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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再见面 花非花 雾非雾

潘风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头发,然后对着自己说‘那个出现在你梦里十年的女孩子来了,现在就在外面,难道你就准备摆着这个表情去见她吗。多想想曾经和她读书时候的美好时光吧。还有和她吃饭的情景,难道不该给人家一个好的印象吗。’说完深吸了一口气。

心情也逐渐开始放松。

看来还是回忆有时候比较有用,潘风想起了曾经伴着她的点点滴滴,心里豁然开朗了。

他对着镜子把自己的伪装一层层的撕掉。他其实很恨自己的这一面,可是就是改不了。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还真的把脸放松了。 此刻他把自己富二代的身份都忘记了,然后告诉自己‘现在以老同学的名义去和她相见。’

他走出厕所大门,发现门外排队的服务生都有一排了,他看着他们憋的都快跳起来了,突然觉得很滑稽然后竟然笑了,然后带着那微笑,走向窗户边的位子。

他脚步很轻盈深怕就把气氛搞坏了一样。

这时候,他看见一个短发的女孩子正在凝望着窗外,那还是十多年前的那种侧影。雅静还是喜欢着短发,那是学生时代所有男孩子最欣赏的发型,两个字形容可爱

现在长大了很多男人都喜欢女生一头飘逸的长发,因为那代表着妩媚动人,但是潘风依然喜欢这种简单利落的美。

雅静的外套是一件白色的风衣,里面穿着一件粉红色的长裙,这样的搭配把她的身形显得更加匀称。

雅静长高了,那修长的大腿,就像精雕细琢过的白玉一样光滑。

那手指依旧白嫩修长。潘风还记得曾经帮他们家送煤球,雅静要来帮忙,自己就极力阻拦,就是不忍心染黑了那双玉手。

她的侧面还依旧那么圆润,雅静是属于鹅蛋脸的那种人。尽管如今社会都已经从流行瓜子脸变态到锥子脸了,而她依然保持着自己的个性,这点对女孩子来说,不跟风实属不易啊。

那鼻子更挺了,读书时候就说她长的像外国人的鼻子一样,她还说是在贬低她,现在看来这就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啊。老天在她原本就美丽的脸上增加一个点缀,让她的美更加突出。

潘风看着她心里就像一阵春风吹过,特别的舒坦。

美人如画,此话不假。半张脸,都可以让自己除去惆怅了。

他很想走近一点看看她的正面了。

这时候他突然快速的走过去,然后跳进了卡座里,屁股一下落到沙发上,对雅静来说他就像是从天而降一样。

其实潘风这样的举动就是希望活跃一下气氛,本来想绅士一点,不过觉得那样容易冷场吧。最后还是选择这种突袭的方式。他想趁自己的笑容没有消失之前,以愉快的心情面对雅静。

毕竟等这一天实在等太久了。

雅静一扭头看见他,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喜,因为昨晚已经猜到是他了。

她微笑着伸出手说‘你还那么调皮,好久不见了,潘刚。’

潘风笑着说‘十年零一百天了。’说完握着雅静的手,能被她记住原本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能握住她的手更是幸福中的幸福。

这是第一次握她的手,距离那次盖章,已经十年了【看不明白不要紧,后面会解释的】 雅静的手好温暖,瞬间就融化了潘风内心的冰块,就在握手的三秒时间,他的孤僻,麻木彻底消失的一点不剩。

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又穷又苦的时候。自卑心由然而生,自己在她的面前仿佛又变回了那只乌鸦,在孔雀面前自己总是卑微到不敢靠近她一厘米。

潘风看着雅静的正面,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发育中的初中生了。面前的她亭亭玉立,那笑容依旧迷人,那大大的眼睛更好看了,眉毛简直就是大师的杰作,乌黑的瞳孔,给人一种洋娃娃的错觉。

那天青云给他看照片的时候,他明显就感觉雅静眼里藏在乌云。

今天看到本人竟然不是那样的,她今天笑的很真,就跟十年前的一模一样的。

也许是老友重逢,心情格外不错吧,雅静还保持着一贯的纯真。潘风在读书的时候很难体会出淤泥而不染这句成语,他老是悟不到那是一种什么境界,现在看着雅静,突然一下就理会了。

眼前的雅静依然是黑发。没有浓妆,没有美瞳,没有用口红 ,没有腮红,在她脸上根本就看不到一丝丝化学物质,现在的女孩子能做到这几点的有几个呢。为什么看见雅静就很舒心,因为她的笑是纯天然的,没有受过一丝丝的污染。

潘风看着有些走神了。

雅静把他唤回现实‘你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连多少天都还记得。’

潘风马上把眼光从雅静身上抽离回来,‘最开心和最伤心的日子,我都忘不了也不敢忘。’

雅静打趣的问‘那么今天算是哪一种日子呢。’

潘风嘴唇动了动勉强挤出几个字‘当然是最开心的日子啊。’其实他内心想说,一半一半吧,自从听说雅静结婚以后,他就一直很难过。

潘风说;‘你变了,更漂亮了。’

雅静说‘你倒是变的跟我印象中的那个人不一样了。’

潘风否决到‘那只是外表而已,内心还是以前那个自卑的可怜虫。’

雅静不解的问道‘这个城市都是你家的标志,你还可怜什么。我以前还以为潘氏企业的潘驼背跟你爸爸不是同一个人呢,今天才发现搞错了,居然真的是你家啊,没有想到你家竟然一夜暴富了啊。好像你改名了吧,不然的话我早就猜到潘风就是你了。’

潘风说‘对,改成潘风了。恐怕这个城市还记住我原来名字的人就你一个了啊。那潘氏是我爸的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雅静听的出,他们两父子有间隙吧,就索性转换话题。‘你为什么搬到我家对面啊,还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你们富二代该不会真是整天无所事事吧。’

潘风看她问起这个来本来想说‘我只是想天天看到你而已。’可是发现对一个已婚女士说这话太像无赖了,就马上改口‘我只是喜欢清静而已。’

雅静看得出这好像这不是他的本意吧,又继续追问‘怎么样,还算清静吗’

潘风尴尬的笑笑‘还行吧。’其实哪是还行而已,一栋楼一个人住,清静的快要赶上坟墓了。

这下服务员走过来亲切的问道‘请问两位要喝点什么’雅静说‘今天我请你吧,想喝什么。’

潘风当然不同意,‘不用了,还是我请吧。’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雅静正看着自己,那眼光是那么的有威慑力,而且抬起手做出了自己的招牌动作,食指左右摇摆着,这意思每个人都懂,就是不要拒绝她。潘风笑着看着她,心里叹道‘还是那个霸道的她。’

潘风突然想到一种味道,一种久违的味道,就给服务员说‘那就喝豆浆吧。 ’

这可是一家高级的咖啡厅而不是永和豆浆店啊,服务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解释着‘我们这里有世界上出名的咖啡豆,而是全部是现磨的,不好意思没有你说的,豆浆。’

潘风直直的看着服务员笑着说‘去买。’他可以被雅静拒绝但是不代表什么人都可以拒绝他,此刻终于用对表情了,笑里藏刀。

服务员知道潘风有点来头,但是来头有多大就不清楚了,她立刻求助似的看着雅静,希望女士出面调解一下气氛,因为他觉得在 女士面前男人都会比较听话一点。

虽然她搞不懂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希望雅静来点单吧,免得看潘风胡闹。

雅静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都不看单子说了一句话‘那就一样吧,两碗豆浆。’

服务员一听都快炸了,心里骂道‘天啊还真把这里当成永和豆浆店了啊,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还两碗呢,现在乡下人才用碗喝豆浆,老土。’

不过这些话只是在心里说着。但是表情真的很难看。经理是听说过潘风的,一看这状况,生怕就得罪了潘风了,马上过来收拾场面。

‘两碗豆浆没有问题,请问还需要什么呢。’雅静和潘风同时说‘不要了’他们心里都明白今天不是来喝东西的。

经理继续问‘请问要喝什么味道的,有现磨的,黄豆的,绿豆的。’

潘风突然想起什么了‘太平镇小学门口的那家老字号豆浆店的,我喜欢。’

经理马上找了号码打过去,人家居然不送外卖。没有办法只有亲自驱车去买了。

那个服务员见经理还要亲自上阵很是不解,他印象里经理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献过殷勤啊。

就走到经理身边问着‘经理啊 ,那帅哥究竟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搞特殊啊,还需要劳你大驾啊。’

经理小声的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他的身份等下你走路都会打抖的。还是小心谨慎对待比较好要是你让他生气了,只需一根指头,当然不是大拇指,一根小指头就可以把这间店铲平了。’听的服务员心有余悸。

雅静好像对他的口味很感兴趣,笑着问他‘你怎么还记得那家啊,不说我都要忘记了。’

潘风爽快的回答‘我记得读书的时候你是第一个请我喝那家豆浆的人啊,怎么会忘呢。’

雅静自豪的说‘那当然是应该的,好东西就要大家一起分享嘛,可惜啊,你从来没有请过我一次,小气鬼’说完脸上略带愠怒。

潘风看她发怒的样子乐了‘呵呵那时候我不是很穷吗,今天要请你的,你又不答应。’

雅静想了想‘下次吧,怎么说我也算主人吧,你大老远回来,必须由主人请客才对嘛,我们SC人很大方的,你该不会变成SX阎老抠了吧。’

潘风着急了‘哪有哦,我才不抠呢,再说我哪有去SX啊。’

雅静看他着急了就乐了‘你小子就是太嫩了,随便刺激你一下,就激动了,我当然知道你是去SD。我还去送过你,难道你忘了。’

潘风意味深长的说‘当然没有忘,一辈子都忘不了。连做梦都老是梦到那场景。’其实他没有说全,是梦里老是梦到她。

雅静听到他这么说也挺暖的,然后开始表扬他‘嗯不错,知恩不忘,非小人也。口头表扬一次。’这美女说话的作风简直跟她楚楚动人的外形不搭调。依旧调皮可爱。

潘风说‘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不是小人了。’其实他的内心巴不得回到小时候呢,那时候自己家很穷,但是至少变现在快乐多了。

雅静不服气 的个性又起来了‘我说你是小人你就是,你看你从小就是黑漆漆的一身,现在长大了还是黑漆漆的,一点都没变。’

潘风看着自己的行头解释说‘那时候不是天天送煤嘛,哪有新衣服穿,现在穿的黑跟那个黑是不一样的。

雅静又抬起手做出了那个标准手势,食指左右摇摆着。潘风一下就不敢说话了,在她面前自己就是什么都愿意 。

雅静继续说道‘小时候你就不知道怎么笑,现在长大了,也是这样,装都装不像,木头一个。’

被她看穿了,潘风有点尴尬点头认可‘这倒是实话,’

雅静突然转换话题了,关心起他来‘怎么样结婚没有’

潘风摇头。

雅静又问‘那有女朋友吗。’

潘风低头继续摇头。

突然雅静声音一下提高了几度喝他‘你是木头啊,就知道摇头。’假装发怒了,也是笑着,这真让人难以拒绝她的可爱。

潘风默默的说‘开不了口而已。’

雅静好像好奇了‘是不是你们富二代都是特别挑剔的,或者玩世不恭的,’

潘风不认可了‘那是别人,不是我,,我我我’后面还是结巴了,没有说完。

雅静知道他还有话说‘你怎么,说完啊,不要吊胃口啊。’

潘风一咬口‘我要的没人能懂。’

雅静看出潘风有点纠结吧,继续关心着‘这样吧以后你去相亲,我来帮你把关啊,我知道你这人需要什么的,’

潘风明白其实最懂他的人就在眼前,不过已经错过了,他坦然 的说‘好啊,到时候你眼光要放亮点,可不要误我一生啊。’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以后可以常常和她碰面吧。

雅静说‘好的,放心,我说话算话的。不相信的话我们先盖章。’说完伸出自己的右手。

这个动作潘风当然没有忘,他也伸出手,用小指头勾着她的小指头,然后用大拇指深深的按了一下雅静的拇指,这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二个约定。

第一个约定,潘风失约了。

豆浆送来了,潘风喝了一口,还是那个味道,记忆中的味道,甜美醇香。突然好想主动问她一些话,就支支吾吾的问了一句‘听说你结婚了是吗。’

没有想到雅静爽快的说‘对啊,一年多了。’

潘风倒是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坦白,他一直认为雅静是有不为人知的原因才和成树结婚的。没有想到雅静一点都不犹豫就认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好像是错误的。

潘风有点伤感的问着‘还幸福吗。’

雅静好像也感觉到了潘风说话时候的语气也叹道‘就那样了,什么叫幸福,哎,不知道了。生活不可能一辈子都是鲜花,还必须有点实在的东西。如果有人问我,鲜花和青菜哪个最重要,换作是以前,我会说我要一辈子的鲜花,结婚以后,我才知道活着就必须看清现实,生活中青菜比鲜花更加实用。’

潘风看的出,她的心已经从幻想之中回归现实,而自己呢却还想着走进幻想。也许这就是已婚和未婚的区别吧。

潘风突然想更加了解她,脱口而出;‘你老公’还没有说完,就被雅静打断了‘不说那些好吗。’

潘风看得出,这是雅静不想提及的话题。

他看到雅静眼里有一些哀伤,这眼神在刚来的时候是没有的 。就索性不问了。

雅静换了个心情问他‘你在SD过的好吗,我还没有去过,本来还准备有钱了去旅游顺便看看你的,现在你都回来了,我还没有钱呢。’

潘风笑笑,‘瞎说,看你这行头都不像。’

雅静一本正经的说‘真的都是网上买的,难道你不网购吗。’

这倒是潘风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他心里都没有激情,想要什么打个电话给私人助理就行了,网购的乐趣他还真没有体验过。

他看着雅静说了句真心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去网购,但是我知道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唯一一个能把普通衣服穿出国际风范的女孩子。’

雅静乐了,‘刚才还说你是木头呢,一下就油嘴滑舌呢,又看错你了。’

潘风也跟着笑笑。

潘风就对雅静开始讲起SD的生活来‘那边喜欢把我叫做俺,都不说是,开口闭口中【三声】。幸好SC麻将里面没有红中呢,不然的话打一场麻将不知道要闹出多少误会呢,’雅静听着哈哈大笑着。。。。。。。

这个下午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沐浴着一个美女一个帅哥,桌上还放着两个跟周围格调不和谐的大瓷碗他们喝着豆浆说着过去,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美好。可是这种美好没有一直延续下去,毕竟他们都不是曾经的少男少女了,生活之中的矛盾接踵而来,当他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已经再也找不到那么纯净的笑容了。但是对于潘风来说,这是他十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也许对于雅静来说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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