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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夜谈

李玉辰站在那一人多高的排木大门外,忐忑地伸出手想手将它打开,当接近门时又如针刺一样缩了回来。

老头站在他身后一直没有说话,好像明白他的心思一样,站在那里木然等待。

“吱!”在漫长的等待后,大门被突然打开。

李玉辰哆嗦着身体,勉强笑了笑道:“赵婶,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傻孩子回家还不会开门?”薜玉娘神色平静,关切地说道。

一直在家忧心在等待,可等了半个月丈夫两人还没有回来,她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否则以丈夫那顾家样子,那怕就是重病也会回来,这半个月中她痛哭了许多次,直到刚才她看到门外有人时却不进来时就明白了。

李玉辰简单介绍了一下老头,赵婶客气地把两人带进屋子里,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赵叔为什么没有跟他一起回来,心中更是惶恐。

深夜,李玉辰躺在床上心情一直冷静不下来,叹息一声,想了想揭开被子,简单地穿上衣服,看着老头沉睡后出了门。

他出门就感觉不对,透过夜空中白亮的月光,看到院子石桌旁边有一个人影,他知道是赵婶,便徒步走了过去。

“赵婶!”李玉辰轻声叫了一声。

“你也没睡!”薜玉娘扭过头来,白色的夜光照亮她的脸颊。

“睡不着!”

李玉辰回了句,便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这时他才注意到石桌上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定眼一看才知道那就是他白天带回来的赵叔骨灰。

两人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薜玉娘轻声问道:“你赵叔留下什么话没?”

“留下了,他让我照顾好赵婶,还给了我一个铃铛,他说让我找到淑儿妹妹!”李玉辰知道赵叔只让他找到淑儿,根本没说让他照顾赵婶,为了增加可信度还从怀中取出那个铃铛递了过去。

铜色的铃铛随风带着清脆的叮当铃声,在月光下闪动着。

薜玉娘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心虚不由躲开视线,接过铃铛深情地看着,陷入沉思中,就如同一个坐着一个石佛一般。

就这样两人又安静起来,过了好久,薜玉娘才开口道:“你早点休息吧!”

“嗯!”李玉辰知道此时多说无益,乖巧地应了声,站起来转身就走。

“辰儿等下!”

李玉辰可刚走几步赵婶就叫住他,慢慢转过身,说道:“赵婶你早点休息吧!”

“你赵叔没说过要照顾我对吧!”薜玉娘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情绪。

李玉辰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

薜玉娘轻笑一声站了走来,向前走了几步,平声道:“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赵叔为了救我。。。”

”没有什么可是!“薜玉娘打断他的话,深吸一口气,劝解道:“你赵叔不会后悔的,我也没有怪你!”

说完,又把右手中的铃铛递了过去,说道:“你赵叔肯定还说让你找到淑儿,照顾她一辈子是吧?”

“嗯!”李玉辰轻轻点了点头,疑惑地接过铃铛没有多问。

薜玉娘温柔地抚摸着李玉辰的头,她和丈夫一同生活了快二十年,他怎么想了自己很清楚,也明白他的意思,温和道:“你记住你赵叔的话!”

李玉辰头脑发晕地回话房间,躺在床上闭着眼,好久才入睡,可能是有心事,一整晚都似睡似醒中一直做着恶梦。

第二天一早,李玉辰睡眼惺忪地起来床,整晚的恶梦让他睡的很不踏实,床上却没有老头的身影,以为他已经出门了,便简单地穿上衣服走出了门。

“赵婶?”

李玉辰出门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时都感觉不适应,如果是以前这时厨房一定是叮叮铛铛的做饭声。

抬头望去只见老头安静地坐在亭内,好奇地走了过去,走近看到老头闭着眼,余光不经意的扫过石桌,却见到桌子上有一片纸被四个石子压着一几角,不解地看了眼顿时感觉五雷轰顶。

“飞翔在天空的鸟儿才是幸福的,记得淑儿!”这字迹李玉辰认识,他以前就见过赵婶写过字,认识他的笔迹,顿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突然想起了什么疯一样的转身就跑。

李玉辰跑到堂屋门外,一脚踢开门,飞一般的跑过屋子,直到跑到赵婶的屋子内,定眼一看呆在那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赵婶!”

二天后老头一言不说独自一人走了,他明白李玉辰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心中还是责怪他,怪他明知道赵婶交给他的纸上的留言不对,却不告诉他阻止。

这日,李玉辰跪坐在房屋不远处的一处坟墓前,心神空灵地盯着前面的孤坟陷入沉思,他这样的行为已经几天了。

突然李玉辰身体动了动,从怀中取出那张纸,面色痛苦地看着上面的字,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几天,心中还是隐隐作痛,这样沉重的恩情让他不堪背负。

“飞翔在天空的鸟儿才是幸福的!呵呵!赵婶你这样做我有什么幸福可言!”李玉辰不由叹息道,松开手中的纸,轻薄的纸处随风而飞,飞越高山慢慢消失不见。

刚开始李玉辰怎么也不理解这句话,后来他才想起那晚赵婶最后说的一句话,又意识到赵叔为什么不提让他照顾赵婶,他们夫妻的意思很明白,不想成为他的羁绊,赵婶同样明白丈夫的心意,两人留下几乎同样意思的话。

“赵叔赵婶,你们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定会找到淑儿!”

李玉辰重重的磕了几下响头平复一下心情,又定眼看了一会,这才站起来,拾起不远处的包裹,带着沉重的承诺走向远方。

这才他的离开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涉足这里,除非他找到淑儿,否则他没有颜面回去这里,他的行礼很简单不重。

走在风景如画的山林中,连日来的沉闷的心情好了许多,看着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心情又沉重起来。

可是没有还没有走几里山路,李玉辰突然停了下来,凝神闭眼感受到空气中腥臭的血腥味更加清晰,心中不由警惕,要知道深山老林中很少有这样的气味,有什么死尸,很快都会被各种动物抹掉,连忙朝着上风口走去。

没走多远他就在前方的路上发现了一个已经破顶的陷阱,定眼一看,只见下面有一个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而尸体的衣着他却很熟悉,那是王家下人的衣服,这种衣服他已经见过二次。

“王家的人已经寻找到这附近了?可是怎么会死在陷阱里呢?”

李玉辰沉思者,王家人既然已经找到这里,那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到小院,自己应该怎么办,深感自己年幼有心无力,在陷阱的周围渡步转了一会,咬了咬牙转身回走。

陷进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老头,他认识又刚好在这附近的只有他一人,既然有人死在这里,那就说明老头已经和王家的交了手,想起那个倔强的老头,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啊!

一个月来他连续失去两位不是亲似人亲人的赵叔和赵婶,现在老头也面临危险,他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明知有危险也必须回去。

李玉辰在熟练地在山林中穿行,那比较适合走的山路他不也再走,此时要是走在那打山路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王家的人太危险了。

一路上闷头前行,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忽然他在前方一颗树上看到了一个隐晦熟悉的标志,这个标志他很熟悉,这是老头手法,用以提示已人。

李玉辰扫视一遍,这个陷阱四周是大周密集草树密布,只有中间适合行走,如果正常人走人这里只能朝前直走,这就是陷阱的精髓,利用自然界中的事物给人以心理暗示,再加以辅助引诱。

这样的陷阱他见过许多,抬步沿着密集的草树边缘行走,因为只有这里是安全路线,看这陷阱的样子应该还没有用过,那就说明老头应该离这里不远。

出了陷阱李玉辰更加小心,每走不远就停下来倾听周围的动静,当确定安全后再次行走,如此反复几次,一路上他遇到许多陷阱,直到他来到了一个小山谷高处,与其说这是个小山谷,不过是四周小山相接的中心边缘区域,站在高处打量着。

这是一个宁静美丽的小山谷,入目就可以看到山谷中高树稀薄,不时能看到五颜六色,各种不知名花草竞相绽放,时至炎热夏日,炙热的阳光穿射入谷,美若仙境。

李玉辰品味了这美景,环视了四周,不一会就找到了一个山间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细缝,沿着细缝一路直下走入山谷,就在他快要出细缝的时候余光在左侧突然看到一处马上停下来,靠近仔细观察此处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丝血迹,血迹很浅薄还被刻意遮掩过,如果不是他无意中看到也很容易忽略。

看到这里他不由心中一紧,总是担心老头受伤,他那么大的年纪,如果再因为自己被伤,他真心有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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