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下棋一样，看棋的人永远比下棋的人更着急。
老头瞧见杨浩瞅过来，顿时一愣。这才反应自己坏了规矩，做了扇自己两嘴巴的样子，摇头就走。
“老先生，等等。”杨浩连忙叫道。
这挑选毛料自然也是有规矩的，有人选的时候，其他人不能插嘴，更不能凑在一旁看。这个会影响玉石商人对毛料的判断，要是出了绿还好说，要是没出的话，恐怕就会被对方记恨上了。
“怎么着，老头子我看急了，多两句嘴不行么？”老头瞧见杨浩喊住自己，顿时心里不大乐意了。
杨浩呵呵一乐。
看来对方是以为自己找他麻烦来了，连连摇头。“老先生，我和他是朋友。咱俩对赌石一窍不通，刚才听您一说，正好向您老请教请教。”
杨浩赶忙递出一根烟。
老头倒也不客气，接过手，自然而然的享受着朱强帮忙点火。
深深的吸了口，吐出一串烟圈。
老头看了一眼杨浩和朱强，不住的点头。“不错的小伙子，有担当。既然这么虚心，那么老头子我就和你们说一说，什么叫做赌石。”
“你……”
老头指了指朱强。
“我叫朱强。”朱强连忙应道。“老先生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老头点了点头，对着杨浩和朱强招了招手。
指了指地面上的四块毛料，这些都是被朱强选中搁在一边的。
“瞧见这些小绺了么？”老头问道。“有句行话叫做‘不怕大裂，怕小绺。’这绺对于毛料来说，相当危险。”
“绺是什么？”朱强小声的问道。
“绺是量词，一簇、一束的意思，也就是小缝。”杨浩回道。
老头点了点头。
“绺就是因为太过细小，有的是和毛料同时生成，有的是毛料形成之后产生的。这些绺在外面只能看到一点，但要是在毛料的内部那就是可大可小，可深可浅。所以才有‘不怕大裂怕小绺’的这一说法。”
长了见识。
杨浩和朱强顿时肃然起敬。
“这几块毛料出绿的可能性并不大，就算有，也不多，很可能就会被这些小绺给破坏了。”老头乐呵呵的说道。“得，说到这，我嘴巴也干了，你们自个慢慢选。”
老头想走。
杨浩赶紧给朱强使了个眼神。
朱强连忙把身旁一瓶还没有打开的矿泉水递了过去。“老先生，您解解渴。”
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
杨浩抱起朱强刚刚选择的几块毛料，用灵气探了进去。
这不看不知道，看完之后杨浩立刻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头更加敬佩了。
这几块毛料确实出了绿，但不多，也就是那么薄薄的一层，比起自己在藏宝轩买的那块还要逊色。不过巴掌大的地方，就算掏出了翡翠，也只能做几个戒指和挂件，顶多只有三四万块钱。
而其他的也都是刚刚出了一点绿，就因为这绺给破坏了。
要知道，自己有灵气才能够看清毛料里面情况，可是这位老头单单凭借一双眼睛和自身的经验就能够看的这么清楚。
这不得不让人去佩服。
“老先生，您贵姓？”杨浩顿时有了结交之心。
“老头子我姓金卯刀。你不是怕我满嘴跑马，到时候想要来找我麻烦吧。”老头子喝了口水，盖上瓶盖，瞅着杨浩故意问道。“那我也不怕，想当年我在缅甸赌石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
这倒是实话。
老头看起来少说也有五六十岁，卖个老，不算什么。
虽然有些急性子，但是个热心肠。
“那我尊称您一声刘老吧。”杨浩点了点头。“刘老，我们兄弟俩初玩赌石，对这行是七窍通六窍，那不是想要向您讨教一番。毕竟向您这样的老资格，恐怕全国都没有几个。”
朱强也在一旁连连称是。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杨浩和朱强俩人一阵恭维，顿时让刘老头觉的有些飘飘然。同时心底也对这两个年轻人好感大增，咬着烟蒂，刘老头蹲在一块小绺的毛料前。“风险总是伴随着利益存在的，利益越高，风险自然也就越大。”
刘老头吐出一串烟，指着脚下的毛料说道：“带有小绺的毛料一般价格不高，所以就算是赔了，也不会吃亏太多。但是带有小绺的毛料基本上都会出绿，一旦赌涨了，那收益就跟古玩的捡漏一样，赚大发了。”
原来是这样。
杨浩点了点头。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要不是刘老头这么一说，凭杨浩哪半桶水的赌石水平，要不是有灵气的存在，早就赔的连裤衩都没了。
“刘老，那您帮我掌掌眼，这些毛料哪块好？”朱强迫不及待的问道。
朱强现在就想赚钱。
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屁。
但凡相亲的女孩见面第一句就是：有没有房，有没有车？
再加上之前被周琴和刘启超那么一刺激，这种心思更强烈了。
“按规矩，我不能帮你选。神像难断寸玉，我也有走眼的时候。要是选了块废料，到时候你可就要找老头子我拼命了。”刘老头听到这话直摇头。“不过我看你小子顺眼，给你指条路。如果走眼了，可别赖上我。”
朱强连连点头。“刘老，瞧您说的。就算出不了绿，那也是我的命。我就不该得这横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不管这毛料能不能出绿，我都欠您一个人情。”
“这块带有小绺，应该会出绿。这两块全赌的毛料，蟒纹不错，应该也会出绿。”刘老头呵呵笑了笑。“小伙子不错，这句话说的我爱听。得，你们慢慢挑，我还有事。”
朱强又找刘老头要了电话号码。
不管怎么着，中午要请他搓一顿，海鲜是跑不了的。
“杨浩，你怎么没有让刘老帮你挑一下？”朱强把三块毛料抱在一边，累的直喘气。“这老头眼睛挺贼的，我感觉这三块毛料都应该会出绿。要是出绿了，我就咸鱼翻身了。”
“我来看看。”杨浩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