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怒杀

一思散，万象皆聚；一梦碎，千影回望。

那通天的棒子，那沉土的骷髅，那飘摇的花翎，那生花的襟子，远山的雷光，脚下的焰火，贴面的痴缠，生离的花容，暴裂的欲望，无序的沉沦，呢喃的话语，彻空的断响，一起扑面而来。

秦玉仁突然惊醒过来。一睁眼，一张如雨带花的清净脸庞正落在自己面前。

秦玉仁聚神一看，却是妩安儿正哭着呼唤自己。

秦玉仁轻手抚上那张无比不安又突然开心着的脸，轻轻帮妩灵儿拭去眼角的泪水，轻声说：“傻啊，你的爷是万年不死之身，有什么好担心的！”

妩灵儿一听，“扑哧”一声就哭着笑开了，确实这眼前心中之人都还是真真实实的活着的，一时悲喜俱起，竟然越哭越大声。

秦玉仁就心疼的抚摸着这小人儿清凉而又温暖的脸，心里升起了无比的怜惜。但又一转头，却又突然看到旁边还站着一张冰凉清冷的脸，当然又吓得那摸在妩灵儿脸上的手一抖，赶紧又把手缩了回去。

那站着的不是别人，却是那前朝的郡主妩安。

妩安的眼中也露出一种复杂难掩的古怪。只看着秦玉仁如此心疼看待妩灵儿，自己心里竟也是生出一种无助的疼。

都说女人都是最敏感复杂的情绪综合体，这倒是一点儿也不假。

秦玉仁赶紧拿眼再瞅别处，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客房里，鼠嘴子跟那大块头都是站在一旁，也正拿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但那种古怪跟妩安眼中的又截然不同。那两人却是在奇怪他如何在那碎流乱飞之中活下来的，而且现在看起来倒是什么事都没有。

因是秦玉仁已经一骨碌从床上翻身起来，然后真扑到那大块头面前，上去双手就掐住大块头的脖子，然后也是在那学着人家的狂吼：“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王八蛋，老子救你你却要送老子去黄泉，幸好老子命硬，你赶快吐出老子那枚‘血心丹’来！”

那大块头一下子被他给吓住了，也是理亏，竟然就由得秦玉仁这么掐着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秦玉仁，只是拿着个孤苦的眼神去看一旁站着的妩灵儿。

秦玉仁掐着那大块头的脖子的双手倒是使了吃奶的力气，拼命在那掐着摇晃。但那大块头在那站着倒是纹丝不动，那脖子就跟石头一样硬，那掐得动分毫。秦玉仁这么掐着，别人也不上来劝，倒是在一边看着他笑话似的由得他去。

秦玉仁就这么掐了一阵子，这手臂胳膊都酸了，那掂着的双脚双腿又快抽了筋，只好放弃了，一松手，又无奈的走到床边坐下，然后喘着气拿着手指指着大块头在那恨恨的说：“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白喂你了我那‘血心丹’。”然后又想到自己更伤心的事了，都落在那“血心丹”上，就又苦喊：“你们这些吃了我那‘血心丹’的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倒算也是，秦玉仁这喂一次“血心丹”就挨一次揍，想想也是凄苦。

妩安倒是听出他那话来了，只站在那对着秦玉仁说：“就你是好人，贪财好色，抢军饷，逛青楼，这倒应该都是好人才做的！”

秦玉仁一听，心里一紧，倒是没理会妩安对他的取笑，一听“军饷”两字，赶紧起身摸那放银票的口袋，却是哪里还有半纸银票在。怕是自己放错了地方，又是上下一阵摸，却发现上上下下都是空空如也。而妩安就冷清着个双眼看着他在那忙活。

这就等于要了他老命了。秦玉仁也不管他人，只一个箭步冲到妩安面前，一把拉起妩安就走到一边，然后压低了声音问：“说，你把我那银票放哪去了？”倒是也不敢说人家偷，这个时候倒是怕得罪人家了。

妩安的小手正被秦玉仁给攥着，妩安使劲一摆，没摆开，就也生气着说：“你把我那手放开！”

秦玉仁这个时候才不管，只说：“你告诉我那银票在哪里，我就放开！”

妩安也不答话，手下突然一使力，一股电流顺着那只雪白的小手就窜到秦玉仁身上，秦玉仁浑身一抖，两眼一翻白，“扑通”一声就扔地上去了。扔到地上后又是一阵抽畜，过了半天才还过神来。

秦玉仁立刻就火了，怒发冲冠的爬起来又冲到妩安前，到了妩安面前却又是觉得一阵气短，拿着那手指在妩安面前点啊点的，却是不敢动手了。但心里又是气不过，张嘴又在开骂，但一看妩安那张漂亮的脸又是骂不出口了，怕是这么骂了只会丢了自己的男人气概，反正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是嘴里“你你你”的你了半天，最终还是泄了气，只气自己来了，一放手回头冲着鼠嘴子一招手，吼一声：“鼠嘴子，咱们走！”然后领身就要离开。

这时候妩灵儿却在大块头身边一拉他那巨手，道了一声：“快去！”

大块头那阔大的身子此刻却也是灵活无比，风一般闪身就拦到了秦玉仁身前。

秦玉仁吓一跳，说：“你还要怎样，爷那‘血心丹’都不与你要了，你难道还要对着爷再吼一嗓子么？可别得寸进尺！”

那大块头却“扑通”一声跪在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这才抬起他那硕大无比的脑袋，说：“薛壮感谢爷救命之恩，此生愿意追随爷，刀山火海再所不辞！”

秦玉仁一听，说：“哎！有这等好事，你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那大块头却认了真，说：“如若假话，天打雷劈！”

秦玉仁这下子却乐了，只见他眼珠子不停的在那转，手却伸了出来，一抬薛壮的手说：“真话就好！真话就好！起来说！起来说！”

妩安倒是看着秦玉仁一下子变化这么快，心里一动，又看到秦玉仁那眼珠子在那不停的转，知道他又在那动歪脑袋了。

果然，秦玉仁等薛壮起了身，又说：“你这可是发了誓说要追随于我的，那我是不是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薛壮不知其意，却赶忙点头称是。

秦玉仁一听，哈哈一笑，拍了手自个儿在那快活着说：“好！好！好！，这就好！”然后冲着薛壮拿手一指妩安说：“那你现在过去把这小妖精给我拿住，赶紧！”

薛壮一听，吓得一愣，却没敢动手，在那左右为难。不停拿着眼神瞅妩灵儿，嘴里粗声沉气的说：“这哪敢！灵儿说郡主将来会是爷的夫人，这是犯上！”

秦玉仁一听，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只生了气说：“你自己刚才都发了毒誓的，你这却是要反悔么。”

秦玉仁心里却是打着如意算盘，想着只要薛壮把妩安给拿住了，自己就再去妩安身上把那银票给搜出来。他却是一时半刻都没忘记过自己那银票。

妩安在那一听，也是生气，自己这又如何在他们心中成了秦玉仁将来的夫人，虽然说是心中有意，但脸却要露个无情，也是在那狠狠瞪了妩灵儿一眼，怪她乱说话。掌下却是偷偷一翻，由不得秦玉仁再有在那胡搅蛮缠的机会，一掌又把秦玉仁给击晕在地。

秦玉仁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再爬起的时候差点没气得吐出血来。

秦玉仁爬起来，却也不想再折腾了，只冲着妩安薛壮一指，说：“你们，你们都是小人！别再让我碰见你们！”这下子真的就带着鼠嘴子要走。

妩安却站着在那说了一句话：“你那银票我可以给你，你还是按以前的约定，听我差遣就好，你自己也曾发过那誓的，你要走，你自己不过也是小人罢了！”

秦玉仁却不管了，那还听得下去，真的领了鼠嘴子就走了。

这一路往外走，那鼠嘴子却多着嘴在那问：“爷，这又是哪来的银票啊？”却也是在疑惑那银票是不是自己搞丢的那些。

秦玉仁白了鼠嘴子一眼，说：“从唐通虎那里偷的！”却也没告诉鼠嘴子真话来。

妩灵儿一看秦玉仁真的就走了，心里也是急了，但又一看妩安的脸色，追也不是，不追也不舍，就只急得在那跺起脚来。那薛壮只看着妩灵儿，此时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也不敢吭声了。

妩安却一笑，说：“你们不用担心，不出一会，他秦玉仁就会回来！”

妩安这话还没落下，那秦玉仁却真的又折身回来了。秦玉仁却是真心放不下那银票，想着这要是真的一离开，那就算自己白忙活了，再说妩安那还有一笔惊天宝藏是老王爷允他的，现在自己身上又没那“血心丹”护体，这就又老老实实的被妩安这么着给拿捏了。

这年头，谁说英雄气短，那都是英雄也怕穷。财粗长气，这放哪个年月里倒是都合适。

秦玉仁倒是如何又到了妩安这的，倒是要简单交代一下。却说秦玉仁被薛壮吞了“血心丹”后一口音暴炸飞，妩灵儿在一旁一看就急了，扑上去就要跟薛壮拼命。那薛壮一看妩灵儿，却把她给当成了自己那要寻的妹妹，立时安份了一下，妩灵儿后来也顾不得他的神思错乱，只急着要把秦玉仁救出来。说来也怪，这巨人薛壮也就着急直妩灵儿，也跟着跑去那一堆乱砖墙碎木堆里把秦玉仁给刨出来了。刨出秦玉仁一看，除了人是灰头土脸的人昏死过去以外，气息倒还是正常。也算是秦玉仁命大，吞过两次“血心丹”，也是丹气浸体，那抗击能力跟恢复能力都比平常人强了数倍。要不就光凭薛壮的近身一吼，怕也早就魂飞魄散了。

这人倒是刨出来了，但一时半会也不醒，妩灵儿就没了办法，就让那薛壮背上秦玉仁回当初进城住的客栈去找妩安。幸好的倒是，妩安虽然是在城里对着妩灵儿日日找夜夜找，但那客房倒是没敢退，算是一边落脚一边在寻妩灵儿。

等妩灵儿好不容易找到那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天亮了。还算了，妩安也是已经回到了客栈。

妩安对妩灵儿把秦玉仁给带回来倒是万分惊讶，待妩灵儿大概把事情说了一遍，也才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边妩灵儿倒是显得对秦玉仁的死活更加紧张，也不顾妩安在旁边了，一直守在那床着流着眼泪要唤醒秦玉仁。

妩安本是觉得妩灵儿这般也算是觉得正常，怎么说秦玉仁也是救了妩灵儿的命跟清白的身子。

但后来一看秦玉仁醒来时对妩灵儿表露出的那些温暖的情意，倒是心里有点想不明白了，隐隐的还泛起一丝醋意。妩安倒是顾着自己身份的人，也不明白表现出也不作过多细问。

闹了这么一出，几个人也不想在这沙城里呆了，关键妩安还要救秦玉仁带着她去汤炳生府上找那棵千年赤焰红松。秦玉仁本是一万个不愿意去的，因是怕又遇着汤如絮，现在自己有一个妩安欺负着自己已经头大了，要是这两个女人再合着一起欺负自己，怕是哪里还有命在。

不过也是迫不得已，那一摞银票现在还是妩安那里，自己也是舍不得。于是就给自己来个个权宜之计，想着这一路上赶紧找个机会施展自己妙手空空的本领，再把那银票从妩安身上给偷回来。

这边出了客栈，秦玉仁就偷偷把妩灵儿往人后一拉，悄着声问：“你知不知道妩安把我那银票给藏哪了？”

妩灵儿却会：“我当时一直紧张着你，没有注意过这样的事，郡主什么时候拿了你的银票，又放去哪了，我真是一丁点的都不知道。”秦玉仁就从妩灵儿那肩上把包袱给取了下来，带着痴心妄想一通翻，却是哪有可能放在这包袱里，里面只有一些散碎盘缠在，秦玉仁也不管了，统统都拿了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妩灵儿也不管他，就由得他给拿了。

妩安在前面其实也看到了，却也是没作声说话。想着怎么这么贪财，又有些好笑，然后又有些失落，也算是五味陈杂。

秦玉仁揣了那些盘缠，又紧跟几步走到薛壮身边，问：“你那磕头作誓还算不算数的，算数以后就跟我走，不算数你就自个儿走人！”

那薛壮又是看了一眼妩灵儿，说，“当然作数，我这命都是你救的，以后就听爷你使唤。”但想了想又不对，还不算愚笨之人，又说：“不过你跟夫人的事不能再让我掺和，那些我就不能听你的！”

秦玉仁瞪了薛壮一眼，说：“去你的夫人，到时候让她嫁一个黄毛老怪去！”

这话妩安倒是也听到了，立刻止住了步子停下来盯着秦玉仁看，秦玉仁心里一阵没底气，赶忙绕过妩安身边自个往前走了。而鼠嘴子一看，赶紧扛着那两根取回来的长枪，急步跟上。

这一行五人出了沙城，已经是太阳高照。一通大路上人影全无，就他们在拖然而行。

本来妩安跟妩灵儿两个倒是有两匹马的，但秦玉仁却使了坏心思，想着要在路上多拖些时间，自己好趁机下手偷回银票。所以在离开客栈的之前，他偷偷提前下楼，把妩安跟妩灵儿的两匹马给偷赶跑了。

妩安本是要说等到天明在城里买些马匹再上路出城的，但秦玉仁一口咬定着说这城里太危险，各路人物都在找自己的晦气，死也不愿意等，直接就领着他们离城了。

但等出了城十多里路的时候秦玉仁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应该听妩安的话买些马匹再走的。

倒不是因为他赶路赶累了，而是他前面不远处站着一具骷髅古尸在盯着他看。而且不光看了，那表情是一副得意自己守株待兔聪明而又嘲弄秦玉仁自投罗网傻帽的模样。

秦玉仁当时心里就哭了，心说：你这个鬼玩意怎么每每阴魂不散，处处能遇到你啊！

那骷髅古尸不是别的，正是已经跟秦玉仁打了两次照面的那具。只见它一提手中的十军剑，作势一弹，就听一声龙吟破空，秦玉仁等人四身尘土突然破腾飞扬，一阵吱哑鬼响，突然从土中爬出万具枯尸，立刻把他们合围而起。

原来这些枯尸都有遁土的功夫，想必是已经在此埋伏了好久。

这些枯尸体秦玉仁见过，妩安、妩灵儿、鼠嘴子都见过，虽惊，但也无恐了。到是那薛壮第一次见，立刻就在那瞪大了眼睛，心里一阵嘀咕这大白天也能活见鬼。

秦玉仁此时却不管了，一拉薛壮说：“还愣着干嘛，赶快拿出你的破音功来，吼死它们！”自己一说完，立刻在那捂上耳朵。

那薛壮一听，倒也是听话，立刻蹲足拨身，一下子竟腾起三五丈，那身上又是一阵紫色迷漫，身形又立刻长了三尺长来，待一落地，一拳砸在地上，立刻在骷髅古尸面前砸出一个丈圆深坑来，复又张嘴一吼，这次倒是比之前更见威力，只听一声音暴破口而出，立刻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把他面前数百具枯尸吼飞。

那骷髅枯尸也没能幸免，也在尸堆之中横撞出去。也算是它功力深厚些，等它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看，那倒地的尸军竟然再也没有一个能爬得起来的。

秦玉仁一看，乐了，这薛壮的破音功倒是跟那天钟之音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下胆气也壮了，想着自己这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以后有这个一个大块头跟随，倒是更能省自己不少亲力亲为的力气。

别的枯尸早也趁机腾身扑向秦玉仁等四人。妩安赶紧驭掌作击，电光闪处，也是尸骨尽碎。秦玉仁赶紧拉起妩灵着，带着鼠嘴子一起在妩安身后绕圈作躲。他没了“血心丹”护身，再也不想跟这些尸骨玩意硬碰，想着能躲一时算一时。

还好，那薛壮又腾身回来，也是护着他们来回绕身作吼，只见一片片尸骨破空而飞，虽不见血肉碎灭，倒也是够惨烈。

这时候，空中又飞下那只白须金雕来，只见它双爪一扑，拎起一只枯尸就展翅飞至半空撕碎，这杀尸本领倒也是比之前更有经验了。如此一扑一杀，专挑近了妩安身边的尸军，倒也是帮着不小的忙

这一通撕杀，去了半刻功夫，倒是折了数千尸军。

秦玉仁猫身看这情形，心说，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就又可以还一个天道清明了。

这边想着，却突然感觉自己拉着妩灵儿的手一滑，然后眼侧赤影一闪，妩灵儿却被人给凭空抢了过去。

这个时候，那些尸军倒是也突然停顿了一下，纷纷远离四人而立，不再扑身上前。

秦玉仁盯神一看，却是唐府见着的那个红褂男人。只见他把妩灵儿一从身边抢走，立刻就交给了身边看着的那个青衣男子。

这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方应天跟青魉。

方应天本是得了沐影传信，这才赶沙城的。方应天也本是要带尸军进城去搜寻秦玉仁。因是自从他派了紫魅去桂境察擦情况，紫魅倒是也很快传来些许消息，说是桂境军系虽然表面无恙，但暗地里肯定是受人操控了。方应天本也是想着放一放秦玉仁暂时不去理会的，但却又收到了沐影的消息。他也知道沐影此举肯定是有所用意，但自己也想着要从此事探出沐影的一二来，而且秦玉仁本就是关联到大秦宝藏的秘密，所以这秦玉仁这个人一定是要找到的。这边还没进城，那边沐影却又是给了消息，听说秦玉仁正在出城，去的也是墟城的方向。所以方应天等人就在这守着了。

方应天也搞不明白沐影如何是能对秦玉仁的行踪了如指掌的，但确实也在城外守到了秦玉仁，就只能姑且不作它想，想着把秦玉仁拿了再说。

方应天本认为，只要派出尸军，对付秦玉仁就绰绰有余，妩安他倒是有所知，因是紫魅此前倒是跟他提说过。但没想到又过几日不见，这秦玉仁这身边又多了一个巨汉来，而他那嘶吼之功对千丝虫竟有致命的杀伤力，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所以逼不得已，自己只好现身，也是心里有所忌惮，一直认为秦玉仁肯定也已经是身负异术了的，就没敢直接去拿秦玉仁，所以就使了阴招，把妩灵儿给拿了。因是看秦玉仁护妩灵儿护得紧，就想着以此作要挟逼秦玉仁就范。

妩灵儿一被抓，第一个作出怒天反应的倒不是秦玉仁，那薛壮一看妩灵儿被抓，立刻显得无比的狂躁，只见他飞扑上前，冲着方应天就要使那秦玉仁给命名的破音功。

方应天却足够阴险，也是惧这他的惊天怒吼，只一摆手，那青魉立刻掐着妩灵儿的脖子冲身挡在前面。

那薛壮一看，慌忙给收了声，怕是伤到妩灵儿。却还是怒气难消，一把拔开青魉，想是心中只认方应天的恨了，一拳就砸向方应天。

方应天这时倒也是自负之极，因是在力气之上他仗着赤丝虫，倒是对自己有万分的信心。只一撤步，手上赤气一漫，也是砸拳相迎，两只一大一小的拳头就硬磕在了一起。只见拳碰之处立刻闪出一赤一紫两道光晕，两个人竟然是旗鼓相当，各自震退了几步。

这时青魉手下一紧，妩灵儿受力不住，在那“啊”的苦喊了一声。

薛壮一听，立刻心疼的手足无措。

秦玉仁一看，怕是真的伤到了妩灵儿，赶忙说：“薛壮，你给我回来！”

薛壮一听，扭头看一眼秦玉仁，却是钉在那里不动身子，眼中紫气生着凶光，恶狠狠的盯着青魅跟方应天看。

方应天微摆摆手，青魉就在手上减了力道。

秦玉仁这里却一把拉过鼠嘴子，然后快速的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把手中长枪再往鼠嘴子手里一扔，这才背手缓步向方应天走了过来。

走过来，却并不对方应天作话，只拿出右手用手指了指青魉说：“你敢拿这姑娘作要胁，今天我第一个杀的就会是你！”那气势，倒是听得方应天心中一凛。心想此人倒是不落凡相，这个时候却还说出这么大口气的话来。

这时秦玉仁才转身对着方应天，一笑说：“我来换这个姑娘，来，你先扣了我的喉咙！”

方应天也一笑，伸手就搭上了秦玉仁喉咙。然后一摆头，那青魉也受了意，真的就放开了妩灵儿。薛壮一看，一手就抱过妩灵儿，立刻护在怀里。

这时候秦玉仁却突然古怪一笑。方应天倒是一愣，不知道他这个时候笑的是何意。

那秦玉仁背着的左手却突然从后腰拨出那支银色短枪，眼皮也不动一下，一抬手，一勾扳机，“叭”的一声就击中在青魉的脑门上。那青魉应声而倒，脑浆碎了一地。

方应天立刻手中一紧，他倒是想不出秦玉仁这个时候还会做出这等事来，眼中赤色一生，立刻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