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杨 立 明 挣 钱 后
他们一伙来到毛口,顺利地找到了活。
虽然他们找到活,但是杨立明的工钱比想象还要遭。立明却是不会插秧子。别人插的秧子是一条直线,每窝一棵秧,每一行每一列,棵与棵之间的距离是一致的,横看竖看都成一条直线。完了,杨立明插的秧子不成行也不成列,有的像弯弯的月亮,有的像S型,窝里秧子不是一窝一棵,而是三棵、四棵、五棵,主人看了直摇头。
早上,立明没栽几行就被炒鱿鱼了。但主人家也客气的对立明说:“早上你虽然秧子插不好,但可以在我家吃饭,再说即使你不来给我家干活,来到我家就是客,也要好好招待你,只是没有工钱。”
立明知道,自己不会插秧,没事做,会被人赶走的。吃过饭自己一人回家吧,可是一个人回家,听说狗爬岩那里经常有人抢人,同伴们有活干,不会跟他回去,怎么办?他想着想着,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知不觉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哭了起来。
“立明——立明——立明!回家吃饭了。”他的同伴大声喊。
立明听到喊声,擦干眼泪,同大家一起回家吃饭。
开饭前,主人家就爽快地对立明说:“小伙子,你虽然不会插秧,但是我也有活给你干。只要你愿意,下午你就帮他们送秧子,今天工钱三块,明天按五块算。”
听到主人家的话,立明心里不害怕了,放心了,他的梦也不会泡汤了。
其实,当立明离开田间的时候,主人家就向同伴们打听杨立明的情况。同伴们把立明的情况如实地告诉主人家,主人家听到他的不幸而感到流泪,出于同情心,就安排杂活给他做,让他给大家送秧子,能为家里挣到一点钱,给他母亲带去一点安慰和希望。同时也让他母亲在他身上看到生活的曙光。
下午,立明给同伴们送完秧子,他坐在田垄间没事做,就背着背篓在田坎上帮主人家割草喂牛。
主人家看到他这样做,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发自内心喜欢这个小伙子。
他们在这里一干就是一个星期。活干完了,他们打算回家。主人家私底下问立明,想不想再挣钱。立明做梦都想,怎么不想,这几天的工钱,离买一台录音机的钱还远着呢!
“小伙子,你们想不想干点别的?”主人家问杨立明。
“如果有的话,我们还要干。反正回家没事做。”立明如实说。
“从明天起,你们帮我锄苞谷地里的杂草,工价每天五块。只要你们愿意,锄完我家的,我去联系别家的给你们做。包你们做一两个月都做不完。”主人家说。
他们插完秧子,就锄苞谷地里的杂草,锄完包谷地里的杂草,又去割田间的杂草,割完田间的杂草,又给人家挑土。他们做了西家又上东家,从毛口到河塘,从河塘到毛口,一干就是一个多月。
眨眼间,一年一度的七月半到了。他们打算回家过月半。
同伴们揣着钱高高兴兴地走在毛口街上,这家店里看一看,那家店里瞧一瞧。同伴们挑选自己所要买的东西。杨立明也在看自己预先计划买的皮鞋、衬衫等,但是价钱太贵,他舍不得花钱,没有他妈妈的同意,他不敢买,几次想还价,都没有说出口。看到同伴们大包小包,他们脸上堆满灿烂的笑容,他心里痒痒的,可不知怎样,他不肯出手,揣在手里的钱被汗水侵得湿漉漉的,一样东西也没有买成。同伴们劝他买一件衬衣和一双皮鞋,回去他们好带他去玩姑娘。衬衣要三十五,皮鞋要五十,太贵了,他妈妈从来没有买这么贵东西给他过,花这么多钱他妈妈会不同意的。他想:“还是回家让妈妈给我买。”
这样立明空着手跟同伴们回家。
回到家里,立明把他挣来的一百二十元钱交给妈妈,自己留下二十八元。他对他妈妈吗说:“我要买一件衬衣和一双皮鞋,可是皮鞋太贵了,下次再买吧!我留下二十八元买一件衬衣就行了,这一百二十元钱买什么合适,赶鲁打天妈妈去买吧。”
金香接过钱后,潸然泪下,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
几天过后,立明家的圈里有了两头小猪儿,一头伢猪,一头草猪。听立明说:“伢猪喂来过年宰,草猪喂来下儿卖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