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想要获得我这个最大股东的支持，请你务必整理出一份详尽的，能够说服我的方案。”凌衍森深深地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完，他转身就走。
清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她所听到的，看着他伟岸不羁的背影，她高兴地简直要跳了起来。他竟然没反对！
“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折服的！”她咧嘴，冲他大喊。
走远的凌衍森翘了翘唇，目光一下子暗了起来，其实不管方案如何，他最终都会答应。他想要的从来都很明确，花上几千万买下她的信任，断了她的怀疑。如萧以翔所说，这就是一场游戏。
萧以翔打开车里的迷你冰柜，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浅斟慢酌着，悠闲地目光往往后视镜里扫了扫，眼尾处对起细细的纹路，吩咐司机，“放慢速度，开这么快后面的车怎么跟得上呢？”
副驾驶座的助手一脸忧色，“萧总，您的意思是有人跟踪我们？”
萧以翔莞尔，醇和的眉目荡漾着车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他放下高脚杯，长腿分开，似乎是伸了个懒腰，“我就是想让他们跟紧点，不然就不好玩了。”
助手不解其意，但却并不多问，转而说道，“萧总，与Richard Morris Hunt先生的午餐定在哪一家？我打听了一下，这位先生似乎久居法国，不如我们选一家地道的法国餐厅？”
“再地道能地道过法国本土的餐厅吗？他好不容易来一趟中国，得让他尝尝我们传统的佳肴美味，这才是正确的待客之道。就选那家食客流量最大的莫奈吧。”
“可是那地方吵吵嚷嚷，并非是商谈合作的好去处啊！”助手疑惑。
萧以翔修长的手敲击着质地柔软的车座垫，表情有些不耐起来，“你懂什么？越是热闹越是人多就越杂，越杂，清妩就越能听到她急于想要探听的东西。”
助手讶然，恍然大悟，“萧总，您的意思是有意让段氏的段总经理得知我们与Richard Morris Hunt详细的谈话内容？”
“是啊，不然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清妩啊清妩，你好歹耐住性子一点，太过急躁这场游戏就显得枯燥乏味了。”仿佛是自顾自的说着，他浅抿一口红酒，眉眼生花。
大约午时过半，清妩就接到了林梅的电话，林梅说派过去的人一路跟着萧以翔到达莫奈，Richard Morris Hunt随后也到了。萧以翔给Richard Morris Hunt提出的签约金是两千四百万，时间五年，还有不定期的分红和福利。看Richard Morris Hunt的脸色，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清妩心里一咯噔，赶紧吩咐莫秘书，致电给Richard Morris Hunt的经纪人，约饭局。同时，那份她两天两夜没合眼赶出来的方案也让助理呈给了凌衍森。
在紧张的等待中，总助小吴抱着她的方案来到四十四层，一脸高兴，“段代表，凌总说了，这份方案虽然与他预想的有些偏差，但总体还算不错，他通过你提出的与Richard Morris Hunt签约的这项决议了！”
“真的吗？天哪天哪，太好了！”清妩太激动，抱着小吴就是一阵狂啃，惹得对方肆意大笑。
五十层，总裁办公室，凌衍森从转椅里站起来，关掉电脑显示的是监控器传来的她高兴得与小吴拥在一起的画面，走到墨色落地窗前，看着日光，眉眼沉沉。
翌日。
高级商务酒店。
清妩把合同递给Richard Morris Hunt的经纪人，浅酌一口咖啡，用流利的意大利语与Richard Morris Hunt侃侃而谈，不难看出他们谈的很愉快。
随后，经纪人放下那份合约，与Richard Morris Hunt交换眼色，然后道，“合约的款项我们觉得十分合理，但致和给出的签约金额是这个数。”
清妩早就从林梅那里把萧以翔和Richard Morris Hunt的对话了解透了，她衔着笑，自信满满，“Richard Morris Hunt先生本身就是一种高知名度的代言，因此，合约金不是问题，我段氏给得起这个数，”她做了个手势，满意地看到经纪人与Richard Morris Hunt的又一次对视，“这是目前国内所有和你们谈过合作的公司里给得最高的一次了吧？”
Richard Morris Hunt点点头，“签约金没问题了。但是，致和公司成立时间比段氏久，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也远远超过了你们。我若是打算来中国发展，必须要考虑合作公司的前景未来。听说致和近期与详远国际打算合力搞一个大工程。详远国际是我七年前想合作的公司，但当时详远没有请我，而是请的我的竞争者，默伦斯，说实话，我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如果你们段氏能和详远国际保持合作关系，而签约金不变，那我会首先考虑你们段氏。”
清妩脸上的笑意加大，详远国际的董事长与父亲私底下关系还不错，况且，详远与段氏的合作长达五六年，虽然前段时间因为段氏危机详远选择明哲保身，断了和段氏的合作，但旧情尚在，更何况，段氏的最大股东是凌衍森，这对详远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诱惑。Richard Morris Hunt提出的这点，她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
刚要答应，一旁的林梅拉了拉她，踌躇道，“总经理，请不要急着答应，毕竟，您没有事先同详远的董事长通过气，这边还没确定呢，若是匆匆忙忙与Richard Morris Hunt签了约，详远又不同意与我们合作，光是违约金就能把段氏拖死！”
“详远与段氏那么多年的合作摆在那里，不可能不念旧情的，先把合同签了，到时候和详远董事长一谈，必定能拉拢他们合作的！”清妩摆摆手，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示意林梅无须担心，她的确有些飘飘然，心浮气躁得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了。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只要Richard Morris Hunt在合同上签了字，萧以翔再怎么折腾也没用了。
林梅一脸忧色，还要说什么，清妩已经眼疾手快递出了合同和钢笔，盯着Richard Morris Hunt在落款处签上了字，送走他们，她拿着那份有Richard Morris Hunt亲笔签名的合同亲了又亲。惬意地喝一口咖啡，哼着歌儿，吩咐林梅，“替我约详远董事长，就说晚上设宴，请他务必赏脸光临。”
沉浸在暂时性的胜利里的清妩根本不知道，萧以翔已经先她一步约了详远董事长，两人相谈甚欢。
说好七点的饭局，清妩兴冲冲地提前到了，可她和林梅等到八点，详远董事长也没出现。清妩不肯相信，更不肯听林梅细说，她固执地认为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拉拢不到详远董事长，明明小时候那位叔叔经常来家里喝茶，与父亲下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