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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允亮酗酒,酿成大祸

白驹过隙,鸟飞兔走,两个月眨眼一瞬又逝去,然而郭允亮的日子过得可是真心的难熬,生意由盛而颓,妻儿不见一面,母亲中风住院,糟心之事齐聚,多日疲惫未悦,自然只能借酒浇愁,排遣一番,始料未及,却又闯下巨祸。

嘭—嘭—嘭,“给我开门,老婆,给我开门!”郭允亮酡然醉语。

“你还舍得回家?麻将馆的日子不是逍遥自在,顺遂你心么?”赵林芝将之堵在门外,怨怼着醉矣的郭允亮。

郭允亮酒精一浸体,就会把他的混蛋劲儿发挥的愈发淋漓尽致,别出心裁。

“芝儿,你两月不去我那儿,是不是有新欢了?”郭允亮一脸委屈难过的犯浑。

赵林芝脸憋得通红,语重心长地飘出一个字:“滚。”

“逼急了吧!被我说中了吧!让开,我要进去看看我儿子。”郭允亮变本加厉地刺激着。

“儿子们都不在家,你清醒了过几天再来,丢!人!现!眼!”赵林芝明显有些慌乱,却又语气坚决。

郭允亮斜靠在墙边,干哕不止,难受极了,压根没听进去赵林芝的话。

“这么紧张作甚,你老公我能吃了你不成,让开,我要进去。”郭允亮耐心用尽,一把将其推开,赵林芝竭力抗争,拳脚相加,不起丝毫效果,郭允亮就如醉酒如疯的法西斯,出其不意而又势如破竹地攻克正义之师,看似威风,实则早已是人心背离。

久久呆在内屋温习功课的郭彧忍无可忍地冲了出来,“爸,你先回去行!不!行!深更半夜这么闹,你让我妈怎么见人。”郭彧痛心疾首地喊着,他已不知道这是父亲第几次喝醉闹事了,郭彧见父亲没有丝毫离意,伸手推搡着。

“臭小子,是我亲生的么,这么说你老子,滚开!我困了,要回家睡觉去。”郭允亮酒意正酣,睡意正浓地嚷嚷。将二人大力一推,郭彧为保护母亲,躺在了赵林芝身下,头部撞到瓷砖墙棱角,朱血流出,当即昏厥。那一刻,赵林芝怒令智昏,哭得悲痛欲绝,一旁醉意浓浓的郭允亮心烦意乱,耍起酒疯来六亲不认,加上这哭闹声更是无法容忍,一把揪起二人,扔出了家,关上了门,倒头就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被深夜赶出家门的母子二人,仅啻身着睡衣,脚穿棉拖,要知此时,外面的世界,可是大雪霏霏,疾风飕飗,砭人肌骨,四野无人,阒然若狱。赵林芝囊蠧萧然,拼命地敲门,也不见回应,邻居搬家,房已无人,泪眼模糊中,赵林芝看着昏迷未醒的郭彧,摸着愈来愈冷的身体,心里无助地呼喊:谁能救救我儿子,谁能救救我的儿子…….。啊啊啊啊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林芝从孤寂无助中恢复理智,不假思索地脱下自己的睡衣,套在了儿子身上,然后,然后,以她一个半老徐娘尪弱的身躯,背着郭彧一步一步走向镇上医院,一路上赵林芝心如死灰,绝望地走在这漫漫暴雪冰路,身体的冰冷怎么也抵不过内心的凄寒,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泼天飞雪狂下不止,路上的脚印又被大雪掩去痕迹,原本不远的路途,这么一来,变得步履维艰,一路上的聊天(一个人的对话),一路上的祈祷,一路上的坚强,终于难捱到镇医院门口。

赵林芝手脚不利地拂去二人身上厚厚积雪,重足而立,迟疑片刻,焦急慌乱地呼叫着王逸医的名号,似乎快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大晚上的,瞎嚷嚷啥,信不信老娘削你。”一个东北女人恶声恶气地回复。

“妮儿,是我,林芝,我儿子病重,老王在不在啊?”赵林芝一脸恳求样。

“呦,是您呀,您这女强人也会如此狼狈不堪,呵呵,真是老天有眼。”此女貌似有深仇大恨般怒斥。

“妮儿,我没有惹你,这些年咱俩也不曾见面,你为何要恶语相向。”赵林芝一脸迷惑状。

东北女人大气不喘,闭上窗户,停止了对话。

“妮儿,这么多年,就算有什么误会,也是我的错,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吧,求求你,求求你……”赵林芝低三下气地央求着,同时不停地磕头认所谓的“错”,这种旧社会才有的可怜情状放在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身上,是多么的讽刺可笑,又是如何的令人扼腕。就这样,一句句哀求,一次次磕头,直到她倒在了浩浩积雪中……。。

“王羡妮,别闹了,会出人命的,会出人命的。”被拘囿于办公室的王逸仙忍无可忍而又一忍再忍地呢喃。

“滚!给老娘滚回去睡觉!”东北女人一声河东狮吼,吓得这王逸仙一个趔趄,他便只能忍气吞声,伺机而救了,别看他一个妻管严,却仍有一颗白求恩之心。

嘭………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踢开,黑衣男子冷言冰语的一句警告,响彻内室的一阵掌声,起初这个东北女人还咋咋呼呼,不一会儿就劻勷不安,虚汗直冒,感觉无立锥之地般,一心想逃离此地。王逸仙就更怂不堪言了,二度惊吓,面色惨白,三魂七魄都丢的差不多了,形如干尸。

“快下去救人吧。”王羡妮突然冒出一句。

王逸仙吓得根本没听见有人说话,怔怔地愣在那。

“老王吧,还等什么!还不下去救人!”黑衣男子看了一眼他,大吼一句。

王逸仙晃过神来,怯怯地下楼了,讷讷地腹诽:老王八?他刚才叫我老王八?哎,我这怂样儿,也难怪……。

黑衣男子早就把郭彧抱进医务室,紧接着去抱赵林芝,抱的那叫个小心翼翼,看的那叫个心痛如绞,放的那叫个轻手轻脚,刚才的凌冽寒气,在看到赵林芝的那一刻都温暖蒸发了。

王逸仙无奈地关上门,孜孜矻矻地用他那双妙手让母子二人回春还阳,的确不负盛名哉。

“行喽,均无大碍,你好生看着吧,我睡觉去,困死本医仙了。”王逸仙志得意满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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