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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命之人

天下兴衰,王朝更迭,且说自唐僧西游天竺距今已有一千年历史,此时已是明朝万历年间。这万历神宗皇帝最初勤政爱民,在首辅张居正的辅佐下法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忽自一年起,全国连年少雨,而至今年更是滴雨未下,朝中各地禀报怪异的奏折如风飘絮,绵延不绝。神宗皇帝心中焦虑,同朝中大臣商议后决定在地坛设祈雨台。神宗皇帝沐浴更衣,每日步行至地坛祈雨台祈雨,连做一月法事却依然是晴空万里,京师内外连片乌云也没有。

神宗皇帝烦闷成疾,开始懒政疏朝,朝中大臣无不焦虑。一日,神宗皇帝早起饮茶,见依然晴空万里,加上连日来不曾早朝,心中多有急迫,于是命左右将所有奏折搬到乾清宫批阅。神宗皇帝批阅奏折忙到晌午时分,精神不禁倦怠,唤太监上茶的功夫想伏于岸上休息片刻,竟不觉进入梦乡。

在梦中神宗皇帝见一老者满面红光,鹤发童颜,自称是太上老君,又有手掌大的一龙一凤陪伴左右。老君说道连年无雨等各地怪异只因混沌之气作祟,神宗忙问如何才能消除混沌之气,老君道只要神宗皇帝敬天泯神,一月内必有天命之人助其解除混沌之气。神宗皇帝忙问天命之人如何分辨,老君道天命之人有龙凤二杯在身,龙杯能求雨,凤杯能求晴,二杯共用能收混沌之气。

听到教诲,神宗忙道谢不迭。老君又道,现今天下多有兵戈,百姓不敬天地,不爱生灵,才有混沌之气下界,各地怪异皆因此而起,混沌之气可由天命之人消解,然只有百姓有爱互助,敬天重地今后才能远离所有劫难。说罢老君微笑颔首,飘然远去。

神宗猛然间惊醒,才知这原来是一场梦。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神宗知道是太上老君下凡相助,于是连日来坚持沐浴更衣前往地坛祈雨。

此话暂且不表,且说那都率宫中守门的道童转世投胎之后,生在江西江阴的一个徐姓家中,取名叫徐弘祖,又名徐霞客。徐父名叫徐有勉,成家时家境艰难,但徐氏夫妇二人艰难创业,使家道中兴。当时风气,有钱之人多爱为官作宰,偏偏这徐有勉无意仕途,半生皆纵情于山水之间,要说徐有勉为何如此疏于官场,只因这其中有个缘故。

其实徐家原本是江阴的望族,自启家就尊儒重道,几代下来不仅是江阴有名的书香门第,家境也颇为丰厚。传到徐有勉的高祖徐经一代已经是家财万贯的江阴巨富。徐经受祖辈影响,不仅酷爱诗书,乐学不倦,更喜于纵情山水,多有山水,地理,游记等著作。徐经有一莫逆之交,名唤唐寅唐伯虎,唐伯虎才华横溢,素有江南第一才子之誉,二人中举后相约一同前往京师会试。由于徐经家境丰厚,两人又素有名望,携书童家丁一路招摇,在京师数日引得人人侧目,不论进京学子还是京师百姓对二人都多有口舌。

会试之后因题目甚难,众多学子试后无不摇头,唯有徐经和唐伯虎依然自信满满,终日流连于市,还放言金榜提名不在话下。所谓树大招风,不久京城盛传两人以重金贿赂考官,一时间蜚声满城,引得皇帝震怒,下令彻查此事。经查此事虽无确凿凭据,却仍受此连累,二人最终被消除仕籍,发充县衙小吏使用。

唐寅本就恃才傲物,桀骜不驯,受此大辱便耻不就吏,筑桃花坞自娱变得消沉颓废。徐经则同样离群索居,无心交际,或闭门读书,或游历山水,直至病逝。受此影响,徐氏后人皆淡泊仕途,纵情山水。

徐有勉作为徐经后人同样一生喜好山水,徐霞客也深受徐父影响,不仅喜读山水游记,更立志行遍天下山河,阅遍人间美景。话说一日徐有勉经商途径江西景德镇,因见景德镇风景秀丽又多名窑美瓷,便在此流连。徐有勉见一老者于市前叫卖瓷器,徐有勉见瓷器精美,尤其一对纹着龙凤的茶杯更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不禁心生喜爱,便向老者求购。

老者答:“此杯五十两纹银,少一文不卖。”

徐有勉问:“官窑名品也不过一两纹银,此杯虽精美,然其有何异处竟值五十两纹银?”

老者答:“此龙杯能求阴雨,连年久旱,用此杯可解。这凤杯能求晴天,久阴积涝,得此杯可消。”

徐有勉虽不信这龙凤杯有此神通,然爱物心切,仍舍五十两重金买下。徐有勉回家后将这对茶杯送给幼子徐霞客,并将买杯一事向徐霞客细细讲了一遍。徐霞客见此茶杯纹龙雕凤,精美至极,本就分外喜爱,听其能左右天气,更是珍惜。

徐霞客得此杯后喝茶饮水一直使用此龙凤杯,并未见其能左右天气,便以为是老者妄谈。一日徐霞客读书时用龙杯泡茶而后却忘记喝掉,那龙杯装水三天后就见阴雨连绵。徐霞客将龙杯之水倒掉,次日便见晴天。徐霞客大为惊奇,又用凤杯泡茶试验,三日后便有烈日当空。徐霞客顿感神奇,从此对龙凤杯愈加珍视。

几年之后,徐父徐有勉去世,只留下徐母和徐霞客在家中。一日,徐母将徐霞客唤至堂前说道:“弘儿,你父亲去世时多亏故人相助,自你父亲去世之后,很多故人一直对我们家照料有加,尤其远在京师的张大人,但因其远在京师,一直未曾走动。今年已是第三年,你现在也已成年,不如就到张大人家中探望一下,也表徐家对他的感激之情,要是张大人有什么差事给你,你就应下,也算是个正经营生。”

徐霞客深受父亲影响,一心想要像父亲一样游历天下,虽不愿当官当差,但是母亲的话也只好应下,于是次日带着礼品和龙凤杯从家中启程前往京师。

因有嘱托在身,徐霞客并未贪恋山水,一路上直取官道往京师而去。走在路上就见各地旱情不断,愈往京师旱情愈甚。徐霞客虽有龙凤杯能调风雨,但因车旅日夜不停也无法使用。

待到京师时,天空就只有一团烈日,更无半点云彩。徐霞客到了张大人家中,将礼物和母亲稍的话带到。两人寒暄一阵,张大人安排宴席为徐霞客接风,席间二人共叙与徐父旧情,并安排徐霞客留宿下来,看看京师风景再做安排。

徐霞客次日吃过早饭同张大人之子闲耍,见张大人上朝归来忧心忡忡于是上前询问。张大人道:“这京城内外连年无雨,当今圣上每日前往地坛祈雨,却求不来半点雨丝,圣上心中烦闷,我们做臣子的食君之禄却不能为君分忧,眼见百姓受难,怎能不忧愁呢?”

徐霞客道:“我沿途也见各地均有旱情,却不知是如此严重。我有一件宝贝颇能调风雨,在老家很是灵验,就是不知道在京城灵不灵。”徐霞客说罢又将龙凤杯的事情向张大人细细讲了一遍。

张大人喜道:“贤侄有什么宝贝竟有如此神通?只要能求雨拿来一试有何不可?”

徐霞客当即回房拿出龙凤双杯,用龙杯从井中盛了一杯水放在房间。当天下午便见云彩,第二天便是阴天,第三天当真下起雨来。

这雨从细丝变银线,从银线变黄豆,打湿了青石板,灌满了护城河,直打的庙里铃铛响,行人避雨忙。这京城百姓已半年没见如此大雨,纷纷雨中欢庆,奔走相告。

张大人见徐霞客的龙凤杯有如此神通,不禁啧啧称叹。

且说神宗皇帝正每日沐浴更衣,礼佛敬道,安心等待天命之人,忽然天上就落起雨来,却不见天命之人出现,次日上朝见群臣称贺便谈起此事。

正说着,群臣中就闪出三品侍郎张大人,张大人将徐霞客求雨一事向神宗皇帝如实禀告一遍,神宗皇帝才知原来这雨果真是有天命之人相处所致,果然正应了这梦中之事。

只是这旱情已解,混沌之气未除,仍是治标不治本,于是令张大人邀徐霞客至宫中让徐霞客帮忙消除宫中的混沌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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