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父母们只顾眼前利益而不让自己的孩子去学知识,一味的以为挣钱才是天经地义的人,是永远挣不到钱的,也永远挣不完。我们农村同胞也是为了挣钱外出打工,可是我们的出身不同,我们要有的路,要过的生活也不同。
“有居,我想晚上请大家去唱歌,我还想唱完歌以后你陪我去看一场烟火。”小娇突然提出来看烟火,倒让我有些兴奋。
“好,什么都听你的,我们先去吃饭,回家喽!”我感觉小娇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回到了以前的甜蜜生活之中。
天台烟火。
烟花易冷,人情可知。
吃完夜餐,我把我们在这座城市里最铁的几个兄弟姐妹全召集在了一起。其实也就五个人而已——我、小娇、大娇、阿呆和小敏。
也许我是不该叫小敏来的,因为我们都是成双成对的来,而她却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来,我的心里总有些愧疚。所以不管阿呆对大娇多亲密,我都对小娇相敬如宾,没有过多的亲密行为。
夜晚的风很凉爽,我们一起走进了那家名为“钱柜”的KTV。夜晚来K歌的人很多,因为这个时间唱歌才有情调。我们没有抢到这里的特价包间,只能要了一间中包。
我们要了一扎青啤,一人手里一瓶。对于大娇和阿呆来说并不意外,令我意外的却是小娇和小敏也都喝起了啤酒。随着震耳欲聋的音响,我们一起碰杯,一起大声呼喊,这真是一场久违的释放,各自的心情也跟着嗨了起来。
“大家快去点歌,每人都要唱一首,我先来!”每次点歌都是大娇第一个开唱,而且每次都数她唱的时间最多。
“周有居,我敬你一个。”小娇说着便拿着她的酒瓶碰了我的酒瓶,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我也敬你一个!”小敏也碰了我的酒瓶,不知道今晚这两个女生为什么这么反常。
女生们唱着歌,我跟阿呆点了支烟抽。不知道小娇哪根筋不对,竟然拿过我嘴中的香烟抽了两口。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抽什么烟呀,去唱你的歌吧。”我把烟夺回来便把她推去了一边。
“周有居,快去唱首歌,我要把你录下来,我要把你的声音记录下来。”小娇说着便把一个麦克风丢给了我。
“小娇姐,把手机给我吧,我帮你们录,你们合唱一首吧。”小敏说着便拿走了小娇的手机。
在他乡
我多想回到家乡
再回到她的身旁
看她的温柔善良
来抚慰我的心伤
就让我回到家乡
再回到她的身旁
让她的温柔善良
来抚慰我的心伤
那年你踏上暮色他乡
你以为那里有你的理想
你看着周围陌生目光
清晨醒来却没人在身旁
人静的雨夜想起了她
她的挽留还萦绕耳旁
想起离别她带泪的脸庞
你忍不住的哭出声响
我们合唱完了《在他乡》,又合唱了一首小娇最喜欢的那首《盛夏的果实》。那首歌我只是跟着她的节奏小声跟唱,小娇好像还喊了一句“周有居,你要永远幸福!”
“小敏,你也给我们俩录一段吧,阿呆,我们俩合唱一首《十一年》怎么样?”大娇等我们唱完便把麦克风抢了去。
“唱一首不够,唱完《十一年》我们再来首《十年》。”阿呆说话可真够幽默的。
“小敏,你一直默默的给我们录像真是太辛苦你了,我敬你一杯,把手机给我吧,等下你也来一首吧。”小娇此刻又把手机拿回了自己手中。
“我唱歌不好听,你们可不要嘲笑我,如果有会唱的可以跟我一起唱。”小敏点的那首歌叫做《曾经最美》,我以前也很喜欢这首歌。小敏一开唱便让热闹的我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们就像听一个女明星的演唱会般感动。
小敏最后唱的那首《没那么简单》是我们几个耳熟能详的,我们便一人跟着唱了一句。不知道小娇发什么神经,总是往我这边录。我只好一边用手挡住脸一边跟她敬酒了。
待我们从包间里出来,大家的兴致仍旧意犹未尽。尤其是大娇,走在大街上还能哼上两句呢。
“拜拜,我们明天见!”到了分道扬镳的地点,阿呆跟大娇一路,我们三个一路。
“小敏,等会儿我们去天台放烟花,要不要一起去?”趁小娇跟大娇道别的空,我悄悄跟小敏说了这句话。
“不用了,难得你们俩能够再次走在一起,我就不跟着掺和了。”小敏边说边把脸转向了一边。
我和小娇一块儿走向了露天天台,我买了好多烟花放在这里,只为了满足小娇的心愿。
“喂,你今天一直跟我在一起,这些烟花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你不带我上来我还真把这件事给忘了。”小娇脸上露出来的全是喜悦之情。
“我可是万能的,来吧,点两根试试。”我之前让阿呆帮我买烟花,没想到他竟买了这么多。这些烟花有往天上飞的,有在手里拿着的,还有架在炮架上燃放的,明天真得找阿呆好好算算账。
“我仿佛感受到了过年的气愤,谢谢你周有居,谢谢你陪我逛街、爬山、唱歌还有一起看这最美丽的烟火,我这一辈子算是没有白活,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跟你白头到老,永不分离。”小娇一边放着烟火,一边说着风凉话。
“跟我客气什么啊,想想没有你我也不会这么幸福,答应我,今天不要住在外边了,住我家吧。”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还真的答应了。
“好,但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可能随时在你身边消失,到时候可不要找我。”她一边放着烟火,一边望着楼下那盏暗淡的灯光。
“喂,小娇你怎么哭了?”我无意中发现她竟然流泪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烟花太好看了,太让我感动了,周有居,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片土地,你会去找我吗?”小娇擦干眼泪后问了一句奇怪的话。
“你要离开,离开去哪里,我可告诉你,无论你逃到哪里,我会追你到天涯海角,再说了,我反正知道你的老家在哪里,大不了在那里等着你。”我以为小娇是在考验我,便说了一箩筐讨她欢心的话。
“算我没有看错人,烟花放完了,我们下楼吧。”小娇开心的走下了天台。
我跟她已经很久没有同睡一张床了,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不顾及自己的淑女风范。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我一直跟着一辆火车奔跑,火车的车窗旁有一个我十分想见的人,可是我看不见那张脸,也追不上火车,就这样一直梦到了天亮。
爱情睡醒了。
春有菜花,夏有西瓜,秋有花生,冬有米粥。失去她至少还有你。
一觉醒来,我深爱的小娇却已不在身旁,我只看到了一张道别的纸条——周有居,我走了,不要找我,你是找不到我的,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比我更爱你的姑娘好好的过一辈子,我提前祝你们过得幸福。小娇。
这种突然的告别方式让我有点接受不了,昨天还是满大街的游山玩水,今日却成了永别!我请了个长假,第二天便坐火车来到了小娇的老家汶川县,可是她家的楼房已经变成了危楼,公寓里一户人家也没有了。我去对面的便利店打听,可是他们却一无所知,这真是个人情薄弱的世界啊!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每天下班都会把自己灌醉,而我身边总有一帮人会轮流照顾我,尤其是小敏,她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劝导我。我那段时间心里想的全是小娇,别人对我越好我越是反感。直到三个月后我才发现,因为我酒后乱性,竟让小敏怀上了我的孩子。
我曾想过要自杀,也想过一走了之,可是每当想起父母、想起朋友、想起那些关心我的人,我就不能做个负心汉。有一种爱情叫做日久生情,我想我跟小敏也算是日久生情。
就在我慢慢忘记小娇的日子里,便到了小敏的生日。今天我特意为她订了一个大包间,我并没有提前告诉她,而是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邀请的人都来了,蛋糕也买了,而小敏却一直没有来,打电话也不接,可真把我急坏了,客人们也等得不耐其烦,有的早早的离开了。
“赵瑞敏,你今天为什么没来生日宴会,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订下来那个场合,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可你倒好,一个人跑到这上面来清净!”我是在露天天台找到的她,她正一个人呆呆的望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周千里的忌日,我哪里有心情过生日啊。”小敏边说边蹲下来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把他的事给忘了,等年底我们回家就去给他上上香吧,不哭了,我们回家。”我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把她扶下了天台。
时光总是马不停蹄地向前奔跑着,我们的青春也几乎接近了尾声。
这个年底我们大家各自分道扬镳,临行前我们几个要好的朋友在“小城故事”小聚了一下。这次我们分开也许就是一辈子了,哭一下也是在所难免的。阿呆说来年要带着大娇去内蒙古大草原写生,而我跟小敏打算回老家把婚姻大事给办了,然后在老家找一份工作安稳的过日子。
只记得那一年,我跟小娇说好了,今年去她家过年,明年跟我一块回家过年。而今年跟我一起回家的却是小敏,也是我梦中多次梦见的那位女神,我们的命运就这样被上天安排着,它就像一个魔咒,任谁都无法改变。
终有一天,我又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土地,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媳妇。我们回来的第一天便去了周千里的坟墓前。我在他的坟前一蹲就是大半晌,我把这一年发生的事全讲给了他听,而且给他烧了好多钱,为他点着了一支烟,我也为自己点了一支烟。
“千里,我会好好照顾小敏的,另外,你的亲生父母我会替你一直找下去,如果找到了我一定带他们到你坟前上柱香,就用这支烟告别我们的爱情、友情以及我们的青春吧,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抽烟了,再也不会去想某个人了,等有空我继续来陪你聊天,我们永远是兄弟!”我在周千里的坟前自言自语了半天,小敏走过来喊了一声,我们便一起回家了。
我跟小敏是老乡,互相走动起来也方便。我们很快便把婚事给办了,双方父母很满意。我们家附近有了工业园,我就随便找了个厂子进去上班了。小敏后来给我生了个女儿,长得很像她妈妈,小敏做完月子以后我便带她去来玩了两天。
正直春暖花开的季节,我们再次来到了苏州。我们逛了好多好玩的地方,最让我怀念的还是天平山。
我们在天平山竟遇到了小娇的妹妹夏梦娟。
“娟,你怎么来苏州了,身边这位是你男朋友吗?”见到娟我一点也不感到陌生,就跟见到了亲人似的。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我现在就在这附近上大学了,身边这位是嫂子吗,可真漂亮,哥,我能单独跟你聊两句吗?”夏梦娟说完我便陪她走去了一棵大树下。
“娟,你姐现在过得好吗?”其实我也有很多话想问她。
“没有你她能过的好吗,其实我姐爱的人是你,有一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年我妈妈因为病重没钱做手术,是从前追我姐的那个富家公子帮忙付了所有的费用,他就是利用这一点才逼我姐离开你的。后来我们的房子变成了危楼,我们搬了家,我妈妈也走了,我姐好像还回来看过你,想跟你和好,可是她发现你爱上了现在的嫂子便走了,她跟我的新姐夫移民了,去了加拿大,可我心里的姐夫只有你一个,其实我今天来是替我姐还愿的,这个玉镯你还记得吧,那上面的字她早就发现了。既然我们有缘,你就帮我把它给埋了吧,好了却我姐的一桩心事。”夏梦娟说着便把玉镯交到了我手中。
“是我对不起你姐,我们一起埋掉吧。”我跟小敏就在这棵枫树下挖了个坑,没想到竟然挖出来几片枯萎的枫叶来,我先把它们放到了一边。我们把玉镯埋了起来,就像是亲手埋葬着自己的爱情般心里头总不是滋味。
想想就可笑,现在的我把烟戒了,却迷上了收集烟纸的爱好。而娟子却告诉我,小娇已经不再迷恋烟纸了,而是迷上了香烟的味道。
把玉镯埋好后正好用那几片枫叶来做陪衬,那几片枫叶里竟然有一片是火红的,火红的像东升的骄阳。仔细一看,叶子上还写着字,竟然还有小娇的落款——如果有下辈子,下辈子我们做邻居!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