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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聆听雪声涛涛来

子木嘻嘻哈哈的声音还在教室回荡,感觉子木的到来给这个班的气氛增添了些许活跃,不管女生还是男生都是那么有活力。那一年我不再和曦一起回家,我知道她有林洋即使一个人走在路上也不会孤独,更何况她妈做事一向高调,上下学总会有专车来接她,以前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曦就当做没看见那车是来接自己的,要是司机敢多说一个字,曦就会将他辞退,为了保住饭碗的他,跟曦达成协议,说好回家的时间然后两个人一同回家。现在涵毕业了,怡转学了,只剩下我和曦,而我们又有各自的圈子。

亦那年冬天没有出现,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知道,最起码她去的地方不是任何人都想去的。子木后来跟同学逃出学校不是通宵就是去酒吧,那是第一次也是一个开始,他在QQ个性签名上写到:去TM的爱情,都给老子滚……亦直到最后也没有告诉他她喜欢他。以前不敢说现在不配说,她脸上的快乐映衬着内心的伤心,用化妆的自己勇敢的面对着生活,多情绵绵的声调是自己内心喊不出来的对世界的惧怕,她不想回家是因为家里充满恐惧,她妈的哭喊是她不想听见的声音,她害怕他的后爸,他可不是一个好人,色眯眯的眼神她看见就恶心,她知道她妈没有那个男人就会失去一切,可是有了那个男人她不是照样失去了一切吗?亦真想过简单又平凡的日子,可是从小到大,不是别人讥笑她,就是别人排斥她,以前因为她妈,现在还是因为她妈,可是她从来没有恨过她,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习惯了,也谈不上喜欢她,她的世界里除了钱就是男人,亦都怀疑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还有个女儿呢?

亦最后给子木发了一段话,只是她竟然发在我的QQ上了,子木,真不好意思,我原以为我的样子不会让你看见,可是这个自己还是被你看见了,不过也没什么,我不会因为别人讨厌我的样子而愤怒因为我自己也讨厌她,上帝给了我好的样貌,也让我有良好的品质,下一次我一定会只要品质而不要样貌,即使我奇丑无比我也心甘情愿,我希望我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即使贫穷我也心甘情愿,只要我有爸爸,有妈妈我们过得幸福就好。子木,以前没说的话,现在也不会告诉你了,我从来不后悔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因为我从来不想变成这个样子,以后我再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希望你可以是你自己……我知道她可能很匆忙就发错了,这条信息我没有转给子木,我告诉他,她又转学了,因为他们搬家了。那一年媒体报道说,某街发生了汽车爆炸事件,两女一男身亡,但由于面目全非……

子木还在怪她又不辞而别,可是这一次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告诉他的。事情好像就这么过去了,一切都恢复了原样,那年唯一值得关注的事不是那件汽车爆炸案,这年头因为“路怒”身亡的人不计其数,因为它后悔的人也不计其数,也许那起爆炸案就是因为它也说不定,毕竟这年头那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早上你见到的人不一定晚上还会见到他。所以值得关注的事是,陈思意没来学校一个月了,那孩子的确是有时候常请假,我也许明白为什么,她的神情,她的脸色我一看就懂,毕竟“同病相怜”她不想告诉别人,我也不想告诉别人,我不想让曦知道,我更害怕别人同情我,我是跟曦说,我和别人不一样,但是我内心还是说,我和别人一样,这两句话不矛盾,只是说时的感受不一样罢了!

真正的冬季要来的时候,我们都快要放假了,陈思意始终没有来学校,仿佛她消失了一样,那个神秘的女孩儿,好像是居住在森林深处的公主,不恋人间繁华,不喜人间喧闹。她的家庭是如何的,她有什么样的故事都是从别人口中传出来的,大家对于她一无所知,不过她是千金小姐肯定假不了,她眉目如画,安静可人,从她面前走过人人都会自惭形秽,她实在是太优雅了。她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而且颇有才华,她很像书中的林黛玉,性格也有些像她。思意很能请假,谁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学习不是很优秀,是没有一个人能超越她,连老师都觉得她是天才,所以她不来学校老师根本就不担忧,同学们早已经习惯了。

那一日,我来学校的时间有点晚,看到同学们议论纷纷,我回到座位才发现一样东西,我的眼睛寻找到悠悠,她低下头,她是惟一一个没有看我的人,所有人都会意了,都明白了为什么。子木当时是我的同桌,他比我还来的迟,一看到这种情况,他看了看我,然后拿起它走到悠悠面前说,物归原主。全班同学顿时莫名其妙,悠悠盯着他,然后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她说,这不是我的!子木什么话都没说,回到我身边然后说,都给我往回滚,谁TM要是不给老子滚还看的话,小心我把他眼珠子摘下来。所有人看见子木真的发了威,就纷纷回到了座位上,那时候曦还有希言都目不转睛盯着我,希言那种性格也只能看看罢了,毕竟我和他不再有牵连,而曦怎么插手呢?悠悠毕竟是她的朋友,我虽然也是,但我不希望她介入此事。悠悠流着眼泪看着那些东西,然后要甩在我桌子上时,子木马上站了起来,曦也赶紧走了上来,挡在我前面说,悠悠,你够了,我相信阿凉是不会买这个东西的!悠悠大笑几声说,曦,你自己问她有没有买?曦看着我的眼神,然后说,我相信她。悠悠大声喊到,赵凉如,你说这东西是不是你买的?我看着悠悠觉得她那么可怜,真是可笑,她竟然还哭了,给谁看呢?她还有资格哭,该哭的人是我,不是为这件事哭,而是为这件事的参与者哭。我刚要开口,子木说,是我让她买的,是我女朋友要用!跟她没关系。他话音刚落,悠悠就问,你女朋友?你来才几天啊,就有女朋友了?你说她是谁?子木死死盯着悠悠,空气中弥漫着十足的火药味,这时候陈思意进来了,她说,我是她女朋友!

陈思意竟然来学校了,原来她的声音是这个样子的,她平时都不怎么说话,见了面也只是点点头示意一下就好了,回答问题的声音有气无力,但是老师偏爱她,同学不敢说她什么,而且她善于交际,跟同学关系十分和谐,又因为她是班长,所以他们班的人都听从她。可是我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进来教室,走到子木跟前,我会意后离开了我的座位跟曦站在一起,悠悠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也变得温柔了,她亲切又惊奇的问,思意,你确定你是她女朋友?思意看着她没有说话,然后她深情地看着子木,她用她的方式证明了她就是他的女朋友,这让全班难以相信,她竟然亲吻了子木,子木更过分,人家也就是来救个场,他竟然“假戏真做”玩的很真,这时候很多同学都不看他们了,这件事就那样过去了……

这件事让子木内心很欣喜也很矛盾。他听说过那个女孩,那天匆匆从人群中跑过的时候惟有她回头看了他,从来没有回头的陈思意竟然回头了,这难道不是很奇怪的事,大概缘分说不出来什么样子,遇到了就知道了吧!我总觉得陈思意有些不一样,眼神不对,那种眼神看着的不是一个刚认识的男生,而是特别熟悉的人,她没有羞涩,没有一点脸红,没有把周围的一切当回事,这是她吗?我记得我和她好歹见过,她那时候的眼神没有生气很空洞,很孤傲,主要还特别冷漠,给人不好相处的感受,可是这个女孩的眼神里有忧伤但是有生气不空洞,而且感觉竟然也不一样了,她给人很温暖的感觉不是盛气凌人了,如果不是因为那张脸我还真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子木后来一直在走神,课根本没听,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想他们的相遇吧,也许在这之前他还跟她有过交集,也许子木也认识她,我想一定这样吧,眼睛不会骗人。我看着悠悠,她泪痕交错的脸显得有点憔悴,但是更加迷人,她就是那么美丽,上帝真够偏爱她的,我不也是爱她的人吗?感觉为她做什么都愿意,即使她今天这样做了,我都没有怪她,舍不得怪她,她大概疑惑解除了,那个大胖子听说她可能有孩子了,吓得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有今天的结果她大概也没有想到吧!但是她第一次抬头看天时看的那么真,那么真……之后我和悠悠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从此再也不会有联系了,我不怪她那么做,我不怪她不辞而别,她还活着她也很好,那样就好,何况我也没资格说她什么,她那天是最了解我的人,她那么问我自然有她的理由。只不过没想到后来见面竟然是那种场合,之后,我就再也不想提及我记忆里的她的那个样子了,好像对她期望太高而太失望了,不过最后释怀了,毕竟世界本来的颜色你是不想接受但是它的颜色和生命的颜色一样,绚烂背后是朴实。

我喜欢站在窗帘后面,我喜欢阳光,可是我更怕目光,所以我从来在住酒店的时候不会轻易出门,也不会轻易拉开窗帘。我不是说要变成另外一个人吗?那么我就应该变得很彻底才对,那么为什么连住个酒店都那么忐忑,我那时候害怕了吧,我真的很佩服那些大大方方挽着爱人走进来的人,他们虽然有的和我年龄相当,但是他们没有我的胆怯,我开始觉得原来做一个不一样的女孩儿也是要勇气的,我苦笑了一下,想起一件事来。我确定我不是一个十分洒脱的女孩儿,希言离开以后,我也曾哭得歇斯底里,我也曾踏进过酒吧一夜不归,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醒来之后发现桌子上放的字条,你是我的了!后面留了电话号,我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拉开窗帘才意识到我TM在酒店住了一夜,不过那时候我真的很无所谓,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吧,可是心里刚说完没什么,眼泪就掉了一地,阳光那么耀眼,金黄色的好灿烂,空气也特别温暖,风也很轻盈,只是我沉重的心该怎么办呢?那个我从未见过的男生一直都没有和我联系过,我以为那件事就那么过去了,但是我没想到他后来竟然联系到了我,说了一大堆话,而我听到的是,你要不信我可以去买那个验一验,说不定你就能当妈了!他说话的方式很戏谑,我却信以为真,我以为是真的,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证实一下,结果就发生了后面的一大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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