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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如同对语心先明

记忆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记得以前夜很黑,看不见星星,望不见月光,我只是一个人,但是我不害怕,我也不想开灯,可是当我渐渐长大,尤其是高中以后,我再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我知道夜很黑是为了萤火美,但是我已经不相信了……毕竟我活着的地方是城市,除了常亮的霓虹灯,除了彻夜明亮的路灯,或者深夜划过黑夜的车灯,还有……不管怎么样,我不敢一个人在黑夜行走,黑夜行走我总会开灯,白天的时候我只是不笑,可是到了晚上我就会哭,我害怕和人交往,是的,的确我害怕,有些难过不应该说出来,有些难过真的不应该说出来,所以我的难过不能说出来……

人生最后一次苏醒我还流着眼泪,因为感动,更因为我难过,我难过我给所有人的不是微笑而是眼泪,那一天在公园,即使看着曾经最喜欢的人的脸庞我都没什么感觉了,我是觉得那个男生那么熟悉,我知道我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一定是那样,但是他真的好陌生,陌生到我感觉那个人离我太遥远。我一直以来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一个能保护我的男生,可是最后我选择了我要去保护的男生,真是可笑,我为了所谓的幼的“感觉”就不顾一切,如果我没有经历离别生死我是不是就不用看透?我觉得把什么都看穿一点都不好,不光眼睛受罪心灵也累。即使出院后的我已经能正常生活了,但是我真的变了,我没有微笑过,是的,连一个假笑都没有给过他们,那些曾朝夕相处的人,那些陪着我度过人生的人,那些在我感情上早就画上句号的人,为什么我都一一不记得了,是我在骗自己还是记忆在骗我?为什么不记得了?我曾经听曦给我读的日记,听后我嚎啕大哭,我没有顾及所有人的眼光,大哭了一场,她们问我,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我只是摇头,我说,我觉得那个女孩儿的故事很像童话,很像忧伤的童话……然后她们也哭,之后曦再也不会念日记给我,对于以前的事,她们再也不想让我记起,哪怕我连她们都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我却记得他——罗铭。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能认出他,为什么只要看见他的背影或者他的影子我都能知道他是谁?明明那天站在我前面的人才是我喜欢了很久到最后也没忘记的男生,可是为什么我却对我身后那个男生的样子那么熟悉,我甚至都知道他叫什么,有的人想忘记我也真的忘记了,有的人不想忘记就真的不会忘记。我转过身,对着他微笑,他也对着我微笑,我走过去,拉着他的手,然后我对他们说,这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大家都以为我把罗铭错认成了希言。曦问我,你知道他是谁吗?我说,罗铭。大家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我,谁都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不说话了,谁都没有问我我的记忆是不是恢复了?我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为什么你记得他……这些,他们都没有向我问起。我看着希言的眼神,那种眼神是怯懦是伤心是悔恨……我也不知道那具体代表了什么,我从来不了解他,从来都不,他到底喜欢谁?我是谁的代替?他为什么可以玩弄感情?他为什么总在我身后?他为什么没有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留下来而是离我而去?他为什么没有说过一句真话给我?为什么?因为我贫穷?因为我相貌平平?我记得简爱说过“你以为我贫穷,相貌平平就没有感情吗?我发誓,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你一定会像我离不开你一样离不开我,虽然上帝没有那么做,但是我们在精神上依旧是平等的。”我之所以敢把邋遢的自己,不完美的自己展现给希言看,就是因为我觉得我和他平等,但实际上希言还是孩子,跟一个孩子并且没有长大的孩子来说,他怎么知道平等是什么呢?

原谅我不想记起,因为记忆太残缺可我得生活,如果你曾记得一个黑夜,记得一个女孩儿,记得一滩血水,记得一些眼泪……我想你一定也不想让这个女孩想起什么对吧?一定不想。希言从来没有愧疚过,因为没有人让他感到愧疚,他拥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你必须服从他,他从小就是那样,他的父母虽然不常在家,但是他提出的要求,他们何曾拒绝过?他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他得不到的,但是他的性格永远是那么……我记得我喜欢一首歌,歌名送给他最合适不过《该死的懦弱》!如果生命可以重来,让我在唐然家里就认识他吧,然后得知他是我弟弟,然后我只是他的姐姐,那么结局会不会就会美?还好,我最终忘记了他,我多么开心我忘记了一个人,一个我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忘记的人,谢天谢地,我忘记了!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局,在感情这个赌场中,我输了,最后一无所有,但是我不屑一顾,就像“玫瑰是我偷的,爱情也是假的!”是的,那一年好像什么都是假的,都附和着这个用虚线勾勒出来的世界!既然这样不必执念于过去了,我们总要生活在当下,谁没有过去,谁不想未来呢?我有过去,但是说实话,我可能没有未来了……

那一刻看着希言,我完全用陌生的眼神,因为我不再认识他,我看着他的眼睛对着他说,小言,你回来了,时间过得真快,姐和妈还有爸还有小远都去车站送你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说了那么多,但是所有人都看着我讲故事,谁都没有打断我的故事,包括罗铭,我紧紧拉着他的手,他也用同样的力度拉着我,他和我靠的很近,我知道我喜欢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用力拉住他的手?到底为什么呢?希言听我说话,他最终还是流泪了,我没有因为他左右心情,那是第一次。我反而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开心,但是我心里的确在笑,像疯子一样的笑……那一天就那么过去了,谁也不知道我到底记起些什么了?或者我得去看看医生了?可医生检查完说,一切正常。至于那些刚才发生的事我好像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医生说,以后我会像个正常人一样。听了那话我笑了!!

——“若我会见到你,事隔经年。我如何像你招呼,以眼泪?以沉默?”

我问自己,我想要什么,到底想要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我释怀了我和希言的感情,我们会不会有友好的友情?会不会有亲密的亲情?我放下所有难过去不计较那些曾经,这样唯清就会在吗?她是不是就不用那么对我了?悠悠会不会也不会那样对我?会不会呢?不会。别指望能改变过去,你要改变未来!你拥有的比她们多得多,我并不是真的那么难过,是的,真的不是那么难过!我喜欢的东西她们真的也许不屑一顾,但是她们那么守护着我喜欢的东西,为的不就是我别难过吗?曦,曦,涵,我爱你们!赵江帆,不,爸爸,我也爱你,你说过,我是你的爸爸。是的,你是我的爸爸,我一个人的。唐然,不,也许该叫“妈”了,是的,妈,谢谢你给我送来一个妹妹,那个女孩儿的名字虽然还没来得及得知,不过是个女孩儿真好!

人生没有永恒的难过,也没有过不去的难过,你曾经以为天都塌下来的事,时间会慢慢会让它遗忘的,也别记得,你记得那个黑夜有个萤火虫飞过,虽然夜很黑,但是没关系,火更美,我知道人生要经历两次的缘故,如果第一次没有给我想要的,第二次全都会双手奉上,我难过,我流泪,但是依旧那么开心。我感谢能有一次机会,能有机会看清楚身边的美景,眼睛很痛,心也是,但是那一刻没有人比我更快乐,我在笑,躲在她们身后不停地笑,别怕,阳光还会有,明天总会到,别怕,黑夜总会离去,光明总会到来,这个世界上总会有真实的萤火虫,不会只是在荧屏上出现,在那里发光。如果你也和阿凉有同样的经历,千万别有和她同样的心境,要比她更精彩的生活,因为你比她幸福,你比她幸运,你比她更幸福。当然她同样也拥有幸福,幸运,幸福……

这一次的重新认识,我一定不可以输,而且本来就不合适的感情就别强求了。如果你喜欢的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放手吧,这不仅仅是原则问题,更能体现出你的素养,姑娘,潇洒一点有何不可!本来想得到的和拥有的对不上号,但是珍惜眼前最重要。对于希言他只能也只会成为我的“弟弟”,对于那些曾经的人就忘记吧,谁的生命里没有曲折的道路,就当她们是块垫脚石吧!对于曦,怡,悠悠,我要永远记住并且永远忘记,原谅我亲爱的……

“医生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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