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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做到了

我看着大姨熟悉的脸迷茫地摇着头:“姨,我有些不能理解,又好像能理解一点,可是我又怕是我想错了,我每次尝试着和我妈交流的时候她总是回避,总是告诉我你不是孩子了,不用和我商量,我……”姨安静听着我词不达意的表达不时点头表示她能明白我的意思。末了,姨问:“你说你最舍不得的是我,永远不会舍。对于他们也舍不得,但是也能舍,原因是什么能一起告诉我吗?”我听完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的掉下来,打湿了姨抚在我脸颊上的手心我的心像是起了一阵风不禁的凉透了。

我只是模糊的听见我的声音在空旷的空气里飘荡不止:“原因……原因就是……只有姨一个人是在用心地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姨都会完全相信我。可是……他们——他们也相信我……只是他们只会用远远的眼光相信我,让我觉得委屈却不知道怎样反驳……姨,我好累……我本来不想让你看到我哭的,我怕你心疼……我……”听着我呜咽的哭诉姨的表情变得模糊看上去像隔着一层雾气,姨长叹着环着我消瘦的肩膀下意识的轻轻拍着,也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只是觉的眼睛肿的厉害,姨拉起我:“去吧,去洗把脸,回来我有话对你说!”我点头答应。

当我重新坐下来的时候,姨直直地看了我半天长叹了一口气说:“你是我带大的,我比疼自己孩子还要疼你,现在你听我说几句话,你只能听着不能反对不能难过,行不行?”我迟疑着还是听话地点头答应,姨的手心很宽很温暖包着我的手就像小时候一样让我留恋我有了一丝的恍惚。这时我的耳朵里传来姨的声音,那个我无比依赖的声音轻轻地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你听好,青海那里不管有没有信息,家人有没有信任你,你明年都要找个自己心里最喜欢的地方,在那里找个喜欢的工作,再找个喜欢的人嫁了,以后的日子是你自己的谁也不能替你做主。记住它,努力做到它,就当是为了我。”

见我愣愣的没有反应,姨叹气,“孩子,你其实不用背负太多东西,那些发生的经历的都不重要,你能懂的不能懂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未来才是你自己的。记住找个喜欢的地方,找个喜欢的工作,找个喜欢的人,就当是为了我。”我的眼泪再一次掉了下来,我想说的话我想表达的委屈我想宣泄的负面情绪在这个瞬间全部消失了,我的心终于有了一丝的光亮,我终于没有再觉得寒冷,我用手抹去了肆意流淌的泪,我抬头坚定的重复着大姨的话:“明年——我要找个喜欢的地方,找个喜欢的工作,找个喜欢的人过我自己的生活。”姨的脸上终于有了温暖的笑容,我站起来用力抱着姨久久不愿松手。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用这种宣誓式的语句替我选择我原本迷茫不堪的路,用我对她的依赖和眷恋强迫我走出困惑,我说不清楚我的感受,却又觉得温暖无比。

我抱着大姨看着她渐渐花白的鬓角我恨我留不住时间,我幽幽的说:“姨,你老了。”姨却笑的很淡然:“你长大了。”我心里一阵难过:“姨,你要答应我要一直一直的陪着我,不能剩我一个人。姨替我顺着发梢,在你的心里我是怎样的人?”我不假思索的答道:“温暖,善良,坚强,永远微笑着的人。”姨点着头:“孩子,没有谁能逃过时间,但是只要你做到了你用来形容我的词语,我就能永远陪着你了,那时的你就是我,你懂吗?”我用力的点头答应,心上划过一丝疼,突然记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善良比聪明更难得,聪明是一种天赋,善良却是一种选择。我明白姨希望我能放开,放开所有心上的结,原谅所有心上的伤害。我的眼泪再一次打湿了姨的衣襟,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用她自己本身教给我做人的道理,与其他相比,我又是何等的幸运!我还能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姨替我擦去了眼泪,笑盈盈的说:“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爱哭?”我笑:“姨,我只在你面前哭,别人看不见的。”姨欣慰又担心想说些什么又停下来了,我安慰她:“姨,放心啦,我会早点找个人替你照顾我的。”姨笑:“好啊,找到了记得带到我面前让我看看。”姨停下来看了看天色,问:“中午吃点什么我给你做?”我夸张的眨眨眼故意问:“我点什么都可以吗?”姨宠溺的笑着摇摇头:“那我还做那几个你最爱的菜吧,你乖乖等着就行不用帮我的忙。”

我打开电视在几十个频道里来回的转换,百无聊赖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张七七。我的大学死党,关系好到我可以替他满校园追着他喜欢的女生跑,通过各种手段到处找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在他第N次失恋的时候还一如既往地安慰他,虽然到最后他自己都有点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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