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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各揣心事

这个三口之家还没过上两日,就成四口之家了——

凳子一个人在王家庄住了几日,就想着山子了。

从遇到山子之后,凳子这几年来,似乎生命中就有了一个与自己分不开的生命,那就是山子。

凳子一想着山子,就坐不住了,便匆匆忙忙地进山来了。

凳子一来,倒是吃了一惊:怎么几天不见山子,这屋子里却多了两个女人呢?

正在惊疑之际,山子便将情况告诉了凳子。

凳子觉得山子做得对,从这事上也看到了山子的善良。

凳子见来的母女俩,不但不像是乞丐,反而像是山子的家人一般。那母亲虽然上了年纪,却显出一些气质,做山子的母亲也挺合适;那女儿却是清水芙蓉一般,美丽可人,趄是有点像山子的媳妇。

凳子也说不出自己对这母女俩有什么感觉,但心里却是有些不愿下山了,无意识中想与山子一起做事,一起生活。

山子当然也不反对,愿意义父同住在一起,共同维护这个组合之家。

桂珍母女也不好提出异议,因为这个家是山子的,这凳子又是他的义父,他们是一家人。

于是,这个本来是三个家的人,却一下组合成了一个家。

白天,母亲桂珍在家操持家务,弄饭做菜,山子与凳子带着几子下地干活,或上山采摘野果。

种地弄田,主要是以山子为主。山子有的是力气,重工夫也只有他能干。

凳子当然也能种地锄菜,但他更喜欢的是上山打猎,所以时常还去弄点野味。

几子做农活不行,在老家时主要是读书,并没有干过重活,母亲带她在外乞讨时,也主要是跑路多,所以对干活不在行。不过,她很喜欢同山子去干活,说是学着干,有时也能帮衬帮衬。

到了晚上,母女俩在里屋开了个铺同睡,山子与凳子在外屋搭个简铺休息。虽然是几间茅草屋,却也宽敞,四人相处就像一家人:父母亲带着一对儿女一般,相安无事。

日子一晃而过,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个月。

毕竟是组合在一起的家,四个人相处久了就各有各的心事:

母亲桂珍经过这么一段稳定的生活,身体比来时健壮多了,更令人惊奇的是她的头发也变黑了,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是吃了山里的什么果实使头发变黑的,还是稳定生活使她心宽了的缘故。但她心里却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老家的丈夫看来已经不在人世,自己要不要再找一个老公?眼前的两个男人,山子自然是后生,小自己这么多,不可有邪念,那凳子如何?可靠不可靠?我能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他么?从这几个月来的情况看,这凳子还算是个老实人,虽然比我大几岁,据说还是个老处男,至今没结过婚,若是能与他到一起,虽然不算十分理想,却也还算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女儿几子经过几个月的疗养,完全没有了来时的病态,而且日见丰满,日见漂亮。几子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龄,对异性有特别的好奇心,特别是对山子,更是好奇,好像山子有一种什么魔力似的吸引着她。

山子已经二十二了,长得高大帅气,又心地善良,勤劳踏实。山子的心里十分喜欢几子,这不仅是因为她的名字,几子的身体日见一日在发生变化,越来越性感,越来越吸引眼球,山子情愿自己的目光一刻也不离几子之身,见几子愿意同他下地干活,嘴上不说,心里特别高兴。

凳子的心里却一直在自我嘀咕,眼前有两个女人,我能不能走上桃花运呢?若是其中的一个能跟着我,那该多好啊!

事实上,凳子与母亲桂珍的年龄悬殊不是很大,凳子只大了六七岁;山子与几子的年龄悬殊更小,只有三四岁。从年龄差距上看,这正是男女配对的最佳年龄段。

母亲桂珍虽然有心想与凳子结为夫妻,却是碍于情面不好说出口,因为女儿也大了,山子也大了,自己就急于再婚,心中过意不去,又担心女儿不愿意。

凳子从一开始见到这母女俩,心里就有了想法,自己已经是年过半百了,还没近过女人的身,他多么渴望异性的温情啊!一般来说,人,对于男欢女爱之事都是无师自通的,但是凳子因为没有谈过恋爱,却不知道怎么能够达到目的,更不知道如何去猜测女人的心思。

几子只知道自己被山子吸引着,压根儿没想到母亲还有这等心事,只一心眷顾着自己的感受,成天就想用什么方式让山子更注意她。有时候,心里还是觉得山子哥没念什么书,但转念一想,山子哥通情达理,很照顾人,像哥哥照顾妹妹那样关心她、疼爱她,读没读书又有什么关系呢?女人往往观察事物都很细致,更令几子感动的是,山子哥干的农活,粗的重的,都抢着去,生怕伤着累着她;上山采野果,高的陡的、峻的险的,都抢先上,生怕给几子带来危险。几子不只一次在想:若能与山子哥结为夫妻,那该多好啊。

只有山子这只闷葫芦,心里翻江倒海,地覆天翻,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因为性格内向,闷骚而害羞,心底里虽然很喜欢几子,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更害怕几子不喜欢自己而会有朝一日离他而去。所以纵有重重心事,也一直放在心里不敢说出来,平时便以无声的行为去关心照顾几子,将爱注入在关心爱护之中。

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山之中,两个男人与两个女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同吃一锅菜,日常生活都紧密结合在一起,却又是各做各的事,各想各的心事,只差一层窗纸,就是没人捅破。

四个成年人在一起,谁不想想自己呢?谁不权衡着与自己适合的对象呢?

大家都有生理本能的需要,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就算两个年纪大的人心中顾忌多一些,两个年轻人却是相互吸引着,像磁铁一样,越吸越紧。

日子虽然还是一天天不停地过,但情感催化着每个人的心理,心理又支配着每个人的行动,渐渐地表现出来。

首先是凳子,他看到几子这么小,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奢望,但对几子母亲,却是觉得应该有希望,所以渐渐地,他不同山子和几子干活了,而是时不时地帮着桂珍去做家务。经过一段时间的无形分工,地里的活,他几乎不管了,除了偶尔去打打猎之外,就是守在家中帮桂珍做事。

桂珍见凳子在主动亲近自己,心中也甚是高兴,从生活细节上关心起凳子来:缝衣服、做袜子,弄鞋帮,关心的程度,比关心山子和几子更胜一等。

几子与山子呢,巴不得凳子没在面前,两个人脸上常挂着笑容。

几子的性格甚是开朗,天天与山子在一起,少女怀春的天性,总是在不时地干扰着她的心绪,左右着她的行为。几子心中的小鹿发出阵阵的撞击声,有时将她撞得睡不好觉,有时将她在睡梦中撞笑。白天里在一起干活,一日三餐在一起吃饭,几子的眼神时常对着山子放射出流盼而迷恋的光芒,山子当然也感觉得到。

怀春的少女是最容易显露出自己那美丽的身体特征的,女大十八变嘛,在山子的悉心照顾下,本来就很有姿色的几子越发出落得美丽漂亮,秀色可餐。

在山子的眼中,几子犹如天仙下凡一般——红润的脸蛋,像熟透的苹果;水灵灵的眼睛,像两汪清泉。身体上各个部位,该软的软,该灵的灵,该凸的凸,该收的收,连绵起伏的曲线条,哪一样都显现出勃勃性感的丰姿。那细皮嫩肉,令山子垂涎欲滴,口水倒咽。

几子的身体在日夜变化,心理也同样在不断变化。几子也不想掩饰那青春勃发的身体性感,在山子面前有意无意地颠来晃去,漂亮的脸蛋又时常刻意打扮一番,显得越发滋润,闪光的眼眸又放射着柔光,更显含情脉脉,白嫩的肌肤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魔力;更有那X峰高耸,发丝黝黑,臀部圆滚,这性感多么袭人哪!几子的诱惑力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住的,何况山子与她朝夕相处?

几子的漂亮与行为的确害苦了山子。

山子处在这个年龄,对异性的敏感、好奇心,对异性的渴望、占有欲,强烈得像堵塞着的洪水,一旦冲开了缺口,那可是一泄而不可收拾的!

山子每天早晨从床上一爬起来,脑海里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几子,呈现的第一个形象就是几子。每当一见到几子,就加速了血液的流动,加快了心脉的跳动。每天晚上睡到床上,想得最多的还是几子。他脑子里呈现的镜头尽是几子美丽的笑容,想着想着,自己也露出微笑;笑着笑着,心中就有异想天开的冲动,冲动冲动,就冲出了年轻人的一些欲望,将睡眠赶走。他不知道自己有过多少次的幻想,什么时候若能抱着几子亲上几口,那该多美啊!

这种欲望与冲动,像狼一般凶,像虎一般猛,在山子的心海里乱冲乱撞,以致他经常彻夜不眠,通宵达旦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着烧饼。

这女儿的的表现,这山子的反应,自然逃不过母亲桂珍的眼睛。

她知道女儿有心事,山子有心事,她还知道凳子也有心事,当然她自己也同样有心事。

“温饱思**”嘛,在这安逸平静的生活环境中,吃饱了的大男大女,哪有不考虑身体与生理需要的?

母亲桂珍想了想自己,也免不了想想女儿:女儿,与山子年龄相差不大,女儿也已经长大了,也到了知性解渴的季节,恋爱结婚已趋向成熟。也难怪女儿天天在自己面前夸山子哥,与山子哥在一起的时候,叫得甜甜蜜蜜,悠悠柔柔。甚至在生理上对山子也不避嫌,有意诱惑似的。

想了女儿之后,又不免想想山子:山子更不用说,完全可以结婚生子,养家糊口了。从山子平时对女儿的关心照顾,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等等一些情况看,她就知道山子对女儿有心思。只是山子不善言辞,又碍于脸面,说不出来,才没有捅破这层窗纸。

想了山子之后,她又想想凳子:这凳子与自己也很般配的呀!也许这真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年纪上与自己也算配对,人也善良勤劳;山子与几子也正好成双。自己与他不是现成的美好姻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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