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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流浪的吟咏诗人常在歌词里这样写:如果,假设,那些命运的转折点的可能性如果能够冲来该有多好,但真的想着这些的家伙却都是懦夫——摘自西岚日记。

阿斯卡驾驶着马车直接从西布坦尔城直冲而出,一直狂奔了百来里路,而到了白天,我接过缰绳,代替她驾驶着马车,而她进马车休息。

一直到了第二天晚上,我才稍微停了一会儿,虽然这马是神骏,但毕竟再神骏的马也需要休息,要再跑的话,恐怕这马即便没跑死也要跑废了。

说实话,阿斯卡是我见过最谨慎的女人之一。

一天一夜狂奔了两百里路,我想应该是追不上了,驾驶着马车的我手都有些僵了,停下来之后我撩开帘幕。

“嗯…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再追了,毕竟我们跑了这么远了,不过即便我们想在跑,这马也跑不动了。”我跟她说了句。

她在用马车上用水梳洗着,好像刚睡醒一样,我一直等她把脸洗好,把头发重新扎好。

阿斯卡看了我一眼:“先上马车,吃点东西,我知道你有话想要问我。”

说实话,从昨天晚上从西布坦尔城跑出来之后,我和阿斯卡几乎就没有几句话,她驾车我睡觉,我驾车她睡觉,甚至连交接棒都是通过眼神交流的。

“我先去喂马,你先吃东西。”阿斯卡从我的身侧下车,从车上拿了些干草和青豆。

阿斯卡准备的东西也挺丰富的,驾车一天,我也就啃了块面包,很快就狼吞虎咽了,吃相好不难看。

她喂完马回来看了我一眼:“呵呵,干嘛吃的这样子,没人跟你抢。”

阿斯卡居然笑了。

我倒是有一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下,也没有说话。

而阿斯卡再次上车之后,车厢里短时间内陷入一片奇怪的宁静。

不过,以我的性子是按耐不住的,还是我先说了话:“阿斯卡公主,我这样称呼你对吗?”

“呵呵,叫我阿斯卡吧,就像你不知道我是公主时候一样。”阿斯卡忽然伸了个懒腰,露出浅浅的笑。

我心中腹诽:但问题是,我已经知道了。

而且奇怪了,今天的阿斯卡是有点和平常不一样了,但我具体也说不出到底那里不一样。

在我之前的所有记忆中,阿斯卡这个女人,强势甚至有些野蛮,而且有些脑子,但今天的阿斯卡居然有种文弱温柔女子的感觉,好吧,这是错觉…

但随后的日子里,我也了解了阿斯卡的性格,这个女人平日里性子是乖巧智慧型待人温和善良,谁都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但一旦到了她要做什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她所流露出来的果决和坚持,甚至为了坚持所流露出的不惜一切也是很可怕的。

阿斯卡微微躬身:“西岚,现在我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我很抱歉,之前的所有一切,我两次都差点把你害死,但这件事情确实在事关皇室安慰还有素喃未来百年的兴衰…总之很抱歉,但既然你卷入了这个旋窝…那你也逃脱不了了。”

逃脱不了了,我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下,说实话,我可不会真的为什么国运,为什么兴衰荣辱而豁出性命,我可不是英雄,至少在我没有当英雄的实力之前,我虽然不介意做一些善良正义的事情,但是我却绝对不会为了那些善良正义的事情把命丢进去,至少我的命是我姐姐和罗什巴赫叔叔很不容易才救回来的。

“阿斯卡…我能不能下车,我不去了。”我随口一问,只是想听听她的说法。

“不能,除非你觉得我可以把你杀死然后抛下车。”她的话语强硬,眼神锐利,一下子就变了个人一般,好吧,之前是错觉。

而且这个回答,和我所想象的一样,我甚至觉得如果我真的坚持要下车的话,这个女人会毫不犹豫把我的脖子扭断的。

我无语的笑了笑:“随便说说,随便说说,阿斯卡…我们现在,我想说的是我们到了现在,也算是两次患难与共了,算是伙伴了吧。”

“嗯,是的,如果说现在我还不把你当作伙伴,那是对你的不公平。”阿斯卡点点头。

见鬼,我是该庆幸我自己成为了虚祖公主素喃。阿斯卡殿下的同伴呢,还是应该悲哀,我已经走上一条看上去充满危机,动则会小命玩完的路呢。

我看了一眼阿斯卡,我看出了她眼神里的真诚:“那,阿斯卡,我是不是该知道更多的,包括。。皇室,大神官吉格,念帝辛颜,皇家卫队长吉萨德,还有你们去找那个脾气怪异的机械师到底要干什么~~~我可不愿意等我把小命丢掉的时候也死的不明不白。”

“抱歉,西岚,我的伙伴,我不能完全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其中大部分了。”阿斯卡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她才继续讲下去。

“你知道的,其实虚祖的国王不一定要是素喃家的人,也可以是辛家的人继承的,甚至连我也有继承权的,当然第一顺位的继承人是我的哥哥,素喃。里特维尔。”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这一点,毕竟我没有接受过很正统的教育,大多数的知识都是罗什巴赫叔叔在这几年教给我的。

而且,按照她这么说,里特维尔很有可能是未来的虚祖帝国的国王…但是我怎么觉得甚至我当虚祖国的过往都要比里特维尔那个家伙强…天哪,那个扯着我裤脚的胆小鬼,居然是最可能的下一任的虚祖国王,若是帝国在这种人的手中,我甚至都不敢想象这种情况。

我问道:“那是不是有人觉得里特维尔不称职,不配当继承人。。不是还有你吗?虽然虚祖国并没有女国王的历史,但如果你当国王的话,至少我会举双手双脚赞成你的。”

“别乱说。”阿斯卡白了我一眼,但我似乎并没有在她的眼神里看到多少谦让和退却,反而是一种被激起的欲望。

我问道:“难道是辛家的人,辛家的人想要当国王?”

“没那么简单。”阿斯卡摇摇头:“辛家,是在素喃甚至在整个虚祖都算的上最强的家族,甚至连素喃家族都不如…但从来历代的辛家人都没有太大的野心…甚至在帝国处于忧患的时候常常都会第一个站出来。”

我问道:“那吉萨德?他不是辛家的人吗?他似乎对你没有一点点尊重。”

阿斯卡点点头:“他是辛家的人,而且是辛家仅次于辛颜和吉格的人才,二十几岁成为了高级剑士就出任了皇家护卫队队长,这样的人,要是放在历代,恐怕也算是家族当代第一的人物了,但可惜有了吉格大人和辛颜大人。”

阿斯卡继续说道:“或许就是因为这一代的辛家人太强了,除了吉萨德,辛家的辛格出任了帝国的大神官就是吉格大人,而辛颜成为了念帝,你知道大神官和念帝的地位吗?”

我像个这一类常识的白痴一样的摇摇头。

阿斯卡看了我一眼,有些无语的摇摇头:“大神官,号称作为最接近神的人,作为虚祖国的第一大祭祀,也是神在人世间的代言人,神权有时候甚至可以凌驾于皇权…本身地位就已经很高了,当然这个位置几乎已经被辛家的人世袭了,但偏偏吉格大人又是当世的至强者之一,所以也可以说吉格的地位可以和虚祖皇帝平起平坐一点都没有夸大,如果是吉格大人想当虚祖的皇帝,包括我在内任何素喃家族的人都没有反对的权利和能力,但他不会,一个强者站到了一定的高度,时常就不屑于去做一些事情了,就像是现在让你去做猴子中的王,你会去吗?而吉格大人虽然没有偏向素喃家族,但也未必会帮助辛家的人。”

我继续问道:“那念帝辛颜呢,似乎念帝辛颜也站在你这边。”

阿斯卡摇摇头:“不,她也不是,就目前而言,她也算是中立的,毕竟他并没有像吉格和吉萨德一样,忘记自己的姓氏,而念帝是虚祖念气师最高荣誉的象征,唯有历代最强气功师才能继承,地位和国王也差不多,毕竟在虚祖,武力强者还是拥有很多人尊重的,但她也不会觊觎皇位,理由和吉格大人一样。”

“是吉萨德?!他觊觎皇位…”我再问道。

“别乱猜了,应该也不是~~~。”第三次,阿斯卡依旧摇摇头。

那他是中立的?看吉萨德似乎并不打算中立啊。

阿斯卡最后说道:“至于吉萨德,他是个天才,也是个被自己困锁的天才,反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辛家和素喃家的博弈,无论是谁输了,虚祖的格局都会大变,我说的这一些,你明白吗?而且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她闭上了嘴,我知道他不愿意再说了,也没有再逼她,而且我有些累,终于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而这是我第一次卷入大漩涡,而这一切都源于一个小小的转折点:如果当初我没有主动提出带阿斯卡和里特维尔去找罗什巴赫叔叔,那现在我应该还在大教堂里过着单调但却安全的生活吧…

但是,我知道…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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