官家子弟,没吃过这种苦,以至你们对本将颇有微词。说什么跟着本将走、成天喝不到酒,跟着本将干、到点吃不上饭!”

如此贴切的自我点评,引来一阵会意笑声。

“但你们错了!”那武将突然俩眼一瞪,怒目圆睁,“你们可知本将与你们一样,也是清汤寡水十几天?你们可知咱们这野训的驻地,根本就没有人家?你们可知这座唤作凉州的边城,根本就是狗屁荒凉之州!”

立刻,台下兵士垂头丧气,脑袋耷拉下来。

“但是眼下情况变啦!”那武将来个大喘气,露出满脸的狰狞,“探马来报,前方不远处来了一队吐谷浑牧民,有羊有马还有牛……”底下兵士的眼睛绿了。

“本将命令!”那将军“噌”地拔出腰间佩剑,剑指苍穹,“将他们的牛、羊牲畜统统抢光,一个不剩!胆敢反抗者,一概格杀!”

“将军威武!”现场欢呼声响彻云霄……

兵车隆隆,战马萧萧,纵兵抢掠,鸡飞狗跳!

那武将很是得意地瞅着眼前这一切。有了这些牛羊,即使野训时间再长,老子也不怕啦!

“将军,只是……”身后,一个跟班的斜眼儿兵士欲言又止。

那武将拿眼瞥他,“你想说什么?有屁就放!”

斜眼儿一阵点头,“将军,小的只是觉得,情报有误。我怎么瞅那里还有咱们唐人?”

“你以为本将眼瞎不成?”那武将十分不屑,“这凉州城外,原本就是我大唐与吐谷浑牧民的聚居区,有些许唐人,也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说您眼瞎,只是……” 斜眼儿犹疑再三,下定决心,“将军,唐人可是咱们自己人,抢吗?”

“为了咱们的肚子,”那将军瞪眼,“管他是吐谷浑人还是唐人,抢!”

手无寸铁的百姓,怎么打得过手执刀枪的兵士?牛羊没了,日子还怎么过?一时之间,哭喊声一片。

“兵爷,不可呀!”老百姓扯衣跺脚拦着路,眼见兵匪不为所动,齐刷刷又跪倒一片,哭声凄惨。

“去你娘的!”畜生怎么会对此有所动?斜眼儿抬腿就是一脚,正踹在一个挡道儿老头的心口,那老人家四脚朝天,仰地不起。

“哈哈哈哈……”看着粮草装车、牛羊赶走,那武将端坐马上仰天大笑,大有驰骋疆场的快意,“痛快,驾!”笑罢纵马扬鞭,马踏跪地百姓,边踏边拿马鞭一阵猛抽。

百姓痛哭哀号,死伤遍地。

“且慢,”身后一声轻呼,“将军,这就要走吗?”

“何意?”那武将左右看看,没别人。说话的正是刚刚那个斜眼儿,“因何而呼本将?”

斜眼儿眼睛从死伤遍地的大唐百姓和吐谷浑牧民身上移开,嘴角带着坏笑,直瞅着那武将,“将军,事既已如此,我们何不一不作、二不休?”

“少他娘罗嗦,讲!”

“将军,您现在,还仅仅是个副将吧?” 斜眼儿并不急于把话说透,边说边拿话挠他,“而且还仅仅是我大唐凉州这边关小城的副将!”

“哦?”那武将眼睛突然亮了,眼神中满是内容,“你……哦,令尊是长安城中哪位?”

“这不重要,” 斜眼儿很有内涵的摇头,“重要的是,你能否带领我们一起干出点功绩,到那时,你好……我也好!”

“哦哦,失敬失敬,”那武将见竿就爬,像极了变色龙,颐指气使转眼便换成了满脸堆笑,“还请小公子指点迷津。”

“将军过谦了,指点谈不上,不过是互惠互利吧了,” 斜眼儿上前两步,迎着那武将凑过来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道:“将军何不将这些人全部杀掉?然后报告凉州守城将军刘审礼,就说这些人俱是吐谷浑间细!”

“你是说杀良冒功?”这招儿可够狠毒,直听得那将军有些脸白,眼珠翻了两翻,“一经查实便是重罪,只怕功名未得倒先赔上了身家性命……”

“嗨,咱们出城野训,这荒郊野地的,那刘审礼又没跟来,再说了,咱们又都是你的知己弟兄,大伙儿俱得了好处,你不说,我不说,别人如何得知咱们是杀良冒功?” 斜眼儿的话,句句说到心坎儿。

“这……只怕……”那武将仍旧拿不定主意。

“无毒不丈夫,胆小……可不得将军做呀!” 斜眼儿一脸阴毒,“人生哪得几回搏?好机会,人这一辈子可碰不上几次!”

“好一句人生能得几回搏!”一句话将那武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爆表,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这身破铁甲,已然换成了金盔金甲。激动的他后槽牙咬得嘎嘎直响,“给……我……杀!”

一时之间,刀光四起,血流成河,几十名手无寸铁的百姓,就这样瞬间变成了冤魂,拿自己的性命连同项上人头,去替这帮畜生换取头顶的乌纱。

匪兵得胜凯旋,赶马牵牛撵羊,大枪之上还架着两只绑住双腿、在那来回扑楞的鸡。

那武将很是满意,尤其看着牛车之上,放着的那几十颗血淋淋的人头。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好小子,你还真有两下子!我现在就提升你为队正,就是小队长,”他一把拍到了那个天良丧尽的斜眼儿肩头,“下面由你带队,押着这些抢来的粮草辎重慢慢返回,我带一部分人,先行牵几头牛、拉几只羊回营地。今夜,”他回头望着手这这几十名的弟兄,“我要盛摆酒宴,为你们庆功!”

掌声雷动……

这鬼天气,怎么会突然就下雨?刚获提升的斜眼儿骂骂咧咧,他突然想骂爹,这样的苦日子,如何能与京都长安的安逸相比?真不如那个熊爹是如何想的,居然偏要让自己到这鬼地方来镀金,这是锻炼吗?这不明摆着折磨人吗?

斜眼儿无奈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可他哪里知道,这是那几十个受害百姓的冤魂在哭……

一声闷雷过后,狂风裹挟着浓云,从远处的天边翻滚着一路而来,电闪雷鸣。原本的大白天在一瞬间变成了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在闪电划破苍穹的刹那,才让人看清这世界原来的面目——草原之上,暴雨如注,倾盆大雨黑压压倾泄直下。

扑通,是人倒地的声音吗?不知道,雨太大,什么也听不清。天太黑,什么也看不见。

斜眼儿忽觉脖子后面嗖嗖冒凉风,猛然间,他听到了一声惨叫,即使在轰隆隆的雷声与哗哗的暴雨中,即使那惨叫声是那么的不清晰,但他依然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人在惨叫。

“什么情况?”他急急呼喊。“速速报告各自方位!”然而,没有任何回声。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动静,难道大家都听不到我说话?漆黑一片的空间,时不时划破苍穹的闪电与震耳欲聋的雷声……他的心慌了,一阵阵发毛,他想起了离自己不远处的牛车上,那几十颗被无辜砍下的人头。脚下一滑,他一屁股摔在地上。他想起身,却没能做到,他清晰感觉到了自己的腿发软,并且还在强烈地颤抖。

急切中,他想去抓自己战马的缰绳,可这会儿战马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黑暗中,他在地上爬了两步,慌乱地摸索着。他摸到了什么,太好了,是牛车两侧的一根车辕。借势,他站了起来。手碰到了什么东西?他顺势将那东西拿了起来。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大地。

“啊!”他大叫一声,径直将手中东西扔了出去,脸煞白。上、下牙咔咔地打着架,“人、人、人头……”话早已说不利落,“救、救命……”此刻不仅他的眼睛充血,他的脑袋更已充血。

人呢,将军留给自己的这三十来号人呢?他不明白!

又是一道闪电,他分明看到了自己在地上的影子。可为什么是俩?啊——鬼!我身……身后有鬼!

“鬼!”他大叫着猛然转回头。可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他惊魂未定地转回身,闪电再次划过漆黑的天空,他的惊叫声再次响起。没错,他的面前,确实站着一个……鬼?……人?

他想跑,虽然腿上已经注了铅。可就在那一刹那,借着再次扯地连天的闪电那短暂的光,他被彻底吓成了失心疯。因为他终于看清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那三十来名弟兄都去哪了?他们围成一个圆圈,全部跪倒在拉着那几十名颗百姓头颅的牛车旁,头向前耷拉着,每人脖上插着一支狼牙箭。那箭已贯穿众人的哽嗓咽喉,箭头前出,在闪电瞬间的闪耀下,锃亮的箭头反着光,犹如飘在空中、燃在每个兵士脖前、若隐若现的点点鬼火……

伴随闪电的强光滑过,这三十多人的影子不仅映在了地上,更深深印入了他的心里。“饶、饶命……”他的气息微弱,目光要散,瞳孔欲成放大之势。

“可笑!你们残忍杀害这些无辜牧民和百姓的时候呢?你为什么不饶了他们?!”一个声音传来。

啊……是人!那兵士突然抬起头,仰望着眼前这个如铁塔般的男人。他一手执弓,一手执箭,背后还背着一把奇特的、超大号的砍刀,尤其那刀面,足足一尺宽、三尺长,活脱半扇门板。

“啊?是你?” 斜眼儿分明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大骇。

“没错,是我!”来人双目如电。

“求你不要像对他们那样对我!求你了,我让我爹给你加官进爵……”这个时候想起他爹来了。他爹让他来基层锻炼,可没让他滥杀无辜。

“是吗?呵呵,我当然不会像对他们那样对你,”来人边说边将箭入囊,弓背身上,一抖手,将身后的大砍刀拿了下来,“因为像他们那样的死,实在太便宜你了,这些屈死的百姓,不会瞑目、绝不答应!”

巨型砍刀举起,刀刃闪过一丝冷冷的青光……从天灵盖入手,直至双腿,一刀过后,斜眼儿分为了左右两半,如同菜市上屠夫案板上的半拉猪身子。

“杀你,不为你知道的太多,而为你作恶太重。”那人摇摇头,将巨型砍刀一横,变作了一把特大号铁锨,将被劈成两半的斜眼儿铲到牛车上,然后依次将那三十余兵士扔到其余车上,赶车便走。所不同的,他将那一支支射入哽嗓咽喉的狼牙箭,又拔了出来,在雨中清洗过后,重入箭囊。

暴雨来的急,去的也快。虽是雨过天晴,但天色已近日暮。那人赶着牛车,工夫不大便来到了匪兵野训的营地。奇怪的是,他并不通报,也毫无惧色,径直赶着牛车进入。随后便展开忙碌。

他将牛车停在营中两座军帐之中,解开笼套缰绳,将那牛、羊、马等尽皆驱散,然后便钻入帐中。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员武将首先被他夹在胳肢窝中拖了出来。再之后,那武将先行带回的二十来人,他们这一支野训的五十来人的队伍,一个不胜,全部到齐了。只不过,全是死尸。

那人不急不慢把军帐拆了。把军帐连带撑帐的木杆等物,全堆到了牛车之上。那军帐是动物的毛毡制成,防水,却不防火。只需稍有引燃之物,火势便起。

伴随黑烟升腾,在空中打着盘旋,工夫不大,所有的匪兵,连同被害的百姓头颅一起,化为灰烬。

“烧不干净的,你们也甭担心。这荒郊野岭从不缺狼虫虎豹,要是剩下条腿和根胳膊啥的,就权当它们的牙祭了。”说罢那汉子叹息,“乡亲们,虽说我来晚了,没能救下你们,可这帮畜生除了被我射杀、砍为两半的,就是被我在牛羊肉里下毒弄死的,总算是没放过他们。”

说罢,那汉子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却又折返回来,朝着冒烟的火堆深鞠一躬,“乡亲们,虽说你们不能复生,可总算把仇报了,你们也都瞑目吧,该投胎的投胎,该托生的托生,哦对了,我现在也是成亲有媳妇的人了,你们谁要是跟我有缘,就来我们家投胎吧……”

他憨厚一笑,将巨型门板刀别在背后,大步流星,消失在夜幕下的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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