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完妈妈和妹妹,夏泠鹭回到外婆的小洋房,此刻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但眼角却哭的又红又肿。
老妇人推着她来到洗手间,一边慈祥地说:“小鹭,去里面洗把脸先”
夏泠鹭点了点头,打开灯进去洗干净脸才又出来。
她那张清秀绝伦的脸,一下子红润了许多,不像是卧病在床的病人,整个人也精神了,她四处寻找,却并没发现外婆的身影,于是她轻轻地呼唤道:“外婆?外婆你在么?”
“咔哒”她推门走入一间卧房,才发现这间卧房是小时候妹妹和她一起住的房间。
回想童年,和妹妹在这间像是公主城堡的房间玩扮家家的游戏,那时候两人都很幼稚,但真的是一段无法忘怀的记忆。
“这里是不是一切都没变?”外婆刚从楼上取完东西下来,就看见小鹭在那间卧房,于是她也跟着走了进来。
夏泠鹭指着墙壁上唯一一张表在大相框里的照片,说:“记得我五岁时,妈妈带着我和鸶鸶到这看外婆,外婆把刚刚出生的巧克力送给了我,后来鸶鸶也吵着要一只猫,外婆你就把巧克力的妈妈朵拉送给了鸶鸶”
可是朵拉早在生下巧克力半年后就离开了,为此鸶鸶难过了好几天,在那以后妈妈就再也没让她养宠物。
照片上,两个女孩一大一小的,各自抱着一只灰色的波斯猫,鼓嘴卖萌。
她可能是触景生情了吧,说出来的话都带着苦涩的味道,老妇人拍了拍她的肩头,无奈地说道:“小鹭,我有东西给你,是小鸶留下来的”
说着,她另一只手里拿出一个有书大小的铁盒子放在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她接过盒子问,刚要打开却被外婆阻止。
“那个男人还在外面等你,你和他回去后在打开吧”
‘那个男人’是指夏泠鹭的父亲夏森,不过夏泠鹭能理解外婆为什么这样叫爸爸。
“好”
“快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外婆,我会时常来看你的”夏泠鹭牵住老妇人的手,“还有妈妈和小鸶”
老妇人拍了拍她的手,点头。
老司机已经在一边催促道:“小姐,我们该走了,市长中午还要开会的”
夏泠鹭走进房内换好衣服出来,与老妇人道别:“外婆,我走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会的”
夏泠鹭抿出一抹浅笑挥了挥手,良久后才依依不舍的上了车。
车里,夏森就坐在副驾驶座上没出来一同道别,因为他知道老妇人有多恨他。等夏泠鹭坐在后座上,他才开口道:“外婆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比如小鸶。
夏泠鹭拿出一个铁盒子,说“她给了我一个盒子,说是小鸶留下来给我的”
夏森从后视镜撇了眼夏泠鹭怀里的盒子,没在说话。
一路颠簸终于到家,夏泠鹭刚下车,就有人迎了过来,她却不正眼看也知道是谁。
只见葛烟和她的母亲刘女士正提着大包小包站在她家宅子前,那股浓烈刺鼻的香水味,都能将奶奶养在院子里的花枯萎。
夏森也从车内下来,看到刘女士和葛烟一脸委屈地站在家门口,皱眉问到:“你们这是干嘛?”
夏泠鹭已经走进大厅,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老贵妇,夏泠鹭走到老贵妇面前招呼了一声:“奶奶你回来了”
老贵妇冷冷哼了一声,“死丫头,奶奶要是在不过来看看,你说你在这个家还有什么位置,现在外面那母女俩都要踩你头上去了”
她已经失去一个孙女了,定不能在让另一个受委屈。
夏泠鹭无奈的笑道:“奶奶,他们没这个胆”
老贵妇招了招手,“快,坐奶奶身边来”
夏泠鹭放下包,挨着老贵妇坐下,她问:“奶奶这次回来还走么?”
“怎么?要赶奶奶走?看来你有了你外婆就不要奶奶了?”老贵妇没好气的说。
“奶奶知道我去见外婆了?那奶奶是不是早就知道鸶鸶的事了”
两人之间突然都悲伤起来,老贵妇愧疚地望着夏泠鹭,“小鹭,奶奶一早就知道了”
夏泠鹭立马冷着脸站了起来,“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我和你爸爸都担心你受不了刺激,所以才没告诉你”老贵妇痛心道。
夏泠鹭简直要疯了,她的身体在颤抖,老贵妇担心地看着她,“小鹭?”
哪知夏泠鹭突然激动地尖叫:“这个该死的病!都是这个病!不是因为它,爸爸妈妈不会离婚!不是因为它,妈妈也不会带着小鸶一走了之!都是它,它为什么不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连屋外的三人也被里面的尖叫声惊到,夏森撇下一旁的刘女士和葛烟,立马跑进大厅,“小鹭,你冷静一下”
老贵妇也被夏泠鹭的反应,吓得一脸苍白,急忙吩咐佣人:“快给小姐拿药!”
“我不要吃!为什么不能拿我的命去换小鸶的,反正我早晚要死的!可是小鸶不同啊!小鸶她还可以活很久,可是,为什么!小鸶走了!妈妈也走了!但我这个该死的人还没走!”
不久后,琳达也被夏森叫了过来,她命人抓住夏泠鹭,可夏泠鹭却在挣扎时咬伤了保镖的手,那个可怜的保镖却只能忍着,直到琳达给夏泠鹭注射镇定剂后,夏泠鹭才松了口,睡了过去。
老贵妇哀叹道:“小鸶的事对小鹭的刺激真的很大,早知道当年说什么也不应该让周楹带走小鸶,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了”
夏森懊恼地抹了把脸,“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