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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前三头同盟

一天,罗马城里分外热闹,克拉苏摆出上万桌酒席宴请公民。只见人来人往,推杯换盏,热闹空前。

克拉苏此次拿出自己家中十分之一的钱财款待公民。常言道:“无利不起三分早。”他为何肯出这样的血呢?

原来,自从苏拉死后,苏拉亲手培植起来的两员大将庞培和克拉苏都想当公元前70年的执政官,但此时罗马人反苏拉的情绪很盛,而他们两人又都没有苏拉那种震慑力量,因而只能求助于民众。特别是庞培尤其如此。因为按苏拉立法,像庞培那样未从财务官逐级升迁的人是根本没有竞选资格的。

基于这些原因,他们两人在选举前竞相许愿恢复苏拉废除的制度。于是,他们得到了平民和骑士的拥护,顺利地当选为新的执政官。

上任后,他们两人取信于民,恢复保民官大权,骑士重新与元老分掌法庭,并廉价卖粮食给穷苦公民。

以后几年,罗马的民主空气似乎浓了起来。高级官员的任命不再听命于元老院的预定,而取决于公民大会的直接选举。罗马政客们为谋得执政官、大法官之类的位置,挖空心思讨好公民。因此,选举前请客送礼、贿买选票成风。

这次,克拉苏请客便为此事。候选人公开贿赂,彼此之间明争暗斗,时常出现暗杀和械斗。这种所谓的民主实际上是腐朽变质的民主,显然难以持久。一旦出现能利用时机的野心家,独裁的形势便会再现。在这种极不正常的民主气氛中,罗马政坛上跃起了一颗新星,这就是尤利乌斯·恺撒。

恺撒生于贵族家庭,姑父是多谋善断、心狠手辣的马略。苏拉独裁时,他还年轻,政治上默默无闻。因为是马略的侄子和秦纳的女婿,他也受过迫害,祭司公职被撤销,还被要求与老婆离婚。但他身上毕竟保留着罗马公民传统的品格,讲义气,重许诺,对离婚一事坚决拒绝,结果失去了继承遗产的权利。

为了避免被捕,恺撒不得不四处流浪。后来,由于亲属走后门求情,他才得到赦免。流浪生活磨练了他吃苦耐劳、爽朗豪放的性格。从此,他循着贵族青年通常向上爬的路径展开了政治活动。他先在法庭上控告苏拉派官员在行省犯下的敲榨勒索罪,为自己赢得了最初的声望。他还到希腊拜师学习演说术、修辞学,练就出极好的口才和流畅清新的文笔。后来,他当上了财务官,但他总觉得如此一步步地循序渐进,升得太慢了。

这年,他的姑母尤利娅——马略的妻子去世,恺撒趁机大作起文章来。他双手端着马略的半身雕像参加葬礼。自从马略被宣布为“公敌”以来,第一次有人胆敢在公开场合亮出马略的雕像。送葬的人们见了,都吓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有人张开觜巴说:

“这小子,胆子真够大的了!”

送葬的人到了火葬地,恺撒发表葬礼演说,对马略颇多溢美之辞,虽然有人表示不满,但大多数参加葬礼的人都对恺撒表示了热烈的赞许。于是,他便成了公众注目的人物。

从此,恺撒越发专注于政治活动了。他花钱慷慨,一掷千金,不惜倾家荡产,债台高筑。很快地,他博得了平民的欢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公元前62年,恺撒终于当选为大法官。任满后抽签,他分得了外省西班牙总督的肥缺。

这消息一经传开,到他家逼债的人比祝贺的人还要多。恺撒无法摆脱,急得一筹莫展。这时,克拉苏慷慨解囊,为他还了债款,还掏出八百三十塔兰特的巨资为其债务作了保。

恺撒千恩万谢后,打点行装上路了。到了西班牙,他大刀阔斧,干得有声有色,深受当地人赞赏。他还为罗马征服了几个部落,发了不少战争财,更重要的是在军队中树立了统帅的威信。

大将庞培从执政官卸任以来,为罗马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公元前62年11月,多年在外的庞培载誉归来,要求授予老兵土地和批准他在东方所实行的政策。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竟在元老院受到了冷遇。原来,元老院中一些在罗马举足轻重的人物,如小加图和卢库鲁斯等人都对庞培的所作所为有看法。庞培受到如此冷遇,怎肯罢休!

这时,恺撒在西班牙苦心经营,名利双收,自认各项条件具备,便打算从西班牙回罗马,竞选公元前59年的执政官。元老院对恺撒也有看法,便从中百般阻挠。

恺撒无奈,只好回罗马展开紧张的拉票活动。他首先找到庞培,两人私下讨论几次,终于达成协议:庞培支持恺撒竞选;恺撒成功后,设法通过被元老院搁置的庞培提案。

接着,恺撒又在庞培与克拉苏之间穿针引线。克拉苏早就对元老院多数派心怀不满,尤其反对元老院后来限制包税商在亚洲行省活动的政策。

这样,罗马三位要员在反元老院的前提下携起手来,组成了一个秘而不宣的同盟,历史称作“前三头同盟”。这三头单个人时,不是元老院的对手,但联合起来可就厉害了。他们的支柱不是简单的平民大众,而是富有组织性、纪律性、战斗性的军队和大批退伍老兵。顽固不化的小加图后来听说“三头”结盟的风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在元老院会议上惊呼:

“对罗马国家来说,各政治派别及其领袖间的争斗加到一块儿也不如这三个人的力量统一起来那么可怕。‘三头’政治将是降临在罗马头上的最主要、最巨大的灾难。”

公元前60年的选举如期举行,庞培、克拉苏和恺撒互相配合,带着各自的大批走卒,顺利地把恺撒推上了执政官的交椅上。

恺撒一上台,就提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法案。一是为公民,主要是庞培老兵分公有地,优先照顾有三个孩子以上的公民。二是批准庞培在东方的现行政策。三是降低政府在亚洲的三分之一包税金,以报答克拉苏帮忙。再一项是颇得人心的反贿法,限制行省总督和罗马公民的违法乱纪、收买行贿的恶行。

元老院对前三项提案均表示反对,尤其不满土地法。恺撒干脆使出格拉古时代的绝招,交公民大会决断。开会那天,庞培的老兵云集广场,暗藏利刃,眼睛瞪得像包子似的,哪个元老胆敢说个不字?只有小加图不识时务,被老兵们将他拉下台,陪伴他的保民官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只是没有要他的性命。

前三头同盟一开始就显示了自己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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