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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神则玉树

接下来的时间里,玉鸣凤一边看书,一边修炼。她已不如初时那样,对玄黄古陆对修行界完全无知。《寰宇宝典摘录》在她面前铺展出了一片更加广阔、神奇、光怪陆离的世界。毫无疑问,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都会被书中的世界震惊,然后怀疑书中全是虚构。但玉鸣凤知道,书中的世界是真实的。她虽还没真正进入那片世界,但神圣不可攀的师傅慕容紫宸、通灵带有痞气的鸟儿火无咎、还有这片美丽的神域、那曾经恐怖的魔帝劫雷,一切的一切都充分证明着这个世界的真实存在。

她从小就爱看书,见到这么一本神奇精彩的书,她更是爱不释手,一页一页地看下去。但她并没有只顾着看书,而是合理安排时间,打坐修炼心法、练剑法、身法、御剑、御风一样都没落下,修为也飞速提升,很快便突破筑基后期,进阶到金丹初期,还在丹田结了颗跳棋那么大,闪着七色光芒的金丹。

玉鸣凤知道,到了金丹期,她就再也不是俗体凡胎,而是先天灵体,可以真正得窥天道奥义,还能不食五谷、不入轮回。她为此小小的高兴了一翻,很快又收拾心情继续修炼。

神域不分昼夜,玉鸣凤在这完全没有时间概念。火无咎教了她一套用神识感知地气脉动,查看时间的方法。到了金丹期后,神识能够探查的范围成数倍增长,她刚好能够探查到地底深处的地气脉动。探查之下,竟然发现地气脉动是按顺时针移动,跟家乡的钟表一样,只是一刻钟跳一下换个位置,按一天12个时辰计数。

从火无咎那得来参考时间,她再一探地气脉动,发现慕容紫宸已经闭关六天半了。用神识探看,只能看见神性精华如金雨降落,各色大道之花铺满虚空,将慕容紫宸层层包裹,就算火无咎用“法影镜像”也无法再看到慕容紫宸的身影。

玉鸣凤有点失望,突然想到在书中曾看过修行者都分五行灵根,大多是某一种单属性灵根,多属性灵根者极少,所结金丹也会跟自身灵根相同属性。她内视丹田,见她的金丹竟然是七彩色的,便有些疑惑。

去问火无咎才知道,那日湖中奇遇后,她的体质已被改造成了混沌灵体。这种体质万年难遇,除了同时具有五行属性,还有风雷光暗等其它属性,是最能够跟天地宇宙契合的体质,平时不用主动修炼,都会自动吸收天地灵气,只是吸收速度比主动修炼慢。在斗法中,这种体质可以不惧任何属性法术的攻击,恢复法力的速度也快过任何一种体质,堪称同阶无敌,还能越阶挑战,古来被称为无敌战体。

玉鸣凤又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奇道:“师父是什么体质?”

“那小子天生就是混沌灵体。你们这种体质真是变态,别人花千年、万年都不能达到的境界,慕容小子只用三百多年便达到了,真是没天理!”火无咎有点愤愤不平,当年刚认识慕容紫宸时,它炼虚后期,慕容紫宸才是筑基小修士,结果慕容紫宸比它先突破大乘圆满渡劫成仙,这才两百多年,它就被远远落下了。

“啊?原来师傅都300多岁了!怎么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呢?”如果没有那种历遍风浪又波澜不惊的气质、那对高深莫测的双眸,玉鸣凤还真的以为师傅就是二十多岁呢。

“等你修到合体期,就是半仙之体了,那时只要你愿意,你就可永远保持半仙时的外貌,不会再有改变。”

“真的?”玉鸣凤惊喜不已,下决心道:“我一定要在18岁时修成半仙之体,争取青春永驻!”

火无咎表示赞成,玉鸣凤本身天资极高,再加慕容紫宸这样一个仙界第一人的师傅,想不青出于蓝都不行。但前提是,进入玄黄古陆后,她能有足够的毅力,抵挡住外界环境的压力静心修炼。

如此每天修炼看书,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月。玉鸣凤不但熟练掌握了御风、御剑,还练会了师傅传授的几套剑法,并且在火无咎指点下,已完全掌握这些剑法的精髓。除此外,她还学会了火无咎一时兴起,传给她的两套火系法术。

《寰宇宝典摘录》玉鸣凤已经看完并全部牢记于心,她的记忆力本就不错,成为金丹修士后更能过目不忘。但她看遍全书也没找到跟脖子上的雪凰玉有关的记载,心中越发疑惑。火无咎说雪凰玉在玄黄古陆很有名,难道是师父故意屏蔽跟它有关的内容?难道雪凰玉真的是什么不祥之物?

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她仍继续修炼。如此又过了五天,向来只有白昼的神域,突然出现日月同天之象,漫天降下七彩花雨,香满神域;隐约中还有阵阵丝竹管乐之声,还有无数人歌唱颂经声。

火无咎见状大喜:“成了!”

玉鸣凤惊异莫名,连忙用神识探看,只见神湖上空,竟如鸿蒙初开,有星球在混沌中周而复始地诞生、毁灭、重生,渐渐演变成一片壮丽的星空奇景。星河灿烂,每颗星都按照自己的规律旋转;各种祥禽瑞兽在星空中飞腾穿梭,有凤凰舞动九天;有麒麟普降祥瑞;有黄龙乘风破云……还有各种生与死的轮替:草木枯荣、生老病死、春去秋来、沧海桑田……万千生灵的膜拜、颂经声、祈祷声响彻整片神域。

玉鸣凤睁大眼,呆呆地看着星空奇景,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意识仿佛进入星空奇景,幻化成内中的星球、山河、草木、生灵,与其一起经历重生与毁灭的轮替,体悟到至深的天道妙理,身上的气势不停攀升,丹田内的金丹裂开,出现一个几寸高,与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小小元婴,她竟然从金丹初期一路进阶到元婴中期。

火无咎并没留意到玉鸣凤的异常,他也沉浸在天道之中,修为在不觉中亦有所提升。

这时,一道耀目紫霞腾起,慕容紫宸白衣如雪、衣袂飘飘,如从混沌中走来,乘着霞光升上星空,盘坐于一朵紫色莲花之上,神圣庄严如真神降世,整个星空奇景被他缓缓纳入体内。

他睁开眼,目中无情无绪,右手微抬,一个忽而大如星辰、忽而小若微尘、忽而为水滴、忽而为种子、忽而为玉石……形态万变、色彩万变的物体从天际虚空出现,徐徐飞入他掌中,化做一株高约4寸的小树苗,紫气䑃;朦,如玉雕成,且有无数神圣符号环绕其身周,圣洁祥瑞。

“神则玉树……”慕容紫宸知道有了这株神则玉树,今后在外界他便能通过玉树沟通神域的神则修炼,再也不会出现因为缺乏神则而境界不稳的情况了。但他并未因得到绝世异宝而激动,仍是以平常心待之,却感觉肩头的责任更重了。

他将神则玉树收入丹田紫府,凌虚而立,对着虚空恭身抱拳,心识传音:“多谢两位前辈大恩,晚辈定会谨记前辈教诲,不负前辈所托。”

天际虚空,有两点金光一闪一闪,似在对他微笑,又似在对他叮嘱,渐渐隐没于虚空中。这时——

“师傅!”

“慕容小子!”

玉鸣凤和火无咎先后前来。玉鸣凤又激动又兴奋,脸上笑开了花:“恭迎师父出关。”

火无咎见慕容紫宸虽仍是英俊绝世,冷漠淡然,却是神光内敛、返朴归真,乍一看去仿佛是没有修为的凡人,不由啧舌道:“好小子,老哥哥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是不是又突破了?”

“未曾。只是领悟了一些天道,修为有些许进步而已。”慕容紫宸看向玉鸣凤,道:“元婴中期……凤儿,你果然未让为师失望。”

玉鸣凤和火无咎方才都沉浸在天道中,之后又急着赶来见慕容紫宸,此时闻言都才注意到玉鸣凤进阶元婴,俱皆惊喜。

山崖下,空地上,三个石人状如牛、行如风、拳沉力猛、口喷飞石,激起一片飞沙走石。玉鸣凤在它们的围攻下已是汗透重衣,四肢酸痛、伤痕累累,却片刻不得休息,咬着牙拼力挥舞手中剑,抵挡石人一波波的攻击。

她莫名其妙进阶元婴中期后,还没跟刚出关的师傅说上几句话,就被狠心的师傅丢下山崖,以法力随手凝了个元婴中期的石人,向它发起攻击,说是要考核她的修炼成果。

她本就有武术根基,熟练掌握多种攻防技巧。成为修士后,这些技能随着她修为的提高、眼界的拓宽,发生了质的升华。以此来辅助师傅所传的精妙身法和剑法,在那石人的攻击下游刃有余,很快就将石人击碎。

不料,慕容紫宸又随手捏了三个元婴中期的石人,还赋予它们更多的战斗技巧和一套攻击法阵,而且每具石人都还有法界护体甚是坚固。玉鸣凤这下就没那么轻松了,这三具石人攻防一体、互相支援、招法多变,任她将所学尽数施展,也攻不进、打不退,反而被它们攻得左支右绌、负伤连连——慕容紫宸竟是连昆仑仙衣的防御功能都封住了,说是有仙衣保护,就会产生依赖,在对战时会缺乏危机感,无法发挥出真正的战力;而且在仙衣保护下,肉体的强度将始终得不到提升。

“师傅都是为了我好。”玉鸣凤奋力挥剑抵住一个石人的铁拳,不料这石人口一张喷出十余颗鸭梨大的石头,向她劈头盖脸砸来;另两个石人同时挥舞钵大的铁拳从背后攻来,拳风都带着撕破空气的呼啸声了。

“玩真的!”玉鸣凤心下一紧,急忙运功护体,施展“鹤舞天翔”身法,像一只受惊的水鸟从斜刺里蹿了出去,却仍被其中一个石人拳风扫中后背,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倒在地上又滑出老远。

山崖上,火无咎看得直摇头:“慕容小子,你可真够狠心的。这三个石人任何一个都是元婴中期中的佼佼者。小凤虽是元婴中期,但她才入道多少天,什么对战经验都没有,打一个都有点勉强,你让她打三个,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慕容紫宸冷漠依然:“我们很快就会离开神域,她必须短时间内提升实力,将自身潜能激发出来。她未来的路并不好走。”

火无咎明白他的意思,不再多说,只是无意识地抬起一只鸟爪不停抓地面。

玉鸣凤感觉她快要散架了,后背的伤更是痛彻心扉,身上许多伤口都在流血,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流过这么多血。师傅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那三具石人又围上来了。她摇晃着站起,虽然以前常常被爷爷军事化训练吃了不少苦,但那时的她有父母和爷爷的宠爱,仍然是一株温室的花朵。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必须要坚强起来,才能在这个陌生残酷的世界生存。

“我必须坚强起来!”她持剑而立,目光清澈坚毅,周身散发一股玄妙的气息。那三具石人挥拳攻她,拳出如风,却全然击空。她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半空,“问情剑”悬立身前,手捏法诀,身周突然出现一片汪洋大海的虚影,问情剑升至海面高空发出柔和白光,宛若一轮明月高悬海面。

“沧海月明剑鹤舞。”随着她一声低吟,十余道鹤形剑光从问情剑内冲出,带着刺目华光击向三具石人。

三具石人无感无惧,同时口喷飞石,在身前设下一道坚固石墙。却闻“轰”一声,石墙顷刻间被剑光击碎;众石人虽挥拳抗击光剑,却仍然被剑光击成碎石。

“成功了。”玉鸣凤低语一声,再也提不起一丝气力,脑中一昏从半空中飞跌下地。慕容紫宸适时用法力止住她下坠之势,将她牵引回山崖放在树下玉石上,给她喂下一粒“翠露丸”,替她施法疗伤。两刻钟后,玉鸣凤已伤势痊愈,清醒过来。

“师傅。我……”她坐起身,却仍感一阵头晕。不知是否通过考核,心中担忧。

慕容紫宸扶她躺回玉石:“你伤势虽愈,但失血过多,仍需静养。”

“那考核……”

火无咎从一旁探出鸟头:“丫头,你的考核自然是通过了。你知道吗?那招‘沧海月明剑鹤舞’是元婴后期圆满才能施展的剑法,你超常发挥了!”

玉鸣凤惊疑不定,见慕容紫宸微微点头,才心下稍安,想道:“难怪,之前一直练不成那招剑法,原来是境界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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