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一觉睡了三天三夜,当我醒来看到申诗婉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着梦回到了现实,不然,怎会如此疲惫?
“我真的睡了那么久吗?”半梦半醒间听到申诗婉小声嘀咕:三天三夜不吃饭不喝水,这哪是还活着的节奏啊?
“no,不能这么说。”申诗婉的食指左右摇摆,用一种迷离的眼神看着一脸蒙圈的我,继续道:“久,还不足以形容这件事的神奇,应该用longlongago......”
我扑哧一笑:这里的人也会说英文?照她这么说,我不是千年之躯,就是睡美人,这睡美人可是要王子才能吻醒的。
我站起来的时候,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却因为过于无力又倒在了沙发上。还好沙发够软,不然该会出现轻微脑震荡了。
“您没事吧?”申诗婉蹲下,理了理我盖住脸的凌乱的头发。
“妞,我只是很想知道你跟你的那位,现在的状况。”我半边脸趴在枕头上,说出来的话乌拉乌拉的不清楚,可还是羞红了申诗婉的脸。
“很正常的进展,没有你们夫妻那么腻歪就是了。”申诗婉站起身,转过身背对着我,声音听起来软软的。
“你们已经能跟夫妻相提并论了?就这速度,可不是腻歪两个字可以形容的哦。”我故意装作惊讶的捂着嘴巴,逗得申诗婉不知所措的叠被子去了。
我笑笑摇摇头,心中是满满的羡慕与祝福。
我下楼的时候才发现顾滕竟然在吃早餐......外面太阳高挂,我特意看了一眼时间,不过十点半,吃早餐太晚,算午餐又太早。
想到有趣的一幕,那便是他见到在我房间收拾的申诗婉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我特意折回去,趴在门边,探出个脑袋说:“这些等下会有人收拾,你先跟我一起下去,我腿还是有些发软。”我在她身后推着她往前走,完全不像个会腿软的人。
申诗婉还几次想回过头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却因为我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而无法转身。
走到了餐桌前,我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坐在那啃面包的顾滕。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看到我的行为如此奇怪,想要说点什么又立马咽了回去,继续吃他的面包。
“你看不见吗?”我走上前去。
“看见什么?你?我至少也算半个客人,琛可没告诉我一定要跟你打招呼啊。”少了油嘴滑舌,一本正经起来的顾滕,真的很无趣。
“我......她......”我本来打算把申诗婉推到他面前去,转而发现她已经不在这里了。最后,只能尴尬的说一句:“我忘记你们关系这么铁,不用打招呼了。”
这句话,反而让顾滕感觉到了尴尬:即使关系再好,早招呼是根本,这并不是吩咐才会去做的事。
看到申诗婉回房间继续收拾东西,而顾滕却不动声色,也是做到了工作与生活区分开来的极致。
我从小到大可没见过什么世面,唯一见过多于十个陌生人,还是在我刚被送进孤儿院的那段短暂的时光。也许,在我刚出生的那两三年,也有被人疼爱的时候,也有因为是个没妈的孩子,而被邻居们怜悯。可惜的是,我不记得,所以对情感这种东西也从来只有向往的份。
“我还没能习惯......对于你们已经结婚这件事。”顾滕停顿了一下,把剩下的半块面包全部塞进了嘴里。
“是订婚......”我特意强调,原因在于,有一天若我不能再出现了,琛还不算二婚。
三天三夜没吃没喝,这会儿才真正体会到了饿的前胸贴后背是什么感觉。以前,我从不吃这种无味的食物,现今看到满桌子的‘美味’,又怎能坐得住。
“原来,一个人是可以改变另一个人的。”顾滕说完,又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牛奶。我想,顾滕是误会了,我之所以吃,是因为饥不择食。他估计也是忙完自己公司的事情刚刚过来,还不了解我这边的情况。
由此可见,他与申诗婉之间,在工作的时候,确实零交流。
顾滕起身,正准备跟我说一句什么,却被飞来的一把匕首给吓得咽了回去。这把匕首针对的是我,因为它是在我端起牛奶的那瞬间扎在了桌子上的。
上次受过伤的那只手感觉毛毛的,难受大于恐惧。
走进来一个陌生的男生,看起来跟顾滕他们差不多大,只不过更成熟,在穿衣方面更懂得如何优雅素净。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公良家保镖上百,怎能让这么个家伙进来,还手持匕首。
顾滕背对着那人的身子根本不敢有任何的挪动。
“终于见到你了,W先森。”那人说话的语气充满了挑衅,在这里,我还不至于有个敌人在等我吧。
我脑袋飞速运转,这个人该是哪个出场人物,公良琛为什么会想到他呢?
“你到底是谁?有何求?”我继续坐在位置上,装作镇定的样子。那人应该不会杀我,不然也不会一副耀吓唬我的试探模样。
“不过是认识一下,无所求。”那人走近我,拔下了匕首,继续说:“放心,我不会因为不高兴就杀人,不过不敢保证你能过的舒心。”
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写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变态家伙吧。仔细的看着他,长得还挺帅气,瞬间一脸的无语,没再对他的挑衅做出任何的回应。
“子需......”那人趴在我耳边轻声的说,竟微微的感觉到呼吸的气韵。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拍桌子起身,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倒是顾滕,被我那一拍给惊着了。
此刻,申诗婉已经负责任的收拾好了房间,下楼完成她真正的工作,与顾滕擦肩而过时,只觉得两人的眼神微微有些对视,又冲忙的移开了。
也许,他们之间的交流,就差这一点点的余光,就像我能够留在这里,就是因为那一点点特别的幸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