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谁?”轻罗熟悉辛木楠,从他进门那一刻,便头也不抬的继续写信。
“商末。”辛木楠踱步到轻罗跟前,看到了暗门专用的信封和印鉴,眉又一皱:“出了什么事,要汇报。”
“正是商末喽,要与戴月楼合作,提供女子的衣物,而且关于制服系列的活动,让我也大为吃惊,她给我的感觉,不像是闺阁女子,太过于露骨,这件事我虽然已经打算给商末一个合作的机会,事成之后,戴月楼收益也会更大,但这件事还是有必要给主子汇报的,起码,我得让主子了解到他想娶得女子有这样一面。”轻罗一边絮絮叨叨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一边用火漆将写好的信封了起来,盖上了印鉴,凭空叫了一声“绾娘,送信。”
一穿着利落贴身黑衣的女子咻然出现,对着辛木楠和轻罗各行了一礼,又消失了。
而辛木楠再次神游,什么合作,********的他都自动过滤,他脑子里都是景凉要娶商末,他不确定对商末是什么感觉,但景凉是他穿开裆裤也要一条的好友,一个“义”字横在头顶,而他从未如此的纠结过。
商末从戴月楼出来后,一直碎碎念:“幸亏只是看好他,没喜欢他,虽然他貌似又帅又多金,还有医术傍身,但对于非处男坚决不搞爱情,他竟敢在相好开的场子里劈腿,画个圈圈诅咒他。”
之后的日子,商末投身于指导制作大量的情趣内衣和********第一期系列服装——学生制服,学生制服走清纯可爱路线,商末当了十几年学生,自问对于学生校服还是很在行的,把自己见过的几个学校的女生制服统统描述了个遍,赤果果的抄袭让商末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一星期过得异常之快,秘密将衣服运往戴月楼后,与众女子秉烛夜谈,帮她们选适合自己的款式颜色以及尺寸,这过程也是相当累人。
戴月楼的女子们身材估计就区别在胸上了,个头什么的,古代女子也差不了哪儿去,这着实让商末兴奋了一下,要是让她一个个的量体裁衣还不累死。女子们做的是肉体生意,自然也放得开,有更多的钱拿几乎没怎么费劲就都接受了清新的制服装,甚至有身材火辣的女子,直接要求将裙子再改短一些。
商末依旧穿着男装,混在一堆女子间,免不了被偷袭,一天下来几乎脑细胞死了大半。但为了银子,忍了。
戴月楼因为********而火了,第一期的学生制服成功,第二期是女警系列,第三期护士系列,第四期空姐系列,连搞了四期之后,商末得到的银子比所有衣行布行加起来的收益只多不少,商末开心的在床上打滚顺便想着出一些新点子继续赚更多的银子,而同时,成旭幽幽的盯着商末告诉她,商雄方晴快回来了。
商末一个哆嗦,开始了恐慌日。这段时间一直是住在铺子里,远离家里那帮祸害人的犯罪团伙,所谓眼不见为净,都快忘了自己在这里还有个家,有个外出公干的老爹和三娘,唉,这日子,这落拓的人生。
而成旭未说自己一直与商雄方晴书信联系,汇报这边商末的真假绯闻和生意上的辉煌战绩,把自己打小报告的形象无耻的掩饰在一张面无表情的假面具下,细细品味远在启昌的老爷夫人二人被商末情况折腾的提心吊胆,牵肠挂肚的喜怒哀乐。
与此同时,靖王府上下弥漫着显而易见的喜庆,景凉懒懒的歪在榻上看着一本书,桌旁一侍女小立伺候着煮茶,茶香四溢,景凉得到商雄即将回来的消息比商末还要早,听轻罗描述的那个谈起生意头头是道,毫不掩饰对银子的渴望的女子,与那个在自己府上闹腾擂鼓,在时装秀上惊艳亮相的女子渐渐重合,如果一开始自己是基于得到商家最大限度的支持而想娶她,那么现在更多的是对她本人的好奇,她究竟有多少面。他迫不及待想要商雄回来,早点将事情确定下来,这边已经吩咐福海,开始准备大婚用具了,上下自是一派喜庆。
辛木楠坐在戴月楼后院的一棵大树上,拿着酒壶,揣着小酒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他很烦,满眼望去都是性感的制服女,看着整个戴月楼笙歌旖旎,嘴角的自嘲更深,遥远的记忆就这么跳到了面前。
一个白衣小男孩仰头望着自己的父亲:“父亲,你要走了么?”
父亲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是啊,这条路已经开始延伸,但前路莫测,不能让你冒险,我唯有就此斩断它。”
父亲眼里的悲伤,小小的他看在眼里,却不懂。
而今,懂了,父亲却再也回不来了,同母亲一样,躺在潮湿的泥土里。
漫天大雪里,小男孩趴在被众御医诊断说是因为踩空而滑倒撞破脑子而死的父亲身上,哭的几乎岔了气,但殊不知小小的他便掌握了医术精髓,早已辨出父亲真正的死因是中了一种迷惑性毒药,深入骨髓,中毒者因神志不清而选择自杀。
也是在纷扬大雪中,景凉向自己伸出了一双手,那双手扶持自己继续修医术,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甚至找到了父亲会被人害死的原因,是因为穆丞相和穆皇后的威逼。
宫廷御医的道路,有时看起来似乎随意,但却由不得你。
父亲,你选择死也不愿将自己的儿子带进这危险的漩涡之中,但你可曾知道,在你死的那一刻,我的路仍旧不能由我来选择。
景凉,我会帮你的。那么,你要照顾好商末。
夜风习习,弯月皎皎,辛木楠喝完最后一杯酒,捏了捏杯沿,下决心般闭了闭双眼。
商末开始按时归家,和夜十七,香浅又开始同进同出的生活。
显然商府众人也收到了老爷和三姨娘要回来的消息,各院的管事丫头风风火火的指挥着一干小丫头和小厮打扫屋子,就差把商府当做被面翻过来抖上一抖了。
这日三人从后门而入,碰到了大哥商霖,一身酒气,在小厮的搀扶下走得歪歪扭扭,边走还边撒酒疯,路过商末的时候竟扑了上来,“美人,随我回家可好,让爷好好疼你。”一双手还未摸到商末的脸,夜十七就挡了上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商霖的手腕已经被夜十七给掰折了,商霖倒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身后的小厮上前怒喝:“你是谁,竟敢伤了少爷。”看见夜十七面无表情的脸,潜意识里往后一退,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