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嫣然笑道:“他是吴亮的兄弟,而我是他的妻妹,这关系不难理解吧!”
“妻妹?”昊狼惊讶道。
“嗯,我妻子的亲妹妹。”杜七答道。
至于别人是何关系,昊狼一向不愿多去挖掘,他现在只好奇杜七他们为何要对这件事感兴趣,他也隐约感觉到这件事与其他某些人必定有着很大关联。
小雅接着道:“你不必觉得奇怪我们为何要插手这件事,因为我们也被牵扯进来了。”
“牵扯?”昊狼不免再次惊讶。
“嗯。”杜七神情更加严肃道:“我二哥有个儿子,二十五岁时离开这里,他由始自终亲眼目睹了自己家庭的破裂。”
“他与这件事有何关系?”昊狼疑问道。
杜七道:“本来没有关系,但你可知鸿庆楼本是谁开的?”
昊狼脱口而出:“任阳盛?”
杜七又无奈的点了点头,神情由严肃变为悲伤,凄凉道:“三十年前,鸿庆楼并不叫鸿庆楼,而叫燕雨楼,任阳盛用他儿子名字里的一个雨字起名的。”
“哦?可这跟他儿子又有什么关系?”
杜七道:“你若年幼时每天看到自己的父亲整天在外吃喝玩乐会是怎样的心情?”
昊狼沉默,因为他没有父亲。
幸好杜七没有注意到昊狼的面部表情,否则他就不会接着往下说了。
“当年我刚近二十岁、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吴亮和阳盛,就是在这里结识的。”他又缓缓道:“那时燕雨楼的生意比现在更好,每次经过我都要进来歇歇脚喝个几杯。”
昊狼疑惑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医生。”杜七这次回答的相当迅速。
小雅忍不住道:“吴亮的主治医师?”
杜七的神情显得更萧索凄凉,他接着道:“吴亮的主治医师是我师兄施笔良。”
昊狼显得更吃惊:“你是医痴施笔良的师弟?”
杜七默认。
“那年正值寒冬,我跟随师兄前来探望故人。师兄有个非常贤淑美丽的小师妹住在这里,每年冬天他都要来探望下她。小师妹的脚天生有些湿气,尤其寒冬发作时疼痒的厉害,师兄每次都带来些自己研制的药粉给她敷,还常常跟她讲些医德趣事。我看得出师兄非常喜欢这位小师妹,只可惜他那次打算表白却还是晚了一步。”
“难道她已成家了?”小雅又忍不住问道。
“嗯!”杜七神色显得更哀伤:“她嫁给了吴亮。”
施笔良是个充满传奇性的人,他醉心于医学,痴于情,在他得知小师妹已成家,竟打算终生未娶。
一个人的年纪逐渐大了,不管痴于何种因果,落叶归根、人总是要成家的,做个无拘无束的浪子虽也有很多欢乐,可欢乐过后的空虚与寂寞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的。
施笔良后来虽也成了家,可他心里始终放不下小师妹。好在他是吴亮的主治医师,能以此常去看望下她,只要能远远的看一眼,他就已感到满足!
造物弄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痴于情的人注定为情所困,这一困几十年甚至终身,情已入骨、缠绵未曾,至死方休!
施笔良将这份情深深的埋在骨里,从未对任何人提及过,自从那次探望过后回去就大病了一场,杜七自是看在眼里,明白在心。人、有时候的感觉精准得出奇、可这种感觉却又偏偏解释不了。师兄既不愿提及,他又何必去触碰这些感伤事!
“据说现在已没有施笔良治不好的病,真的有那么神奇?”小雅不禁问道。
“就算没有,也差不多了,这些年他的名气也大了不少。一个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出名吧,能出名的人多少也都有些能耐。”杜七回道。
名气即是包袱,名气越大,包袱也就越重,包袱一旦重起来,再想卸掉也就不容易了。
找他治病的人越来越多,人一多也就难免吵闹,他本喜欢清净生活。这些年施笔良身居简陋拒绝一切会医,很久没有人看到过他了。
“我今天还刚见过他。”昊狼道。
杜七急忙问道:“他现在住在哪?”
昊狼淡淡道:“我已答应过他老人家,绝不泄漏他的住址。”
杜七立刻不再问了,因为他了解昊狼这种人的性格,他相信昊狼是个守信用的人。
他转了个话题道:“你是否替兄弟向他求创伤药?”
昊狼:“嗯,这药效果然神奇,之前我还不怎么相信。”
杜七:“你以前就认识我师兄?”
昊狼:“不认识,是二老板推荐我去找他的。”
杜七:“莫非知道他住址?”
昊狼沉默不语。
杜七又道:“这就奇怪了,连我都找不到他,莫非是怎样找到的?师兄是个性格比较孤僻冷傲的人,你有求于他时,他不一定接待。除非……”
小雅好奇道:“除非什么?”
杜七缓缓道:“除非有个奇怪的病人令他产生医学上的痴,他才会答应你们的要求,才会让你们找到。”
昊狼沉思半响道:“你说的不错,半年前有个面无血色病重的人前来找到二老板,请他帮忙处理自己的后事。无论谁、都能看出这人患重病已有很多年。”
杜七道:“这人你是否认识?”
昊狼:“从未见过,后来听人说他跟二老板是亲属关系。”
“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水…对了,叫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