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刺眼的灯光,细腻的粉刷不断的摩擦过脸颊。
发丝每一根都被精心的打理过,绾成松垮的半侧髻,别上一朵洁白如云的栀子花。
佳人朱唇粉面,格外鲜艳诱人,几缕调皮的卷发挽在耳后,垂下如天鹅般长的脖颈都是优雅的。
她踩着约一寸高的银色高跟鞋,配上长拖尾的银灰礼服,如人鱼般婉约的曲线,窈窕动人。
后背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肩胛骨单薄像蝴蝶般简约,增添了一抹性 感的气息。
余轻晚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颦一笑,都有点莫名的陌生,可得确足够动人。
她站在顾北臻面前,呼吸有点凝滞,像一个拿着满分考卷的学生等待着家长的表扬。
他看着,以一种清冷而挑剔的目光,仍是闪过一丝惊艳。
她就像璞玉越雕琢,得到的惊喜就越多。
“还勉强可以入目。”他淡淡道,在她转过身的一瞬又沉了眸。
这裸露的一大片是怎么回事,还嫌自己不过沾花惹草吗?
他顺手取下衣架上的一件白色狐裘披风,低下头披在她肩上,轻柔的帮她系好带子,动作缓慢而又亲呢。
以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余轻晚竟有一种像被他捧在手心,珍而重之的错觉。
他的容颜无可挑剔,却也太过疏离而难以靠近,如神秘而又璀璨的烟花。
若真有女子能得他如此倾心以待,该是多大的幸运。
“外面冷,这样不会着凉。”顾北臻面不改色的解释道,眸色沉沉。
“那我进宴会里面,可以脱掉吗?”
“不可以!”他斩钉截铁道,眼底闪过嫌恶的清冷道:“女孩子就要穿着端庄,露这露那成何体统!”
说吧,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顾大律师。
什么三伏天会着凉,都是骗傻子的吧。
余轻晚默默想着,忍不住笑意,唇角抿出一朵小梨涡。
“xaer,你这是干什么,你毁了我的杰作!”从里间出来的Andis嗔道,捏着公鸭嗓嚷道。
顾北臻不搭理他,搂着余轻晚径直离开。
被帘子遮住的里间闪过一抹人影,曳尾的红色长裙,张扬而美丽,将刚才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就是这个女人吗?
xaer凭什么对她那么温柔,她算什么东西!
她花着浓重妆容的眼闪过一丝不甘,将红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她绝对不会输给这种女人!绝对!
顾北臻带着她去的一场慈善拍卖晚宴,是由一个早年在商场雷厉风行的女人所举办的。
她晚年却退居幕后,搞起慈善公益活动,影响力颇大。
能被邀约而来的皆是上流社会的权贵,按规定,流程是先举行拍卖仪式再进行庆贺晚宴。
拍卖还未开场前,络绎不绝的人皆是身穿名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一派奢华的景象。
当顾北臻跟她入场时,不少人侧目望来,一时失了神。
顾北臻本身就是颗耀眼璀璨的明珠,笼在他身上的猜测各异,但没有人否定的了他的成功和那无可挑剔的容颜。
一身洇铁灰西装显得矜贵几许,清冷优雅的气息不言而喻,而他身边的女子竟然没被遮掩住。
衬的身段曼妙的曳尾长裙,颜色上与顾北臻的不约而同,发鬓角的栀子更面容清秀婉约。
两人站在一起,可说是佳偶天成,珠联璧合。
许久没有接受过如此多注目的余轻晚不自觉的挽紧了他的手。
察觉到她的紧张,顾北臻安抚的握住了她的手,亲呢的若无旁人。
她轻微的挣脱着,没有松动,便任由他牵着了。
唇角却不自觉的蔓延开一抹笑意,却在下一秒被打碎,“你今天晚上可以不用自卑,就算是站在我身边。”
余轻晚:“……”
顾大律师,你讲话可以不要这么刻薄毒舌吗?!
两人昭然若揭的亲密氛围,吸引了在场所有的注目,暗羡或不甘的。
“xaer,你来了?”一个两鬓斑白,身着绣白牡丹紫色旗袍,显得华贵雍容的老人迎了上来。
给了顾北臻一个亲切的问候拥抱。
顾北臻礼节周全的轻回抱住她,还与她行了贴面礼,看的出来两人关系不一般。
“许太太,近来可安好?”他问候道,难得真挚的目光,笑容得体优雅。
“你都不来看我,我怎么好的起来?”被称住许太太的夫人慈爱的一笑,望着这于昔日旧友相似的面容,心里蓦然一叹,岁月着实太不饶人。
“这位美丽的姑娘是你的女伴?”许太太不着痕迹的端详着她的模样。
眸光清澈天庭饱满,五官纯良,是个有福气的女孩子,不过却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孩子。
余轻晚礼貌的颌首一笑,大约已经猜到这就是宴会的主办人了。
就在这时却听到,“她不是我的女伴,是顾某的太太。”
她听见他的声音清冷如故,却伴随着深沉的情意,令她的心跳都骤然停了一拍。
时间好像僵硬在某一刻,顾北臻又继续淡淡道:“轻晚,跟许太太打个招呼,她是相当于我母亲一样的人。”
许太太怔愣住了片刻,但毕竟是在商场沉浮多年的人,很快便露出和蔼的笑容,主动拥抱住她,“很高兴见到你,xaer的太太。”
余轻晚回抱住她,却有些僵硬的不知该如何自然。
“欢迎有空去叨扰我的家,毕竟我一个老太婆真是太寂寞了。”许太太笑道,有点哀怨的语气冲散了一点尴尬。顾北臻答应了,她这才满意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