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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阴差阳错,背道而驰

彼时,夏挽舟一下飞机便被送往医院,因为心脏受不了下落那一刻的压力突发心脏病。

夏挽舟醒来,朦朦胧胧地瞧见母亲一脸担心地看着她。泪水忍不住往外流,自己快六年没见过母亲了,此刻母亲就在自己身边,心疼地抚摸着挽舟的脸,真真切切。

一定是太想母亲了,夏挽舟想。母亲此刻正在重症病房,怎么会跑到自己身边来?想到此,眼泪又滚滚落下来,如何止也止不住。

“乖宝贝儿,别哭了,都是妈妈不好!”姚静苒歉疚地说“都是妈妈考虑不周,害你吃这些苦!”

夏挽舟觉得自己幻听了,再次睁开眼睛,妈妈确确实实在,而且还抹着眼泪。

“妈?”夏挽舟试探着“妈?真的是妈妈?”夏挽舟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还没有等姚静苒回答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夏挽舟一直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一直压抑着情绪。从蒋温和赵未然的背叛到刘弋城和魏渊的欺瞒,夏挽舟感觉自己的人生简直是糟糕透了。她的二十二岁居然过得像电视剧一样狗血,偏偏母亲又在这时候病危,再坚强的夏挽舟也扛不住了,临行匆匆忙忙,到了下飞机的前一刻才发现药已经吃完,于是当即被机场工作人员送往医院。

夏正恭即夏挽舟的父亲,听说这个消息时还在华人区同故人喝茶叙旧,当即茶杯一扔,还来不及同老朋友说声抱歉,便火急火燎赶来医院。

六年没见,女儿长大了。比视频里看得更真切,骨骼脉络也更分明,夏挽舟静谧的模样下透着些疲倦。他也是最近才从一个赴美出差的朋友口中得知,蒋温和赵未然搞到了一起,想必女儿一个人在M市也不好过,索性叫她来美国,在自己身边也放心,她也能多陪陪姚静苒,再之,国外的医疗水平较好,于公于私,两全其美。

夏挽舟的头大微卷,加之住院,凌乱地散在枕头上,颇显憔悴。这孩子什么苦都自己憋着,从不与他们说,就连这次和蒋温分手也对他们只字未提。夏正恭看着女儿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悲从中来,一把老泪偷偷抹掉。心里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他闺女!

姚静苒同夏挽舟一天出院,夏挽舟左手挽着爸爸,右手挽着妈妈,幸福地像个孩子,她已经很久没有和爸爸妈妈这样亲近了。夏挽舟这几天在病床上想了很多,不管是蒋温也好,刘弋城也罢,都该翻篇了!

“妈妈,我要吃你做的水煮大虾!”夏挽舟把脑袋靠在姚静苒肩上,像小时候一样同妈妈撒娇要好吃的。

夏正恭见闺女有了妈妈就不理自己,仰天长叹“哎呀,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哎,我的小情人这辈子成了别人的小棉袄咯~”

“嘿嘿,挽舟也要吃爸爸包的饺子!”夏挽舟俏皮地朝夏正恭吐了吐舌头“我除了是妈妈的小棉袄,我依旧是爸爸的小情人,嘿嘿,你的小情人想吃饺子你给包不?”

“包,必须包!”夏正恭开怀大笑“爸爸回去就给你包你最爱吃的香菇肉馅的,怎么样?”

“好!”夏挽舟嘻嘻一笑,眼睛眯成了弯月亮,有爸爸妈妈真好!

姚静苒看着父女两一个比一个没正经,无奈地笑了笑。幸福难道不就是这样吗?爱人孩子在身边,一家人其乐融融这样就够了。

“挽舟啊,妈妈一会儿去超市买些菜,你要不要和妈妈一起去,先熟悉熟悉环境啊?”姚静苒把冰箱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发现家里没几个菜是挽舟爱吃的。一想到她一向嘴刁,若是不合胃口肯定又要闹脾气。姚静苒什么都不怕,就怕夏挽舟闹脾气,一闹脾气夏挽舟的心脏就受不了。

夏挽舟呢,在房间里收拾着自己的衣服,想着刚来这里,倒不妨出去逛逛,看一些新的风景,听到妈妈这样说喜滋滋地把衣服一扔,跑出来环上姚静苒的腰“好,我同妈妈一起去,说不定还能遇见一个帅哥呢!嘿嘿。”

“你这孩子!”姚静苒虽然嘴上呵斥,但心里大半个心也算落地了。夏挽舟能这样给她开玩笑,说明她也不至于在蒋温那一棵树上吊死。

可是从出院到现在,夏挽舟连蒋温提都没提,也不知道她是刻意不提还是假装遗忘。姚静苒向来心里放不下事,尤其是女儿的事,起来想去还是得问问夏挽舟“挽舟啊,那个蒋温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蒋温这个名字,夏挽舟一愣。姚静苒心又卡到了嗓子眼儿,以为她又戳中了夏挽舟的痛处,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对了,你爸爸上次去华人街看到了一艘模拟船,就是你最喜欢的那个,我想想叫什么名儿来着,叫什么……什么……”

“妈!”姚静苒的心思夏挽舟自然是看出来了的,她发愣是因为她再听到蒋温这个名字时,竟然一点也不心痛。看妈妈这个样子,想必是不放心她“妈妈,你不用担心我,蒋温和赵未然那档子事儿,我早就看开了。再说了,你女儿也不差,等我以后找一个更好的,带回去气死他们!”

“噗嗤!”门口传来一声嗤笑。

“爸,你居然偷听你的小情人和你老婆谈话,真是的!”夏挽舟假装生气。

夏正恭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脸上嗤笑未褪“我要是不偷听,还不知道我的甜心这么可爱!”话虽是说给夏挽舟听的,可夏正恭却故作轻佻地用手捏着姚静苒的下巴。

“你个老不正经的!孩子看着呢!”姚静苒一把打掉夏正恭的手,呵斥。

“嗯,那我去看看我的小船,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说罢夏挽舟冲爸爸妈妈做了个鬼脸,小跑进书房。

姚静苒看着夏挽舟那模样,一抹红霞上耳“你看你个老东西,把女儿都带坏了,老的小的没一个正经的!当心我脾气来了不给你们煮饭吃!”

“嗯——”夏正恭若有所思“你老公我的厨艺也不差啊,你没听女儿说嘛,她想吃我包的饺子呢!”

姚静苒也不甘示弱“女儿还说想吃我的水煮大虾呢!要是把你的饺子和我的水煮大虾一块儿放桌子上,你信不信,挽舟绝对先吃我的水煮大虾!”

“肯定先吃我的饺子!”

“水煮大虾!”

“饺子!”

“水煮大虾!”

“饺子!”

“虾!”

……

夏挽舟透过门缝儿看着这对儿奇葩夫妻,还真是像小孩子一样。不知斗了几个回合下来,客厅终于安静,妈妈浇花,爸爸看报。夏挽舟这才仔仔细细观察这个书房。

书房不大,摆着中外各大名著。除此,就是各式各样的轮船模型。夏挽舟看着这些模型,眼泪忍不住滚下来,没想到爸爸会给她收藏这么多不同样的轮船。她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学校举办亲子手工大赛,她同爸爸熬了两个周末做出一艘轮船,荣获全校第一。没想到这么多年,爸爸虽然不在自己身边,却还时时刻刻都记得自己的爱好。

夏挽舟翻看着这些轮船,爱不释手,非得一个一个拿起来研究。

离窗台最近的一艘轮船模型看起来很精致,船是上了色且喷过漆,看起来就想一个真的轮船一般。夏挽舟又惊又意,赶忙拿起来探了究竟。船身鲜红,黑色的条纹脉络让整个轮船入木三分,夏挽舟偏过头才瞧见,另一边的船身上刻着“挽舟号”字样。夏挽舟鼻子一酸,这么多年,父亲真的很想她吧。才来美国一周时间,她就已经快要被感动成泪人了。

夏挽舟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却无意间瞥见了一个泥人。她记得这个泥人,是扬州湾最出名的那家捏的,上次她还同刘弋城一起……

刘弋城……

夏挽舟赶忙摇了摇头,她不能想刘弋城。不能想,不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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