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张天一很早起身,前往火车站,身份依旧是那个意大利人,而且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将头发染成金色,并将发型和胡子处理后,配合以风格不同的衣物,完全看不出张天一的本来面目。
俾斯麦,则是安排的三个人,其中一人身材和容貌同张天一相似,大大方方的登上了圣彼得堡的火车,而署名正是史密斯。另外五个人各司其职,要么暗中保护张天一,要么传递消息,总之,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和小心翼翼的实施着。
坐上火车一般房间的张天一,和普通的百姓们坐在一起,在享受着窗外田园风光的同时,车厢内各民族的欢歌笑语,让张天一原本紧张的心情为之轻松下来,
三天三夜的的火车,张天一在火车上看着乘客匆匆上车,又匆匆离去,喜怒哀乐可有所虑,看着他们,自己有何尝不是一个过客,一个前途未卜的人。
终于,张天一抵达了柏林,但没有回到自己的公寓,而是选择了一处市郊的庄园,住了下来。
1856年9月19日,正在为张天一的失踪而担忧不已的腓特烈收到了冯罗恩呈递的信函和一个档案袋。信封没有封口,是俾斯麦有意为之。腓特烈打开了信函,进而又打开了档案袋,里面的内容使得他的表情,时而愤怒,时而忧郁。终于,腓特烈高声说道:“给我将威廉、卡尔、亨利统统请来。”
罗恩识趣的想要退下,但腓特烈却让他就待在那里,不许离开。直到三个亲王先后到达。
腓特烈缓缓的走到威廉亲王的面前,看了看他,回到了桌位上说道:“罗恩将军,作为外人和信函的转交人,我希望你能将信函和袋子中的内容在我们面前述说一下。”
罗恩知道了自己在此的意义,恭敬的将信函和档案袋接了过来,首先念到了信上的内容:无比尊敬的腓特烈国王,在您收到这封信函的时候,我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为了能在我死前将真像公之于众,我特将此交给我最信任的罗恩将军代为转达。档案袋中是某人一直想要毁灭的证据,我出于皇室尊严的考虑一直妥善保管着此物,直到我觉得生命行将消亡之时。同时,我将回国的行程,同时告知了陛下和威廉亲王,请您将其请到您的身边来印证此事。
威廉亲王以权力之便,大肆敛财,仅从冯西蒙手中就获取非法所得40万塔勒,且500万军费的亏空也与之直接相关,档案袋中的资料就是真实的证明。
臣原本愿以一腔热血来报销普鲁士、报效我尊敬的陛下,可是一切似乎太晚了,我愿在天国为您祈祷,为普鲁士的昌盛祈福。
落款,陆军部长兼总参谋长:史密斯
罗恩艰难的读完了信函的全部内容,对自己一直欣赏和仰慕的威廉亲王,此时的印象完全颠覆。而在一旁的卡尔和亨利亲王,也都对信函的内容吃惊不已,不时的看着腓特烈国王和威廉亲王。
腓特烈起身说道:“还要我将证据公之于众吗?”
威廉亲王起身道:“不必了,从西蒙死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此事终将败露。军费确实是我挪用了,西蒙也是我派人灭口的。只是……”
腓特烈说道:“其他事情,我们慢慢再说,你马上下令收回自己的手下,停止对史密斯的追杀。或许还能挽回你的些许罪恶。”
史密斯亲王笑着说道:“不可能了,这次我下达了死命令,任何人都更改不了的。”
腓特烈大怒道:“你为什么非要至他于死地,史密斯并没有妨碍我们任何人,而且还在尽心尽力的为我们办事。”
威廉亲王道:“陛下,你看看这个,就知道我为什么如此了。”说着,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一本皮质包裹的手簿。
腓特烈接过手簿,打开观瞧道:“这不是父亲的日记吗?怎么在你这里?”
威廉亲王说道:“请看第三十五页和第两百二十一页的内容。”
腓特烈按着手簿上内容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道:“这是真的吗?”
威廉亲王说道:“臣弟已经派人核实情况搜集线索,但是都没有直接的证明,不过日记中提到的目的,臣弟已经派人去过,确实有那个神龛,但是所说的东西不见了。”
腓特烈回到自己的王位,幽幽的对罗恩说道:“你下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罗恩离去之后,腓特烈沉默的许久,将手簿传递给卡尔和亨利两位亲王。
看过内容,卡尔和亨利也都大吃一惊。
腓特烈渐渐缓过神来说道:“诸位,此事想必不是空穴来风,史密斯应该是普鲁士王位继承人,这对于我们皇族来说,是个太过棘手的问题。如何处置呢,你们有何建议?”
三个亲王都没有言语,知道腓特烈又询问了一遍,威廉亲王说道:“陛下,此时,就由臣弟来一体承担吧。我已经派人击杀史密斯,他绝不会有机会回到柏林,而击杀的目的,陛下可以宣称是我为了销毁贪污的证据而有意刺杀,为此臣弟愿意受到惩罚。总之,这个身世之谜一定不能被公开,以玷污我们腓特烈皇族的名誉。”
腓特烈听着威廉亲王为了皇族颜面而为之的种种,心中甚至有了一丝心软。说道:“威廉,此事我会递交最高法院,你将受到公平的审判,而对于史密斯,此时我已经无力阻止。就这样吧,你们都退下吧,威廉你回去安排一下,为你的罪责付出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