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疾
“小雅”在叫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才知道她对我的重要程度, 远远超出我所想到的范围。
仿佛我们这一秒钟的不经意放手,就会造就永远的遗憾似的。
我害怕遗憾。
(——花寺)
吃过午餐,我带她回到家,去见了那个从纽约特请的耳科教授,听说他是全欧洲最有名的耳科医师。
“阿寺。 她惊讶的望着我,表情中少不了感动。
“我说过吧?这几天,我没有一秒不在想你。”我看着她,表情中,带有一丝暧昧。
“阿寺。。。”她落了泪,我走过去抱住她,摸了摸她的耳垂。
“别怕,我在呢!”
经过全面检查后,她被诊断是“耳膜紧张部受伤后失聪”。
受伤?
医师说可以做手术,但是手术风险有点大。
克服自己的恐惧后,我开始做她的工作,我想我并不善于劝说。
“我不想失去诊治机会,但是我真的很害怕,阿寺,我害怕做过手术后会比现在还要糟糕,我害怕手术会出问题。”
我抱着她,也同样不知何去何从。
“小雅,我不是那个医师。如果是我,我会说,请你相信我, 但是小雅,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阿寺,如果失败了。。。”她没有信心再说下去,她推开我,望向窗外,然后低下了头,再一次沉默。
Joneson说,会给我们三天时间考虑,妈妈为了拖延时间,派人带他去各处游玩。
小雅,却意外的在第三天傍晚,告诉我说,她要接受手术。
我不知道我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担心害怕,总是在所难免的。
我带小雅离开台北的那天,崟终赋他们都来送机了。
麦尔抱着小雅,不肯松手。
而我,也不勇敢的热泪盈眶着。
(——藤麦尔)
“小雅”在叫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才知道她对我的重要程度, 远远超出我所想到的范围。
仿佛我们这一秒钟的不经意放手,就会造就永远的遗憾似的。
我害怕遗憾。
“麦尔,不要哭了,再哭我就走不掉了,要勇敢嘛!”她反而来安慰我。
“要平安回来,你知道了没啊?”我哭着说。
“恩。”她没有信心的点点头,走进禁区前,她频频回头,频频故作勇敢的冲着我微笑,那才是最勇敢的小雅
她那样坚定的握着阿寺的手。
而这份勇敢,是我们多少个世纪以来,没能再见到过的呢?
(——Lantis)
因为阿寺是好人,所以他的小雅一定会没事的。
她一定会平安回来。
然后和阿寺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一定会这样。
一定要这样。
(——花寺)
我握着她的手,在她走进手术室之前,我亲吻着她冰冷的手。
“一定要平安,要想我,一定不许出事。”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罗嗦。
发誓我从未这样担心会失去谁过,裴阁雅,你是唯一一个。
“那我能不能想阿木啊?”
“可以想他,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别担心,我应该会想你,也会想阿木。不过。。。只想他那么一下下。”她半开玩笑的缓解气氛。
我松开手,却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的脸。
她被推进了手术室的那扇门。
门要关上的瞬间,她很大声,她说:“阿寺,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
那扇金属门,像隔着永世,所有生命在里面挣扎轮回,只愿不分离。
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流,被冰冷的手擦拭后,还是倔强的流, 而我止都止不住,真是丢脸。
秒针通过数字60的时候,分针前进了,分针通过数字60的时候,时针前进了。
7小时42分18余秒的同时,手术室的平车被推了出来,小雅是平安的。
最想听到的,我也听到了,那句‘手术很成功’简直是天籁。
这一秒,她正躺在病床上,麻醉还没有完全过,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裴阁雅:
谢谢你,谢谢你能够遵守我们的约定。
谢谢你能够平安的回到我身边。
(——裴阁雅)
我睁开双眼,望着他。
病房里有两只大兔子和两双哭红的眼睛。
经过了这场战役的我们,收获了珍惜,收获了勇气、坚强、感动和爱情。。。
他握着我的手,在我的手心里,留下了轻轻的吻印。
“小雅是笨蛋,可以听到吗?”他捂住我的眼睛说。
“阿寺才是笨蛋。”
“我爱你,这句呢?”
“我也爱你,阿寺。”
他放开了捂在我眼框边的手,微笑着。
幸福的目光。。。蔓延,持续,双双飞去了那个叫做‘永恒’的地方。
“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我微笑着说。
他大笑着,调皮的看着我。
“阿寺点点头。”我重演那天自己拒绝他的情形,好让他心里平衡。
“你是真的吗?”他忽然很严肃。
“恩。”我点点头。
“真心?诚意?”
“真心,诚意。”
“那好,我接受你的建议。”他笑了,起身俯视我,吻住了我的额头“小雅,谢谢你。”
心在感觉最幸福感动的时刻,声带就不会动了。
阿木:
今天起,我决定放你走。
让你自由,让我自由
一起自由。
(——修默)
她走后,世界忽然变空了,我以为她只是赌气回了英国,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离开了我。
傍晚,窗外刮起风,也下了雨,我忽然想起背起她在雨中漫步的场景,忽然感觉思念,就竟拿起了电话,拨往了加拿大。
“是我。”
“我知道。”她的声音在颤抖,而我,也跟着莫名的心痛着。我忽然确定,我对乐乐那种特别的感情,它是爱情。
“我想你了。”我说完,听到了电话那头的沉默“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模模糊糊中听得到电话那头,她啜泣的声音。
“修,你喜欢我吗?”她颤抖的声音,让我心疼。
“恩。”
“有多喜欢呢?”
“我喜欢你,很喜欢,这样可以吗?”
“是真的吗?”
“恩,是真的”
“好,那你现在来接我走。”她任性的说。
“好。”
电话挂断后,我立即乘上了前往加拿大的班机,飞奔去找她,思念的味道,愈加强烈,我想拥抱她,我很想吻她。
“你出来。”我举着电话,说。
已经凌晨了,她挂掉电话,跑下楼,紧紧的抱住我,用尽她全身的力量。
我们紧紧相拥,然后相吻,像这样轰轰烈烈的疯狂一次,不惜代价的轰轰烈烈一次,只为彼此。
她是,我也是。
“还生我的气吗?”
她哭着摇摇头。
“修默少爷,这边请。”
我牵着她的手,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的父母,据说是个很美满的家庭,不像我。
“你好,修默。”她的母亲和老妈一样,是个风趣却不失高雅的女人。
“伯母,你好。”
“你伯父他现人在中国,所以不能赶来亲眼目睹你们的浪漫。”说完她笑了。
“没有关系,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我惭愧的说。
。。。。。。
闲聊家常之后,伯母安排了一间客房给我。
躺在床上,不能入眠,有人敲门,我起身走过去开门,是乐乐!
“你怎么…”
“嘘~~~别说话。”她走上前,关了门,关上灯,踮起脚尖,开始吻我,她脱去了我的上衣…我发誓这是一个疯狂而隐秘的举动,此刻我希望全世界,只剩下我和乐乐,我想我已经彻彻底底的爱上了这个疯狂的她,我爱上了她的全部。
……
过了许久,我侧着身凝视着躺在身边仰望天花板的这个小精灵,吻了吻她的发际,告诉她“几个小时前,我还在英国 想你。”
“想我什么?”她继续望着天花板,淡淡的说。
我起身,趴在了她的身上,俯视着看她渐渐闭上眼睛,俯视着她的投入,俯视着她紧握身边床单的手,我们再一次相吻。。。。。我想我是深深的爱上了这个柔软的身体,这个仅属于我一个人的白皙身体。
夜晚的温柔,总是那么迅速的划过,天亮以前,她要偷渡回自己的卧室,和我做一次短暂的告别仪式。
第二天下午,我们乘上了首次班机,回去英国。
“伯母知道我要回来吗?”她挽着我的手。
“当然,我估计她会欣喜的派车来接你。”
“哦!”
“怎么?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伯母比你爱我。”
“真的吗?那你嫁给我老妈算了!”我笑着说。
她顿了顿,若有所思的,不说话了。
“怎么了?”我说。
“修,你真的有想过。。。要和我结婚吗?”她低着头。
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抬起头,望了我很久,然后很释然的说了一句:“算了,当我没问好了。”
我看得出,她内心的不安,她害怕听到从我口中说出的任何一个答案。
“从这一秒起,我会考虑看看。”我搂住了她的肩膀。
“随你便,反正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了。”她半赌气的说。
(——笖晨乐)
如果他不会打那通电话,我想我应该也会选择忘了他。
因为自尊心说自己还是不够爱他,至少我没有爱自尊心那样的爱他,我庆幸是,我还不够爱他。
我知道我不能太过爱他,至少在他爱上我以前,不能够这么深爱他。
但愿理性和感情的长久之战中,理性。。。永远占上风。
但愿我够聪明。
(——藤麦尔)
小雅的手术很顺利。
而我激动到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真想早一点看到她站在我身边健健康康的样子,那又是一个鲜活而灿烂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