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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雨落长安

长安城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繁华,离开数月,这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长安街人来人往,摆摊的小商贩在街头叫卖,孩子们在路边追逐打闹,还是如同往昔的场景一般,然而改变的却是人心。心不一样了,什么都是过眼云烟,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

楚霏儿站在桥头上,可以看到整个长安街,她回忆起与云少卿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掉进水里,是他救了她,站在雨里,她无处可去执意要跟云少卿上天灵山。原来,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

渐渐地,天空又下起了小雨,街上的人都纷纷跑去躲雨,那些小商贩也快速收摊回家了。很快,大街上便只剩下楚霏儿一人了。

宁静的长安街,下着毛毛细雨,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场景。唯一不同的是,场景依旧,故人却已不在。楚霏儿站在雨里,还念念有词:“岁月不堪数,故人不知处,最是人间留不住;只往事还如,青丝缠梳,无端把韶光负。如今,故人已不知在何处,长安于我意义何如?”

此时的他正在天灵山举行继任大典,走在神圣庄严的天灵殿中,他的心情十分沉重。因为他知道,此生与他再无仙缘。

走到师父面前,由清玄掌门亲自受掌门令,并宣布云少卿正式成为天灵山新任掌门。在接受掌门令的那一刻,他此才真正明白自己的责任有多重大。

清玄掌门教诲道:“少卿,你已正式成为天灵山的新掌门,你要时刻谨记,你肩负着的是天下苍生!”

“少卿谨记!”云少卿接受师父的教诲,清玄掌门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天灵山终于有人接任了,他也该放心了。

天灵山众弟子叩拜新掌门:“恭贺掌门师兄!”

云少卿看着天灵殿上的众弟子,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愫:景轩,这一刻,我多想和你一起分享!

更多的情愫是愧疚:霏儿,对不起、、、

细雨刚停,楚霏儿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长安城外,一个人站在雨后清新的树林里。她还记得,当初和云少卿一起躲雨的地方,雨停后,他回天灵山向师父复命,她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等他回来。如今,她望着他那日离去的方向,依稀还能看到他模糊的背影,可是,他却再也不会回来了。无论她在这里站多久,都等不回他了。

湿着衣服回到玄天幽谷,白灵见她脸色很不好,关心地问:“霏儿,你怎么出去淋雨了呢?这样会生病的!”

“我不是人,不会生病!”楚霏儿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就越来越不爱惜自己,她倒要看看,她的剑体有多特殊。她走近雪莲池,看着苏樱雪身边的文景轩,有事相求:“景轩,你能带我去天灵山吗?”

文景轩侧首望着她,不明何意:“你要去天灵山干什么?”

“我想见他!”楚霏儿只为了能见到云少卿一面,“今日是他的继任大典,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他吗?我向你保证,我只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好,绝对不会打扰他的。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你就答应我吧!”

文景轩看着她那哀求的眼神,实在不忍拒绝,毕竟她是为了云少卿也是为了苏樱雪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更何况,她从来没有求过他,文景轩就满足她最后的心愿吧!想了片刻,说:“白灵,照顾好樱雪,我即刻就回!”

“你答应我了?”楚霏儿有种说不出的感激,“谢谢!”

文景轩带楚霏儿到了天灵山的时候,继任大典已经结束了,众弟子纷纷离开天灵殿了,并未见云少卿的踪影。

“看来,我还是错过了!”楚霏儿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看来,她与他真的无缘。

看着楚霏儿如此失望的神情,文景轩总不忍心让她白来一趟就这样回去吧?他打算带楚霏儿去找云少卿:“走!我带你去昔云阁!”

本以为见不到云少卿了,没想到文景轩会愿意帮她,带她前往昔云阁,那是云少卿和文景轩居住了十年的地方。站在昔云阁的最高处,可以看到整个天下,这样的风景,文景轩都已经看了十年了,云少卿看得更久。如今,他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天灵山掌门了,整个天下苍生都是他的了,眼前的风景,好不知道要看多少年。

楚霏儿只能躲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他,从他的背影就能看出他的孤独与落寞。她知道,他并不快乐,天灵山不是他想要的,却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他肩负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天下苍生。所以,他不会为了她一个人就辜负师父的厚望,就推卸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有话要对他说吗?”文景轩看得出来,她有很多很多的不舍,她很想见他,很想觉他说话,却没有勇气走过去面对他。

“不见时相见,能见时却又不敢面对。”楚霏儿能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实在没有必要见面了。

“相见不如怀念,不见也好!”文景轩很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他无话可说,只好由着她。

楚霏儿不舍就这样离开,她只想为他留下些什么,于是扯下裙角的一块布条,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上面留下了一行字:你要记得,那年那月,垂柳雨丝落长安!

然后将布条系在附近的一棵树上,又最后看了一眼云少卿,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去。

她在想:少卿,我们此生,再也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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