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醉竹一路狂奔,有些粗暴的推开门,掀起的珠帘“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女孩正坐在床上看着书,见到醉竹,有些手忙脚乱的将书收好,笑起的天真无邪,几分怕做坏事被发现的慌乱与欲盖弥彰的掩饰:“醉竹哥哥,回来啦。”
醉竹发丝微乱,喘着粗气,一滴滴的雨滴顺着脸滑下,他只是低头,微微笑起的宠溺:“你这小妮子还敢说,要不是你泛起想来要吃糯米糕,我怎么会被淋成落汤鸡,”醉竹挑眉,望向女孩藏在枕底还露出一截的书皮:“不是说了吗,乖乖躺着,别起来看书。”
女孩吐吐舌头,张开嘴,醉竹温柔的将糯米糕喂进她的嘴里,醉竹的手指很好看,修长而白皙,骨骼分明,指腹起了一层薄薄的茧子,女孩有些呆,抿抿唇,突然间冒出想舔一口的想法。
醉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女孩的床边,顺手很是轻易的将书抽了出来,淡淡的看着女孩:“躺好,我来给你读。”
“我不是小孩子啦。”女孩咕哝了一句,却是极听话的躺好,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醉竹。女孩虽说五官还未张开,脸蛋还有些婴儿肥,但从那五官上看,长大后也会是个美人。但是……
醉竹轻叹了一口气,语气轻柔的读起书来。
书中的故事,多情才子和温柔原配的爱恨纠葛,醉竹本是个习武的暗卫,皱眉竟是对那才子和原配的爱情半点同感都没有。一个故事读完,醉竹抬头,对上的正是女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怔,一瞬的恍惚,随即弯弯眉,笑的温柔:“怎么了,璃儿?”
欧阳璃的脸上没有了笑意,她抬头,淡淡的语气轻柔却严肃,配上她那张还未长开的婴儿肥的娃娃脸,倒是没有半点的威慑力,却让醉竹心中一颤,她说:“醉竹哥哥,我哥啊不,应该是欧阳家嫡长公子,是不是和安荣郡主,恩断义绝了?”
她改口说的,是疏冷的欧阳家嫡长公子,也是疏远的安荣郡主。醉竹的心,猛然间沉入冷水,突然想起那日欧阳尚书阴沉的脸,还有欧阳末冷酷至极的目光:“欧阳璃,姨娘已经说了,你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自此逐出欧阳府,从此,就当这父女一场,兄妹一场,尽为流水。”那日的女孩,身上还带着伤,心上却又添上了一道也许永远也康复不了的伤悲……醉竹至今还有几分心疼,却是模模糊糊的想到……璃儿似乎……没有掉一滴眼泪,尽管眼眶尽红,而那一直疼爱她的哥哥一直没有回头,就像两道平行线,相交,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进,无法回头,只能继续。
“醉竹哥哥,醉竹哥哥!”一直没有等到醉竹的答话,欧阳璃猛地喊声将醉竹拉回现实,女孩皱眉的疑惑憨娇:“醉竹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的,是不是啊?”
她的语气,除了撒娇外,听不出情感。醉竹怔怔,无力的张张嘴,只觉每一个的吐字都艰难:“是的。”
“哦,果然啊。对了,醉竹哥哥,我听说,欧阳家嫡长子被皇上赐婚了,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醉竹的言语微抖,迷迷糊糊的想,那许大公子的妹妹是叫这个名,对吧: “许烟罗,许小姐。”
出乎他意料的,欧阳璃的表情却是一种……果然如此,醉竹挑眉,后者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意,似是追忆:“果然是烟罗姐姐啊。”
她的语气,没有失望,然后弯弯眉,看向醉竹的笑意满满:“我哥,啊不欧阳末当年因为叔父贪污一案放逐边疆时,就和烟罗姐姐认识了。烟罗姐姐自称是偷跑出来的,当年我就在想,若不是阿卿姐姐的存在,我还真想让她做我的嫂子。”
“为什么?”醉竹问的艰难,他对许烟罗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满口雌黄的女子上,没有半点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