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沐风儿赶紧改口道:“我是说虹姑的伤,由我来处理就行了。你们出去叫一桌酒席,等会我们聚聚。”
赵君侯只好将手上的布条交给沐风儿,与明瑞出去了。
“虹姑,来,我给你包上。”沐风儿是真心关心她,可能伤到了手背上的血脉,因此血还是再往外面冒。
虹姑不领情,说:“不用了。”然后另一只手在伤口上轻轻一抹,血便止住了。
“虹姑,你也别气了,走嘛,我们出去吃饭,我们好歹是好姐妹,我就让你看看那个臭书生,他绝不是你想的那么坏。”沐风儿想借此让虹姑瞧清楚人类的好处。
虹姑削了沐风儿一眼,在心里一转,她其实也想探探赵君侯是个怎样的人。便没有再与沐风儿计较,与她一道出门吃饭。
吃饭时,赵君侯与明瑞二人可能是今日考试没有遇到难题,所以很是活泼,而且还要了一壶酒,你一杯我一杯的畅快而饮。
沐风儿与虹姑自然不能喝酒,他们虽然在吃饭,可是都不太自然。虹姑时常就用一双狐疑和憎怒的眼神盯赵君侯。沐风儿在旁边不断示意虹姑,让他静心息气。
一顿饭吃下来,赵君侯与明瑞都有了些微醉意,却还嚷着要去街上逛逛。虹姑本来打算不去的,沐风儿却扭着她。
“虹姑,你反正来了,就一起去吧。你可要瞧清楚,人类真的不是很坏。”沐风儿拉着虹姑跟在二个男子后面说道。
虹姑狐眼一绿,说道:“那我就看看,这个书生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迷住你这只鬼狐。”
沐风儿咯咯笑了笑,瞧到他们走远了,便拉着虹姑赶上去。
“来买蝴蝶卡,便宜的蝴蝶卡……”前面的一个小商贩正在叫卖。
赵君侯与明瑞便停了下来,赵君侯拿着蝴蝶卡瞧着,见蝴蝶卡红绿蓝几种颜色间杂,两只蝴蝶翅膀蹁跹欲飞,非常可爱。他忽然就想到了赵玉琢,要是她戴上这样的蝴蝶卡,该是多好看呢。
“哎,怎么停下了,在干嘛?”沐风儿与虹姑走上来。
赵君侯便要放下蝴蝶卡,沐风儿却看到了,一下抓到手上,说:“哇,好漂亮,君侯,你买来送给我嘛。”
赵君侯迟疑了一刻,看了看沐风儿那份舍不得的表情,便掏出铜板来。“那就买了。”
“咯咯,君侯,你真的买来送给我呀,我好高兴。”沐风儿立即喜悦起来,拿着蝴蝶卡爱不释手。
赵君侯见着沐风儿那个高兴样,也打心里喜欢。
沐风儿眼珠转转,便道:“你给我戴上吧。”
“啊?”
“你给我戴在头发上啊。”沐风儿笑盈盈的说。
赵君侯就接过蝴蝶卡,沐风儿将头偏过来,一股馨香便浸入赵君侯鼻中,他倍感愉悦,将蝴蝶卡别在了沐风儿的头发上。
“怎样,好看吗?”沐风儿戴着蝴蝶卡,嬉笑着脸问道。
赵君侯笑看着没有回话。一旁的明瑞说道:“沐小姐戴着蝴蝶卡,恩,真实美艳动人。”
那个卖蝴蝶卡的摊主,也凑来说几句奉承话:“这位公子真是有心人,心上人戴上哪有不美丽的,简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呵呵。”赵君侯不由笑了,笑这个摊主好口才会讨好人。
沐风儿得着别人的赞誉,好不快活,她一转身却见虹姑阴沉着脸,便拉着虹姑,摇了摇说:“虹姑,你瞧君侯多好啊,给我买蝴蝶卡,还给我戴上。”说着有转过头朝赵君侯笑。
虹姑轻哼了哼,甩开沐风儿便朝前面走去。
“虹姑怎么走了?”赵君侯与明瑞都觉奇怪。
沐风儿向他们解释道:“虹姑就那脾气,咱们走吧。”
赵君侯摇了摇头,的确,虹姑与沐风儿的性格脾气简直相悖,一个冷冰冰、时常一副凶相,一个嘻嘻哈哈、仿佛天生无忧无虑。
明瑞却拉着赵君侯问:“君侯,那个虹姑怎么看着不理人呢,她到底是不是和沐小姐是姐妹啊?”
赵君侯呵呵一笑:“明瑞啊,你很少向人打听人哦,为何见了虹姑要打听?”
“哪有,我只是觉得他们性格差别太大了。”明瑞搪塞着便往前走去。
赵君侯念道:“这个明瑞啊。”
沐风儿追上虹姑,挽着她的手臂,问道:“虹姑,怎么样,君侯不是坏人吧,还买蝴蝶卡来送给我,要是他是坏人,世上就没有好人了。”沐风儿这样说着,还晃了晃脑袋,那只别在头上的蝴蝶卡便一晃一晃的,真好似一只蝴蝶在翩翩起舞。
虹姑才不这样认为,他回头狠盯跟上来的赵君侯一眼,说道:“人类没一个好东西,你现在是没有看到他坏的一面,等你看清楚了,你已经被他害了。”
“虹姑啊,你别这样说好不好。君侯永远不会害我。我相信他。”
“那就等着吧,到时候你别哭着来求我给你讨公道。”
“这么说,虹姑,你不带我回去了,呵呵。”沐风儿一下高兴起来,抱着虹姑,给了她一个拥抱,就像以前每遇到高兴的事,她都会搂着虹姑,表达自己的喜悦心情。
虹姑眼睛一绿,说道:“我还没说不带你回去,奶娘担心着,万一让圣君知晓了,我们哪能吃罪得起。”
刚刚涌上来的喜悦,又瞬间落下去了,沐风儿有些垂头丧气,不过仍旧扬眉展笑。
逛了街后,回到客栈,已是天暮时分。由于虹姑在,沐风儿便去另开了一间客房。
赵君侯与明瑞也没吃晚饭,便回房念书了。
沐风儿则与虹姑在另一间客房说着话,为了自己的自由,沐风儿与虹姑在客房里又是好一番辩论。虹姑虽没有刚开始那样强硬,可是依然不同意沐风儿呆在人世,尤其还跟一个书生来往。
“风儿,奶娘的教诲,你都忘了吗。你亲爹娘若是泉下有知,见你居然荒废岁月,在人世鬼混,不好好修炼,他们不定有多伤心呢。”
沐风儿一想到从未谋面的爹娘,便有一点点心烦,她说道:“他们早死了,会知道这些?”
“死了,有魂,他们的魂知道啊。”
“得了吧虹姑,死了都赶着去投胎了,还魂呢。”
“不管怎样,风儿,你必须跟着我回去,我不能眼看着你越陷越深,而坐视不理。”
沐风儿急了,坚决道:“虹姑,你都看到了,君侯,明瑞,他们哪一点是你口中说的坏人。他们正直品德出众。比之九姥山的狼妖强了不知多少。”
“风儿……”
“哼,我下决心了。”沐风儿说着便打开门走出去。
“你上哪去。”虹姑紧跟上。
赵君侯与明瑞正在看书,突然门砰一声被撞开了,二人都被吓了一跳。
“风儿小姐……”赵君侯赶忙站起来,接着又看到进来的虹姑。“虹姑……你们这是?”
沐风儿走到赵君侯面前说道:“君侯,你告诉她,你们不是坏人,你对我可好了。”
虹姑虎视着赵君侯,每当面对这个书生,他都忍不住发怒,若非这个书生,风儿怎可能会变成这样子?
赵君侯看着二人,都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这,你们怎么回事?”
“哼,臭书生,你今天给我一个回答。并要发誓。你是真心对风儿好么?”虹姑咄咄逼问道。
“又是发誓呀?”赵君侯算是服了这些人,先是唯通逼他发誓,现在又是虹姑。
“快回答,发誓。不然我吃了你!”虹姑身子一倾,眼睛似乎鼓了出来,样子有些骇人。
“虹姑,你别凶人!”沐风儿不喜虹姑如此咄咄逼问。
赵君侯退了退,举着手说:“好好……我发誓还不行么。”
待赵君侯发誓后,虹姑才哼着鼻子说:“风儿要是受到一点委屈,我就撕了你,将你的骨肉拿来炖汤喝。”
遇到此等蛮不讲理的女子,赵君侯算认了,俗语说好男不跟女斗。
重新关上门,明瑞取笑他说:“君侯,你可麻烦了,遇到风儿倒罢了,现在又多出来一个蛮横无理的,呵呵。”
“哎,也许和他们有缘吧,不然为何与我缠在一起。明瑞,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那个虹姑你也有意思,不如……”赵君侯反过来取笑他。
“哎,不要……那么凶悍的女子……”明瑞掩饰着。
这引得赵君侯好一番笑。
虹姑听到隔壁客房的笑声,更加愤恨,仿佛人类的笑声也是很丑陋的,若不是看在风儿面下,她早将那臭书生剥了。
沐风儿躺在床上,倾听着那笑声,心里甜甜的。
一早虹姑便只身离开了。沐风儿也没送她,并让她转告奶娘鬼娥,她不会忘了修行。终于得到自由,沐风儿好不高兴,向赵君侯提出请求,待他考试完,便去城外游玩。
赵君侯爽口答应,与明瑞一同去了惠门书院。待二人考完回到客栈,便看到梁大少也在。
沐风儿由于不怕被虹姑带回九姥山,所以心情好,也不觉得梁大少有多讨厌,居然没有赶他走,还要请他一道出城游玩。梁大少两眼就放光了,当即让手下去准备几匹马,还有许多吃的。
当一辆大马车出现在他们面前,沐风儿傻了,指着马车说:“梁大少,你这是要搬家呀,这么多东西。”
梁大少猴腮脸上露着最灿烂的笑,说:“沐小姐,我可是准备周全啊,出去玩,累了,可以坐软垫子,可以喝酒吃糕点。这些当然要一一带上。”
“恩,算你有心。不过,不要了。我又不是那些柔弱的千金小姐。我就骑马,糕点可以带。”沐风儿以吩咐的口气说道。
梁大少诺诺应下,便差手下又是一番准备。
不大一会,一行人便骑着马出城了。
城外四野绿意葱葱,远处的山青如黛,近处的树林,道路,房舍静静的,偶有微风拂过,那树叶草儿便轻轻拔动,天空中云缓慢的飘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