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白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又低头收拾书本。
“昨晚什么也没发生。”她笑了笑，“走吧。”
外面温度很高，宋舒白见到景皓的时候，鼻尖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景皓站在树荫下，看着她，神色些许晦暗。
宋舒白挽着安希慕的手臂，冲他笑，“什么重要的事这么远来找我们？”
他的学校离这儿很远。
景皓却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和安希慕。她伸手接过纸巾，擦掉额上的汗珠。
她的皮肤本就莹白，在强烈的阳光下，更是白得将近透明，脆弱得像一碰就碎的泡沫。
“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景皓突然开口问道，语气倏然变得严肃。
宋舒白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扯出一个更灿烂的笑容，没心没肺地说：“就喝醉了嘛，不小心强吻了别人…”“噗…”
正在喝水的安希慕一口水都喷了出来，不敢置信地望着宋舒白。
景皓上前两步，攥紧了宋舒白的肩：“宋舒白你是傻的吗？被欺负还要帮别人说话？”
“我没有被欺负…”
宋舒白低声回答，“景皓，他就是那个给我骨髓的人。”
“呵呵，”景皓松开手，仿佛听到了此生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所以呢？就因为他给你捐了骨髓，你就要献身给他？”宋舒白没有回应，瞪大眼睛望着他。
景皓心脏更痛，像被一双手攥住了一样，让他无法呼吸。
“宋舒白，你想清楚了，你觉得他给你的是一条命，一次重生的机会，可对于他来说，捐骨髓或许就像捐血一样轻松平常！你最好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些年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人，究竟是谁！”
他说完，甩开她的手，愤然离开。
身后的女孩身子僵了僵，不知所措的模样。
一辆汽车此时突然滑过她身前，车窗开着，一道寒凉的视线扫过她，随即驶远。
“小…小白…”
安希慕看着那辆驶远的汽车，拍了拍失神的宋舒白。
是霍维扬诶。
宋舒白如梦初醒，恍惚着，冲她扯了扯唇角。
“慕慕，我是不是很过分？”
她眉眼低垂，掩着一层悲伤的神色。
“還好啦，”安希慕撇嘴，道，“喜欢不是报答，也不能用喜欢作为报答。景皓这样做，和道德绑架有什么区别？”
宋舒白苦笑。
“好啦我知道啦，你就不用再为他解释什么了，反正我也不关心他。”
安希慕哼哼道，挽起宋舒白的手，一起回到了图书馆。
看书看到一半，宋舒白脑子里还是乱得不行，干脆翻出手机给景皓发短信。
想了好多，最后只发出去一句：对不起。
良久，景皓也没有回复，宋舒白深吸一口气，平复混乱的心情。偏头一看，安希慕已经贴在桌上睡着了，她索性起身，在书架间漫无目的地看起书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