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一忽然觉得身上有着的一种紧迫感,伊丽莎白的一句可能的酒话让他倍感责任重大,普鲁士国王,自己有这个可能吗?
回到房间里,张天一想了一夜,想了很多:如果不是父母为自己耗费毕生精力医治,现在自己还可能只是个遭人嫌弃的弱智;如果闫队把自己推出机舱,现在或许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如果自己只知道靠着那些巧取来的财富维持着行尸走肉般的或者,那还不如自己是尸体、是弱智。拿破仑、朱元璋这些人不都是从个普通人而成为称雄天下的大帝。自己都死过一回,还有何所惧?
第二天上午,张天一在甲板上继续了自己在军队里的生活方式,极限式的操练几近折磨的方式让自己每天都要感受到疼痛、饥饿和寒冷。让自己更能保持那种对生活的渴求。
当然,每天张天一都要承担给伊丽莎白送饭的任务,而且每次二人都要交谈许久,张天一向伊丽莎白请教更多的宫廷和外交场合的礼仪,社交方式、语言习惯等等,而伊丽莎白也从张天一那里获取积极向上,充满勃勃生机的鼓励。二人如知己般对待着彼此,而心中深深埋藏的就是那句令两人都刻骨铭心的承诺。
印度洋、红海、苏伊士运河、地中海、直布罗陀海峡、普利茅斯。完成了海上旅程的张天一终于要和伊丽莎白公主告别了。分别之时,伊丽莎白和张天一在下船的通道处久久的站立,只有目光的交流和无言的鼓励。就此各奔东西。
看着伊丽莎白的离去,张天一短暂的收拾了一下心情,笑着对随行的约瑟夫等人说道:“走吧,我们换乘客轮,前往不莱梅”
饶了大半个地球,耗时一个多月终于踏上了普鲁士的领土,众人的心终于落了地。而随之而来的,却让众人高兴不起来。
和普斯茅斯不同,不莱梅的港口规模和繁华程度远远不如,破旧的建筑和大片未经开发的荒地让这里看起来像个贫穷的渔村,丝毫没有大港口城市的影子。
从不莱梅,张天一一行人决定以乘坐火车的方式,取道汉堡而前往柏林。虽然此时的普鲁士控制着德意志联邦北部的大部分州,但是百年的混战而没有形成一个强有力的中央集权国家,使得此时的普鲁士难以形成持久强大的国力,王国中的百姓更是承受着全兵役和高税赋的压迫,人口也基本维持在较低的水平线上。
看着窗外的景象,坐在车厢里的张天一心中难免感伤,史书中所记载的那个强大的普鲁士居然是如此模样,也不由得慨叹如此一个烂摊子在威廉一世和匹斯麦的短短几十年内得以崛起,此二人的伟力真是值得每个后备瞻仰。
一路直上,约瑟芬似乎适应了作为张天一侍从甚至是女管家的身份,对于她,张天一也是十分信任,如此关系也是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这样对于约瑟夫也算个满意的安排。
终于,张天一抵达了柏林,发达的铁路网让张天一此行十分顺利快捷,而此时柏林城的规模与发达,瞬间改变了起初的想法。这个德意志帝国的心脏,确实蕴含着无尽的动力,那德意志民族精神的凝聚可以感染每一个接近者的内心。
有着普鲁士国王亲自签发的信函,张天一得以顺利的抵达波兹坦皇宫,等候普鲁士国王的召见。
让张天一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在自己抵达皇宫且刚刚通报后,普鲁士国王下令召见了自己。
腓特烈•;威廉四世,看着这个历史上平淡记载着的普鲁士国王,虽然完全同他的弟弟威廉一世相比,但是眼前这位君主之威严,依旧那样神圣不可侵犯。
腓特烈•;威廉在侧厅接见了张天一(史密斯•;冯•;布伦蒙塔尔),这个祖辈和父辈都交情颇深的两个家族,传承在此时腓特烈和张天一这代,也受到了良好的延续。腓特烈十分亲切的让张天一到他跟前说话,高兴的收到:“史密斯,两年不见,这次远东之旅,可有收获?”
虽然是如此亲切的称呼,但张天一恭敬的以宫廷内的君臣之礼回答着腓特烈的提问:“此次远东之行,虽然有些波折,但还是顺利返回,劳烦陛下挂心了。”
腓特烈有些不悦的说道:“你怎么也和他们一样,用这种生硬的口吻,我是你大哥,像以前那般称呼多好?”
张天一说道:“陛下,如此称呼是显示你我君臣之礼,在下不敢造次,大哥,现在是你我论兄弟之情,尊卑有序,兄弟情深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腓特烈原本的不悦瞬间舒缓,说道:“史密斯,你长大了,成熟了。转眼间四年过去了。这次让你回来,是想让你帮帮我,哥现在真的很累。”
张天一知道,经历了1948的革命之后,腓特烈威廉的锐气已经消磨殆尽,此时他的二弟威廉。路德维希;卡尔甚至最小的弟弟亨利都对这个懦弱的哥哥很不重视。内政、外交、军队等等方面,有意看笑话,得不到任何支持的腓特烈确实心力交瘁。
张天一安慰道:“陛下,外事您认为我有什么可以胜任,尽可安排,大哥,内事你有何麻烦需要解决,小弟听从你的指示。”
腓特烈点了点头道:“这样吧,我刚刚签署命令撤销查办了一个贪赃枉法的近卫军第五骑兵营少校军官的命令,你去顶替他的职位,去吧,明天就去上任,军部的任免马上下达。”
张天一没想到腓特烈这么快就给自己安排了职位,普鲁士军营中的艰苦程度是世人皆知的,原本想放松一下的自己只能硬着头皮承接下来道:“不,我这就前去,请陛下安排。”
腓特烈满意的笑道:“很好,你坐我的马车去吧。你的行李和随从可以暂且居住在皇宫不远外的底斯堡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