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上,轿内楚绅昏昏欲睡,喝了许多酒,头昏昏沉沉,凌菲看着醉酒的楚绅,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大哥,你真的忍心对丞相下手吗?”
虽然头痛,话还是听了进去,嘴角一撇,说道:“纵然不舍又有何用,他是我爹不假,但只限于血缘关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楚绅的决绝,让凌菲心有余悸,她不信他真的这么绝情。
“生养之情大如天,纵然他有不忠之心,你身为人子,却不能做不仁不义之事!”
楚绅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劝告的话,心有震撼,但二十年的恩怨不是她一句话就能说散就散的。
“他从未将我当作是他儿子,我又何须对他有怜悯之心,假若失败他一样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骨肉至亲不是一句话就能割舍的了的”凌菲辩解道,因为她不相信。
“你不相信?好,很快就能证明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了”楚绅的自信,凌菲看在眼里,不再反驳。
片刻后,“大哥,你不会痛苦吗?”
“痛?早在我娘亲死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在了,反而我会感到快乐,因为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证明我比他强”
“然后呢?你证明了,实现了,那你接下来的目标呢,二十年来你活下去的动力失去了,你要怎么办?”
凌菲的反问让楚绅思虑良多,他没有想过,他也不知道,如果那一天来了,他以后要怎么活下去。他转头望向凌菲,嘴角上翘,笑道:“你啊”
“什么意思?”凌菲不解。
“我希望以后的日子你可以陪我一起度过”楚绅的借罪告白让凌菲措手不及。
凌菲干咳一声,尴尬的笑道:“大哥说什么呢?以后陪伴在大哥身旁的自然是大嫂了,怎么会是我,大哥真爱说笑,哈哈哈”
楚绅转过身,双手握住凌菲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真心的”
凌菲挣脱他的手,也严肃的回答道:“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
楚绅不再过多纠缠,车内安静了下来,静的他们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心跳声,凌菲望着他的俊俏的侧颜,心想:你对我的好我怎会不知,只是我早已有了姚歌,若有来世定不负相思意。
然这话他并不能听到,若是他此时知晓凌菲的心思,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马车很快就到了相府,凌菲将醉酒的楚绅安顿好,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脑中全是这些日子来他和她的点点滴滴。
“我不能再想他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凌菲极力甩脱她对他的那点想法。
此时好似另一个凌菲忽然的跳了出来,反驳着他。
“为何不可?你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一国,国仇家恨你无须挂怀”
“可是我已有了姚歌,我不能对不起他”凌菲反驳道。
“那又如何?你们又未私定终身,也无誓言可尊,三从四德之说你信吗?更何况,你了解姚歌吗?他是大将军,他父亲绝对不会让他娶一个对他仕途无益的女子,楚绅则不同”
“闭嘴!不要说了”凌菲不知道她该反驳什么,也不知道心中的那个她说的是否是她真正的想法。
“你明白我才是你真正的那个你,你之所以不承认,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你心里明明对他是有感情的,为何要压抑自己的感情?”
凌菲无法阻止她说下去,只能大喊着让她自己闭嘴,从梦中醒来的凌菲,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